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禟一愣,这才想起这事,当下头疼地抚额。
婉宁在一旁幸灾乐祸:“嘿,爷你其实不是你母妃亲生的,我就没见过这么坑儿子的亲娘。”
“又诨说,母妃日理万机,这些小事她哪管得过来,定是被那狗奴才蒙蔽了。”胤禟瞪了她一眼:“还有,别一口一声你母妃你母妃的,那也是你的母妃。便是你心里不认,嘴上也给爷守牢了,叫别人听去,母妃找你麻烦,到时候别指望爷再给你说情。”
“爷,还是先说说这吴顺平要怎么办?大夏天的,一个月买一百两银子的银丝碳,也不怕笑掉别人的大牙。”
“别人的牙掉没掉爷不知道,但你再笑下去,信不信爷命人敲了你的牙。”
“才不信呢,爷可不是那等赏罚不分之人,我将你府上的蛀虫抓出来,这么大的功劳,爷合该想想怎么赏我才是!”经过这些天的相处,婉宁在他面前的胆子是越发大了,很有将他当兄弟的趋势。
胤禟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翻开桌上的账册细看起来。
婉宁打了个哈欠:“爷,夜深了,这账册您还是拿回去慢慢看。我得睡觉了,不然明儿早上可起不来给宜妃娘娘请安。”
“是母妃。”
“记得了记得了,爷您快请回。”
被赶出门的胤禟:......
第二天早上,婉宁便在大厅见着了顶着熊猫眼的九阿哥,她捂着嘴笑问道:“爷不会一夜没睡?”
“差不多,走,让你的丫环将你的太监服备好,请完安爷带你出宫。”
“终于又可以重见天日了。”婉宁长叹一声,笑得越发开心。
胤禟瞧着满脸兴奋的婉宁道:“你这模样跟十弟当初上书房放假时的神情简直一模一样,这宫里就这么难呆?”
婉宁道:“我埋首账册大半个月,能出去放风当然高兴啊,爷,我能把十弟妹也带出去吗?”
十阿哥五天前正式出发去齐齐哈尔劳军,本要跟随在侧的郭络罗氏被诊出又有了两个月的身孕,没能一同前往。十福晋不耐烦跟郭络罗氏打交道,越发不愿在宫里呆了。
“不能,今儿出宫可不是去玩儿的,你那茶馆已经重新装修好,正等着你去验收呢。”
“这么快?”
胤禟反问:“这还快?也就你,同样是茶馆还非要换个风格,换别人不出三天就能照常营业了。”
婉宁吐吐舌头:“不整点跟别人家不一样的,我凭什么招揽客人?”
“那倒是,你那茶馆爷瞧着相当不错,相信要不了两月,就能将你装修投入的钱给赚回来了。”
“当然。”婉宁高傲地扬起脖子,这可是后世三百年智慧的结晶。
初升的太阳还未完全跃上地平线,漫天红霞映得她雪白的小脸染上绯色,她高傲扬头的动作像极了开屏的孔雀,这般自信满满的模样看得胤禟晃了晃神。他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董鄂婉宁这般可爱,这般能耐呢。
之前哲羽跟他说婉宁看账本很是厉害,他压根儿就没放在心上,只当哲羽宠妹无度,夸大其辞。
直到昨夜看完她新理出的账册,他才知道,哲羽这话,所言非虚。
婉宁近来到坤翊宫请安的流程是这样的,跟着九阿哥给宜妃请完安,然后看着九阿哥跟宜妃撒娇卖乖,顺道再跟五福晋交换个把眼神。等宜妃被哄得开心了,她差不多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可是今儿不一样了,他俩明明是照着平时的时间去的,可却没见着五福晋的身影。
别说五福晋,殿里除了他们三压根儿就没有旁人,连宜妃最信任的桃红姑姑都没在。
这是要干啥?
婉宁顶着一脑袋问号给宜妃行礼。
“儿子/儿媳给母妃请安,母妃吉祥。”
宜妃黑着个脸:“吉祥?本宫就差没被你们气死了,哪儿来的吉祥?”
“儿子惶恐。”
“儿媳惶恐。”
宜妃越发生气:“你俩倒是夫唱妇随,胤禟,你说,你每天陪着董鄂氏过来作甚?这坤翊宫莫不是龙潭虎穴,她董鄂氏还来不得了是么?”
胤禟忙道:“母妃说的哪里话,不过是儿子近来不怎么忙,所以想来多陪陪母妃罢了。”
“哼,当本宫傻子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