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谢允拍拍他肩,“你这个人,真是随性!好!那晚上,找个饭店好好搓一顿!”
订好饭店,秦空把母亲接过来。吃完晚饭,秦芳云不让送,也不肯打车,让他们继续玩,就往公交站台走了。
一群人在步行街逛了一会儿,到KTV唱歌。
想着秦空明天要开业,大家也比较克制,唱歌多,喝酒少。只有谢允喝醉了。
一直絮絮叨叨,像个老大哥一样,无非是感慨秦空当年瘦瘦小小,一转眼,就长大成人,自立门户了。
喝到十二点过,就出来了。
秦空扶着谢允靠在车上,打开手机叫代驾。
谢允吊在秦空肩上,眼睛红红的,“空空,当初哥第一次创业,你跟哥一起离开原来的店,不要工资跟着哥。可惜第一次没经验,败光了。你拿出全部积蓄给我……”
“允哥。”秦空接过杜若递过来的水,让他喝了点,“咱们还说这些干什么?”
“我不是想说这个……”谢允难受地擦擦眼睛,本来没泪的却把眼泪擦下来了,“我是后悔……第二次创业,哥问你店开在哪儿?你说大学城。”
秦空默然。杜若低下头,咬咬嘴唇。
“我真后悔听你的!呜……”谢允抱着秦空,一个花臂大哥哭得像个孩子。
秦空也红了眼眶,杜若转过头去,抬手压住鼻尖。
三个月了,本来已经忘了。
至少秦空忙得没想起。
谢允和同事都坐进车里,走之后,秦空慢慢踱步回店,灵魂一点点散失……
恍恍惚惚走到店门口,掏出钥匙打开门。
一群没有身子,头发长长的头颅扑面而来!
领头的一个被进门风吹得额头上的纸条一飞。
大半夜,够惊悚的!
还好,秦空是个发型师,见多了!
惊悚变成了惊喜!
按了门边的开关,打开灯,伸手撕下头颅上那张大红纸条——空空,开业大吉!
大吉个毛!
秦空无语地把纸条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
还好他是个发型师,不然就吓死了。
点了点,一百个头模!
坐在沙发上,拉上窗帘,看着兵马俑一般整整齐齐的头模。
比起花篮气球来,当然还是头模实惠!
坐了一会儿,有点儿无聊。主要是看见头发就想整,秦空站起来,操起剪刀。
隐身三个月的小模块又亮了,提示:“根据诚信交易原则,请用户在店里挂上价目表。”
秦空一边剪头模一边说:“我可以自己决定价格吗?”其实他还是蛮赞成允哥说的价格,这才是正常人的价格。
“不行,用户接受神理的时候,就代表在理发的时候,技术由神理提供,价格由神理制定。”
“我知道你们的套路,说,我要分几成给你?”
“神理不需要钱。”
秦空停了手中的剪刀,“那你定价这么高干嘛?”
“神理是参照蓝星的理发技术和理发价格定价的,随着用户掌握更高深的理发技术,价格还会进一步提升。”
“卧槽!”
听神理报了一遍价,秦空眉毛不断地跳,觉得自己开业可能要挨打。
“你不发布任务吗?”
“没有任务,全靠自觉。用户十年来,在理发一道上,坚持追求技艺的精进,非常勤奋,神理才选定用户安装。所以用户不需要任务来鞭策。”
秦空笑了,继续剪头模,这APP还挺会夸人!
也不在意地问:“这么说也没有奖励了?”
“现在神理是初级发型师APP,等用户积累了一定经验,经过考察,用户完全掌握了初级发型师技艺,神理会自动升级为中级发型师APP。”
“怎么叫做完全掌握初级发型师技艺?”秦空着实有点好奇,初级发型师,这是他七年前的称号,现在作为一个技术总监,居然要学习初级发型师技艺!
“简单说来,神理现在在用户大脑中,剪发时会自启动。等用户不依靠神理,也能做出同样的发型时,就是掌握了初级发型师技艺。”
“那中级、高级又是什么样?最后会成为什么样?”
“神理APP,当然最后目标是成为神级理发师,也就是真正的剪刀手!”
“剪刀手?”
“面对一个头,拿起剪刀,就知道千百种剪法,每一剪都是整容。这就是剪刀手!”
听起来中二但牛比!秦空笑着点点头。
“神理只是辅助,等用户全部学会后,就会掌握刻进DNA的理发技艺!”
“这个大饼画得好!”
“请用户努力!”
虽然不讲理,但很好说话的样子,所以秦空也没客气:“我好像没有把定价权交给你。”
“用户安装神理的时候,就授出了权限。”
“我还以为你比系统良心!果然是个APP!”秦空继续剪着头模,剪头模的时候也没见神理有什么帮助,“那我不用你的技术呢?”
“用户可以卸载。卸载三次,用户将被神理列入黑名单。”
卧槽!这么强横的APP!
秦空捏着下巴想了想,还有两次卸载机会!肯定不能浪费在现在……
想想,第一次卸载,有点儿亏了啊!
谢允一大早兴冲冲地跑过来,打开门,看看满地头模,一地头发,愣了一会儿。
冲上阁楼把秦空拉起来,“空!开业啦!你能不能早点啊?”
秦空迷迷糊糊,昨晚剪得太晚了,实在起不来,又仰头躺倒在床上。
“你这……”谢允摇摇头,“算了,你再睡会儿。反正这周围都是九、十点才开门。”
百无聊赖地在床边站了一会儿,“哥给你当推销员,有没有卡片?我拿出去周围写字楼发发。”
“没有。”秦空翻个身又睡了。
“你把店开起来就不管了是?”谢允看着睡得死死的秦空,又下来转一圈,收拾头模。
正在打扫,一个小哥走进来。
“欢迎光临!”谢允直起身,笑得就像酒店门口的接待模特,差点把手交叉在小腹前。
“你要的价格牌做好了。”小哥笑嘻嘻,以关爱神经病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把一块牌子靠在收银台前,转身走了。
谢允赶忙走过去,拿起来——
洗头——1000
剪发——10000
烫发——3000
染发——2000
吹风——1000
谢允呆了,喃喃:“完了,疯了,好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