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不提侯爷夫妇为了查清国公爷的案子做的事。
单只说由明儿一行赶到了远山庄园。
文耘却因为连日劳累,一到庄园便生起病来,高烧不退,昏迷不醒。
亏得由明儿深谙医术,及时调理医治,也才得半个月后才能恢复如初。
此段时间,严金再三求着由明儿,要她接手庄园事务。
由明儿推说有事,只是不肯。
严金也是无可如何,只得每日趁由明儿有空闲,便拿着帐本子与她交代生意上的事务帐目。
由明儿听着,倒是心中吃惊。
她虽然知道外祖父家富可敌国,可竟不知有这么多的生意帐目。
只可怜外祖父他一心向善,却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严金却是因为由明儿和垂灯的那席话,认定此事是伯爵府所为,一心想把生意托付给她,然后给老爷报仇雪恨去。
由明儿岂能不知他的意图,只劝他要从长记忆,不能急躁。
这头刚劝住了严金,文耘却又急躁起来,收拾行李,要去边关替父申冤。
由明儿劝得了这边,劝不住那边。倒是严金提议:“大小姐,依小的瞧来,你也不要劝小公爷歇心,替父报仇乃天经地义之事,哪里等得。不如大家一起去,先查明了国公爷这事。然后新仇旧帐一起算,平了那鸟的伯爵府了事!”
这半个月来,严金遣手下不断到京里探听消息。
传回来消息皆是令人不快之事。
英张扬被圣上加
封为镇国将军,出入皇宫都可以不用下马,真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周伯爵投靠了英王府,有了这个靠山,竟然连升三级,进了内阁议事,原先只是个贵妃的周家大姑娘,因圣上怜爱,被加封为皇贵妃,地位仅次于皇后。
因当今皇后在圣上登基前便逝了,大家都说日后这皇后非这皇贵妃莫属了。
伯爵府与由府的婚事又提起来,已经订了迎娶的日子。
绵乡侯因为不识事务,一味替国公爷求情,触了龙鳞,被贬到翰林院做了编修,若不是因为太后出面,连封号都要剥了去。
国公夫人娘家原本领着皇商,如今全被撸了执照,又闹出巨额亏空,两个领皇商的兄弟也都坐了牢。剩下的几个兄弟因此次征战片功未立,却又不断上折子替国公爷申冤,惹得龙颜大怒,革去了官职,贬为庶民。
……
严金手下每天来报这些消息,由明儿气愤难捱,却又无可如何,以至于到最后,干脆不再去听,只装作不知道倒也落个清闲。
也难怪文耘焦急,若一直如此下去,怕国公府的冤屈再无申诉之日。
因此严金这一提议,大家也都同意,摩拳擦掌,只望赶紧动身去边关,恨不得一夜之间就能飞过去,查明事情真相。
一路风餐露宿,渴饮饥餐不必细表。
但只说这一日,一行人来到离边关一百里外的一个镇甸落脚住宿。
文耘这一路走来,神色越发凝重
,一天一天的不说一句话。
由明儿有时候硬逗着他,望他开口说一两句,他顶多也张张嘴,嗯啊两声。
这天晚上,吃罢晚饭,文耘推着轮椅自去院子里闷坐发呆。
严金因问着由明儿:“大小姐,这一路行来,姑爷几乎不怎么吃饭,消瘦了许多不说,这么下去怎么得了!怕查不出国公爷的案子,他自己先倒下了。”
由明儿默默点头,让他和华安先去歇息,明日继续赶路。自己却走出来,陪着文耘在月下坐着。
文耘垂着头寻思半晌,握住由明儿的手,终于开口道:“明儿,你有没有觉着奇怪,这一路行来,前半段还好,百姓官兵皆是我朝服色,可越往边关,怎么这百姓官兵的服色倒越是奇怪,有时是我朝服色,有时却是番邦服色。我怎么想也想不通这事。”
由明儿眨了眨眼,恍然大悟拍手道:“你这一说,我倒是跌起来了,先前严大哥不认得路径,问了问守镇甸的官兵,那官兵竟然听不懂他的话,嘴里叽里咕噜说的话严金也听不懂,还是旁边一位大叔告诉了他呢。”
“这一路行来,总是看到有人拖儿带女往中原而去,越到边境越是荒芜,常常一个偌大镇甸却不有几户人家,却也奇怪。”文耘回一句。
由明儿怔一怔:“这也不能说奇怪吧?这里常年征战,百姓生活不得安定,想离开不也平常?”
“不平常,大夏百姓往中原而
去,这里却是越来越多的番邦人口入驻,这肯定不平常!”文耘哑声道。
由明儿又是一怔。
“还有,咱们离边境越来越近,竟然一点大军得胜的模样都看不到。虽然时隔几个月,可若大军得胜,收复失地,百姓必欢欣鼓舞,相互庆贺,咱们所到之处,总能听到或是看到些影子。
但是到目前为止,至少于我,从来没听到过这方面的消息,也从未从任何一个当地人口中听说过这件事。”文耘郑重说道。
由明儿咽了咽口水,心中惊悚,摇了摇头:“不能吧?若没有打胜仗,英张扬没有那样的胆量谎报军情吧?这可是灭九族的重罪。他不怕死,难道也不怕连累全族人受戮?”
“英张扬跟我也有交情,可在他和爹爹之间,我选择相信我爹。我爹绝不会叛国。若不是遇到了过不去的坎,英张扬也绝不会对我爹下手。毕竟我爹在朝中有些地位,若他计划不周,稍有疏忽,便是万劫不复。”文耘道。
由明儿打个寒噤:“你说的过不去的坎,难道就是英张扬谎报军情,明明吃了败仗,丢了边关九城十三郡,却谎报打了胜仗?”
文耘默默,不回她的话。
由明儿一时坐不住,立起身来,来回走动,连连摇头:“这不可能!英张扬的爹爹怎么说也是当初英王爷的手下,英王爷骁勇善战,他的手下怎么会有此等贪生怕死之辈。不能够。”
文耘叹口
气,面色越发忧伤:“但愿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太想给爹爹脱罪而凭空想象出来的,若是真的,便又是一场人间浩劫,怕仅凭你我之力难以撼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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