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为什么是我?”</p>
秦石结结巴巴地说道:“别人就不行吗?”</p>
小玉摇了摇头。</p>
尽管手脚处于冰凉状态,小腿肚子还在发颤,可秦石还是迫使自己镇定了下来:“我,我又不是唐僧……”</p>
小玉神色上出现了不解。它并不知秦石所提及的人是谁。</p>
“可你想吃我……在蜃龙岛吃掉不好吗……为何要把我救活了……”</p>
秦石感觉思绪很乱,整个人处于某种混沌的状态,都开始跟小玉讨论为何不早些吃掉他的话题了。</p>
“时间还没到……而且,不一定要吃你。”</p>
小玉似乎注意到了秦石的不安。</p>
“嗯?”</p>
小玉最后的一句话,让秦石仿佛抓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p>
“我就知道……我们都是文明人……吃人,是不对的!这世界,可容不下吃人的人……”</p>
“我不是你同类。”</p>
小玉却悠然一句。</p>
秦石顿时语塞。小玉根本不是人,哪人类的那一套价值感跟它进行普世,那是对牛弹琴。</p>
“手……给我。”</p>
在秦石注意到小玉说话越来越顺畅的时候,小玉却让秦石抬手。</p>
“哪一只?!”</p>
可秦石却本能地把两手往身后一藏,被小玉盯得脸发毛之后,他才哆嗦着伸出了左手,险些就潸然泪下:“可以分期吃吗,先吃个小指头什么的,其他的,等我……等我……”</p>
秦石本想说等我杀了大危,再让你吃掉诸如此类的话。但如此推诿之话,小玉如果聪明,又怎么会听不出来?杀了大危,他有机会逃脱,从此逃之夭夭,就山高水长,与小玉再也不想见了。想吃他?找得到再说!</p>
小玉一手抓住他手腕,另外一手,却用指甲轻轻地一划,在上面刻出了一个字符。</p>
秦石的掌心,一下子冒出了血。</p>
只是血液汇聚而成的字符, 瞬间化成了一个画面,出现在秦石的脑海里。</p>
画面中,是小玉将他背在背上,小心地爬到了阴木的树冠之上。</p>
树冠上已经筑起了一个简单的巢穴,小玉把他放到了上面。</p>
通过画面,秦石看到了自己胸口的伤口。</p>
伤口触目惊心,足有两个拳头那么大。</p>
但上面已经塞满了捣成浆糊状的草药,最外层,甚至还结了一层薄冰。</p>
“我在你身上,放了一样属于我的东西……”</p>
“只有这样,你才能活下去……”</p>
小玉的声音,像是旁白,在为秦石解释这个场景。</p>
“如果在天市垣里拿不到我想要的东西,我想活下去,就只能……吃掉你,把属于我的东西拿回去。”</p>
“希望到时候……你能理解。”</p>
画面渐渐消失。</p>
秦石面前,依旧是表情冷清的小玉。</p>
“原来……我能活下来,是这个原因吗?”</p>
秦石摸了摸胸口。</p>
“你的宝物,放在我这里了?”</p>
秦石吃惊地说道。</p>
小玉点了点头。</p>
“好吧……”</p>
秦石挠了挠头。ok小说吧 <a href="http://om</p>" target="_blank">om</p></a>
他的命,是小玉救的。</p>
而且小玉救他,是冒着自己可能会死亡的风险救下他。</p>
既然如此,小玉如果在活不下去的前提下,拿回原本就属于它的保命之物,那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p>
小玉并不欠秦石什么。</p>
甚至可以说,它还是秦石的救命恩人,从白虎之地开始到青龙之地,小玉至少救了他两次。</p>
“如果真到了那情况……把这条命还给小玉,那是理所当然的。”</p>
秦石握紧拳头,心里暗想。</p>
虽然对生命充满了眷顾,可秦石也做不到,夺取小玉的生机,为他自己延续生命。</p>
“你在找什么东西?”</p>
秦石又深吸一口气。</p>
他觉得,不管是自己死掉还是小玉死掉,都不符合他的想法,最好小玉能找到它所想要的东西,一起活下去,那才是最好的。</p>
如果在这个过程中,能把大危给真正意义上地弄死,那就真的好得不能再好了。</p>
“找到了……才知道。”</p>
小玉的答案也很迷。</p>
但秦石能理解小玉的说法。</p>
玉尸的知识,跟人类的并不一样,不是从学习中获得,而是来自族群遗传下来的。</p>
而这种来自遗传的知识,或者是本能,并不是全知全能,而是到了某些特定的环境,接触到了特定了东西之后,才能激发出传承中的知识。</p>
小玉把宝物给秦石之前,便是知道天市垣里有替代宝物的东西存在,才会选择冒险救秦石。</p>
一旦找不到这东西,那么……抱歉,它就要把秦石给吃掉,把宝物拿出来。</p>
“可……挖出来不就好了吗,为何还要把我吃掉?”</p>
秦石又陷入了魔怔之中。身为一个文明社会里的人,他对吃人这种事……始终觉得太丧心病狂。</p>
只是对玉尸来说,人类的道德标准放在它们身上也根本不合理。对玉尸而言,人类跟其他生物一般,都可以是猎物,也可以是食物,反正身上的肉,差别并不是很大。</p>
小玉转头继续赶路。</p>
它再次提醒秦石,不要跟陌生人说话。</p>
有了经验的秦石,连连点头。</p>
只是秦石的心情……比之前更加沉甸甸的。</p>
在之前,只有大危想杀死他。</p>
可如今……不仅仅大危想弄他,小玉也随时会对他下毒手。</p>
“小玉的行为,会不会也被大危给算中了?”</p>
秦石的毛病再次发作,开始疑神疑鬼。</p>
只是这种对他没有任何益处的瞎想,秦石很快就停了下来。</p>
没办法,胡思乱想,会害死人的。</p>
天市垣发生变化之后,秦石感觉走路没有之前那么费劲。</p>
只是秦石感觉,周围,似乎有无数的目光在悄悄打量着他。</p>
他有时候会警惕地转过头去寻找躲在暗处的目光。</p>
只是他转头瞬间,这些偷窥者提前感知到了一般,快速躲藏了起来。</p>
“这地方……怎么会有那么多人?”</p>
一开始秦石还以为是刘子骥一行人已经追了过来,发现玉尸和穷奇在一旁,所以不敢靠得太近。</p>
只是这种情景反复出现之后,秦石便确定,跟在身后的,不可能会是他所认识的人。</p>
刘子骥和乐正羽或许会鬼鬼祟祟,可阿明,沙蛇,巫黑这些人,看到他,不可能还会躲起来,他们只会大声告诉他,他们来了。</p>
“小家伙……你想……长生不老吗?”</p>
就在这时候,秦石却是听到一个苍老而迟缓的声音,在耳边响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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