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循作为刘璋的长子,并没有如同父亲性格那样软弱,反而十分带有攻击性,不过刘璋性格里的猜疑被刘循继承了个彻底,还在他身上扩大了。
城中的乱子刘循知道的清清楚楚,但是他并不打算停下来,他坚定的认为这样的小乱只是暂时的,现在不清除城中的毒瘤,等到了刘备攻城,必然会是一场大动乱了。
雒县城是成都最后一道屏障,必须要守住了。
今日刘璋组织的援军和物资都要到达,率军的将领是刘循的岳父庞羲,所以刘循早早就在城墙上迎接庞羲了。
庞羲带来了一万援军,大量的物资,刘璋让刘循坚守雒县,而刘璋则派大军从江州出发,顺着涪水而上,打算袭击刘备的后方。
这几乎是刘璋最后的兵马了,成都城中也只是仅剩一万人了。
涪县、绵竹两战,让刘璋损失了一半的兵马,此消彼长之下,刘备的军队人数已经要超过刘璋了。
“两万大军囤积在雒县,军械粮草等各类物资,足够两万大军使用一年,刘璋这是打算孤注一掷,要在雒县和我们死磕啊。”刘禅看着情报,感叹道。
为此刘璋还用了自己两个极为信任,绝对不会背叛的儿子和亲家。
再加上雒县城六丈高的城墙,这座坚城看起来是坚固如山,难以撼动啊。
刘禅头疼道:“师傅,这么多的物资,到时候全是我们的,你可要劝住我爹,不能随意的挥霍用了。尤其是不能大肆的奖赏给部下。蜀中的经济本来就被那些豪强弄的即将要崩溃了,我爹要是再来这一手,蜀中经济就彻底崩溃了。咱们得防着这一手。”
庞统这几天一直听着刘禅念叨着经济方面的事情,自己稍稍一琢磨,就明白这其中的一些关键了,当即道:“向主公陈明利害,他一定会明白的。”
“希望我爹能想明白,至于之后怎么赏赐功臣,就让他头痛去吧。雒县城中加快一点速度吧,让天网再作几场乱子,这样一来,刘循疑心病就会发的更加严重了,最好能怀疑他的岳父。”刘禅说道。
刘循迎接了自己的岳父后,让庞羲接替了张任的一应事务,换上便装,带着几个护卫,穿过没有几个商贩和行人的街道,来到一处紧闭着大门的装修豪华的楼房前,匾额上书梧桐苑,这是雒县城中的风月之地。
蜀中自古多柔情,天府之地的水土养育下,女子秀外慧中,温婉娴静,故委委佗佗美也,皆佳丽美艳之貌。
一地风月,莺莺燕燕,俱是绝美女子,面对着扑过来的女子们,刘循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只身走上三楼一处房间。
房间中女子正面对着铜镜梳妆容,但是背影就让刘循感觉到小腹一阵火热。
关上门,走过去抱着女子,刘循轻声道:“有没有想我。”
“死鬼,走开啊,先让我梳个妆。”女子轻声道。
……
覆雨翻云过后,两人躺在床上,女子对刘循道:“城中现在一片慌乱,生意都坏了许多,昨天雪姨还在发牢骚说再这样下去就养不起这么多的女子了,让我们赶紧找个能赎身的好人家,到时候你可要把我赎回家。”
刘循心中一咯噔,想到家中那婆娘的悍勇,自己要是带回一个青楼女子回去,自己恐怕都要挨一顿揍,别说躺在自己床边的女子了,一定会被活生生的打死的。
庞羲本就是蜀中有名的武将,早些年随刘焉平定益州,立下汗马功劳,受了伤后才退居二线,很少领兵,但其武艺不俗,其子女都有习武,刘循娶的是庞羲之女,自然武艺也不凡。
“我家中还有正室,她是庞羲之女,武艺不烦,又善妒,我到现在还没有纳妾便是如此。我将你领回家,你一定活不长的。”刘循只能如实相告。
女子却不依不饶,抱着刘循道:“我不管,你难道忍心我在这青楼里,继续抛头露面,迎接客人吗?”
