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原忙拱手称谢,袖里摸出一锭整银,眼见不错的便塞到了牢头怀里。
那牢头也不客气,自收了,嘱咐他务必按时前来,否则再不能行这个方便。
沐原应着,又再三谢过,方上车离开。
元科原在车上坐着,是沐原不准他下来。可他实在耐不得,偷偷掀开车帘子往外面瞅,虽然离的远,听不到沐原与牢头说什么,可他心细眼尖,倒是看到沐原给牢头使了银子。因此便说道:“沐掌柜的,使了多少银子,只管说个数,我让我娘还你,不能让你出了力又赔钱。”
“三少爷,你这人什么话!这也是我应该做的,只明儿准时过来便就罢了,在下能帮的也只这么多。怕是甥小姐她能帮的,也只是这么多了。你是知道的,咱大夏律法有令,凡亲属犯罪者,一律要回避。因为这个,姑爷也告了假,也是指望不上了。
我和老严都是生意人,平素虽然也做官府的生意,可在三少爷跟前,我也就实话实话了,那些当官为宰的,表面跟我们客气,实则哪里真正瞧得起我们!不过看在银子钱的份上,不得不应酬敷衍我们就是。因此,若说打听个消息,行个方便倒还做得,若是别的,也真是帮不上。”沐原委婉说道,堵死了元科想求他帮忙找人说情的路。
元科岂能听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因又施礼称谢,说能帮这样的忙,也是该重谢的。
一时将元科
送到由府门口,沐原也不下车,只令手下将马还与他,便乘车扬长而去。
封氏正在家里等的不耐烦,见儿子回来,一溜小跑迎上来,叠声问他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元科忍不住埋怨一句:“早知今日 ,又何必当初!若大奶奶依旧活着,或是大姐姐依旧在家里住着,又哪里来的今日之祸!”
封氏听见儿子抱怨,忍不住悲从中来,哭天摸泪道:“我费心劳力做这些事,又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们这两个小冤家!我自己能怎么样,是妾是妻又何妨,难道让你们一辈子顶着个庶出的帽子不得出头么!你不领情,反倒来埋怨为娘!”
元科见惹了母亲不开心,忙又陪不是,将明儿能去探监的话告诉出来。
封氏方才止了哭,又道:“我就说不管怎么样,也是她的亲生父亲,哪有眼瞧着不管的道理!”
元科虽然不爱听这话,可也不好与她分辨,说一句累了,自去书房瞧书去。
次日午后,恰由慧儿也不糊涂,甚是清醒,封氏便带着一对儿女来到大牢外面。
沐原已经提前在此等候,见他们过来,便引他们进了监牢,自己才走出来在外面等候。
由简被单独关在一间小屋里,见了妻子儿女,不由老泪纵横。
一家子抱头痛哭,良久方散。
封氏便问他究竟是怎么回事,明明是倾家荡产买的东西,为何突然就变成了盗抢而来的。
由简将事情前因后果
诉说一遍,又求狱卒拿来纸笔,将当日在马帮见过的那个小伙计的画像来出来,又将高老大和那个卖马的朋友也一并画了,要封氏无论如何要找到这三个人,只有找到这三个人,才能将这件事说清楚,洗脱他的冤情。
封氏将这三张画像藏好,一家子又说好些话,由简因问起,他们是如何进得这里的。
元科便将他去找由明儿的事说了。
由简因叹道:“悔不该当初,你大姐姐也曾跟我说,这匹马乃是大域国的镇国之宝,就算被弄来咱大夏,也碰不得。是我一意孤行,不听她的话,才酿成今日之祸。”
封氏正要讲话,只见狱卒过来催说,时间不早了,让赶紧离开。
封氏也不也多留,与由简匆匆告别,走了出来。
沐原见他们出来,便是上前拱手道:“在下答应甥小姐的事已经办了,夫人可还满意?”
封氏忙施礼称谢。
由慧儿自恃聪明,将出那三人的画像,请他认一认是否认得他们。
沐原仔细瞧了一会子,摇头笑道:“这个在下实在瞧不出来,看着面熟却又眼生,若是马帮的人,还请小姐拿着这画像去找严当家的认一认,在下一直管着的是京城里的生意,虽然说时常也去庄园,在那儿看见的多数是严当家和他的亲随,其它的人并不十分熟悉,恕在下帮不上这个忙。”
元科忙收起画像,称谢
沐原谦逊几句,告辞离开。
封氏因冷笑道
:“慧儿,你倒是问他!若真是庄园的人告诉了你爹这个消息,他又怎么肯说,巴不得你爹因此获罪呢!”
“娘恁的如此说?他人都是外祖父家的忠仆,论起来跟咱们也是亲戚,如何会害爹爹呢?”元科听他娘话说的蹊跷,不由诧异问道。
封氏知自己在儿子跟前说漏了嘴,也不便这个时候告诉他实情,便只说些别的话混过去。
娘仨个回了家,说起要去找这三个人,便又犯了难。
他们如今这个模样,又能去找谁?唯一的指靠便是元科这个男儿。
元科也知道这个时候只有自己能做这件事。因此也不用母亲开口,便将画像又临摹一遍,拿着径来找侯府找王伯川,欲求他帮忙寻人。
他倒是比封氏聪明,知道侯府的人因为爹爹参与忠王谋反的事,不待见他们,便编了个瞎话,说是因为书院的事来求见小侯爷。
王伯川倒是真的走出来见他。
也知道自己的父母亲不喜欢自己跟他们家来往,便拉着他到一家酒馆坐下,问他找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事。
元科见问,便是落了泪。
王伯川这个人一向是吃软不吃硬,况两个人在一起念书的日子不短,交情也算是不错,见他如今如此为难,便是开口道:“你有什么为难的事,只管开口,若是能帮,我一定帮你就是了。”
元科便自袖中将那画像将出来,铺到桌子上,哭道:“小侯爷,一事归一事,我
爹爹于忠王这件事上做的确实不对,可我一个当儿子的,且当时又在伯爵府读书,对此事是一无所知,小侯爷再明白不过。我曾也想到贵府赔礼道歉,还是你阻止了我,说不关我的事。我来府上求侯爷和夫人,他们也只是不见,也只好在大门外磕了头,算是替我爹爹给侯爷和夫人赔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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