“你是我的女人,你雪姨哪还敢让你接客啊。”刘循说道。
女子不满道:“总在这种地方,让人很不爽,我想离开这里。”
“再等等吧,等战事结束,我给你安排离开这里。”
“我要去你家中。你不喜欢你的正室,休了她便是啊。”女子的手指在刘循胸膛上游走。
却不料刘循一巴掌打开女子的手,起了床,黑着一张脸穿上衣服,一声不吭的离去了。只留下女子在床头啜泣。
“负心人,果然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女子愤恨的捶打着床铺。
房间门再一次打开,女子赶紧擦干眼泪,伸长着脖子朝着门口望去,却发现并不是去而复返的刘循,而是这梧桐苑那极不起眼的杂役,此人在这梧桐苑一直受着欺负,是最不入微的蝼蚁人,别说女子看不起这等人,就算是其他杂役,也时不时的要欺辱他一下。
“你干什么?你进来做什么?给我滚出去!”女子板着脸怒斥道,全然没有刚刚与刘循的温柔风情。
原本佝偻着一直保持着笑容的年轻青衣杂役,关上门的刹那,身体直了起来,竟然又那么一丝丝魁梧,憨笑的面容也消失不见,转而是一张肃杀面容。青衣杂役腰间一模,女子只听得一声金属声音在空气中骤然爆发开来,然后白光一闪,一柄软件已经架在了女子的脖子上。
女子想要惊恐大叫出来,青衣杂役却早有料到一般,冷声道:“你若是叫出来,这柄剑马上会刺穿你的喉咙。”
“你想要干什么?”女子用被子遮掩着自己雪白肌肤,带着哭腔的看着青衣杂役。
“自我介绍一下,我的名字你应该知道,我叫小甲。真名耿谛,左将军麾下天网A级探子。”耿谛对女子说道。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什么天网,什么探子,我根本不明白,我与你们无冤无仇。”女子眼泪抑制不住的往下流,那柄软剑的剑尖一直抵着自己的脖子,隔着很近,轻轻一动就可以刺入脖颈之中。
死亡的威胁下,女子还能讲清楚话,已经算不错了。
耿谛对其道:“不懂也没关系。我是来找你办件事的。如果办成了,你能离开这里,并且有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
“什么事情?”女子问道。
耿谛说道:“你是叫苏媚吧?帮我一个忙,将刘循到这里来,将这些药粉放入他要饮的酒中。这么简单的事情,就能换你一辈子的荣华富贵,应该很划得来吧?”
看着耿谛从怀里逃出来的一个小药包,苏媚问道:“这是什么药?”
“不是毒药,更不会把刘循害死,只是让他昏睡一段时间。”
“不行……”
“没有什么不行的,你要是不行,知晓了我的身份,只能死了。”耿谛的剑尖已经触碰到了苏媚的皮肤,如同针刺般的疼痛让苏媚瞬间清醒。
“可是我刚刚气走了他。”
耿谛道:“无妨,最近他焦头烂额,会需要发泄的。过两天他就会来找你。”
将药包丢在床上,耿谛对苏媚道:“你只有两条路可以走,第一条,按照我说的做,自然是荣华富贵。第二条,死。你是个聪明女人,知道怎么选的。”
说完,耿谛收起剑,转身离去。
苏媚呆呆的看着被褥上的小药包,泪水继续抑制不住的留下来。
许久过后,苏媚心中一狠,反正都是为了荣华富贵,既然你刘循没有情义,那就别怪我苏媚心狠了。
妓子哪有真爱啊,想要进刘循的家门,苏媚也只是想要为自己谋取富贵,现在只需要将一泡药粉放入酒中,就能获取荣华富贵,这么简单的事情,苏媚还是知道怎么取舍的。
至于耿谛的身份,苏媚知道肯定不简单,他提到的左将军,应该就是刘备吧,现在刘备大军就在城外,这耿谛一定是为了刘备攻下雒县才要自己做些事情的。
雒县破了就是成都,说不定日后整个益州都是刘备的。
苏媚并不愚蠢,久在这青楼之中,能混到头牌的女子,都不是愚蠢之辈,反而各有各的心机。
耿谛离开梧桐苑,走入一所不起眼的小宅子,一刻钟后耿谛换了一身衣裳走出,也不复之前的样貌,而是变成了一个老朽,拄着拐杖在街道上行走着。
张七与张五两人正在街道上走着,刚刚喝完酒归来的两人勾肩搭背,在大街上肆无忌惮的说笑着。
这张七昨日才被张任用钱财买来平安,反而没有乖乖在家中带着,而是选择了外出招摇。
“活该你倒霉了。”耿谛看着那两人,心中说道。
耿谛缓缓的走到两人面前,然后摔倒在地,张七和张五一愣,却不想耿谛指着两人道:“你们撞了我,别想跑,快赔钱。世风日下啊,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撞到了一个老人。还不想赔钱,我好惨啊。”
“耿头的演技是真的差……”早已经躲在暗处的天网谍子无语的看着躺在路中间的耿谛。
张七和张武两人摸着头,醉酒的两人还不明白现在这是什么状况。</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