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禟看了她一眼,忽而在她面前半蹲,然后抓住她的一只手将她背了起来。
婉宁是真被她惊着了:“爷,您干嘛呢?”
“不是腿麻了吗?看在你今晚为爷顶撞太后的份上,爷便勉为其难地背你回去。”
什么?她什么时候为他顶撞太后了,顶多就是为商人说了句公道话而已啊。等等,九阿哥似乎就是一个商人。
怪不得宜妃居然为自己求情,难道她们都以为自己是为了九阿哥才说出那番话的吗?
这美丽的误会。
她轻轻转头,月光下,九阿哥的温柔的侧脸完美得有如上帝鬼斧神功铸就的神迹。她吞了吞口水:“爷,其实我只是为商人说句话而已。”
九阿哥轻轻一笑,只当她在害羞,他抱着她的腿,将她往上托了托:“婉宁,爷此生绝不会让人动摇你嫡福晋的地位。”
婉宁:......
算了,他高兴就好。
婉宁今儿白天忙了一天,晚上又受了一场惊吓,此时放松下来,只觉困倦上涌,上下眼皮打起了架,不多时就伏在九阿哥肩上睡了过去。
这一夜,值夜班的宫人便见到了无比惊奇的一幕。
最最花心的九阿哥居然将不受宠的九福晋一路背回了阿哥所,就算有宫人抬来了撵轿也被他给拒绝了。不过一夜时间,原本已经沉寂的“九阿哥浪子回头”的传言再次甚嚣尘上,袭卷了整个皇宫内苑。
当然,这事儿婉宁是不知道的,她一觉便睡到了日上三竿,连初晴给她换衣服,她都没醒过来。更不知道,这一夜,她床上多了个人。
刺目的阳光透过帐幔,婉宁猛地坐起身来:“完了完了,忘了给宜妃请安了,初晴,初晴。”
一叫就应的初晴并没有出现,反而是身边传来了一道慵懒的声音:“瞎嚷嚷什么?你忘了你被太后禁足了,还请什么安?
禁足还有这等好处?婉宁咧嘴一笑,笑到一半然后僵住,她缓缓转头,看向声音的主人,惊恐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是爷的福晋,爷在你床上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醒了就起来,吃了饭去抄女戒。”
女戒可是一本书啊,用毛笔抄十遍,便是继承了原身写字的能耐,婉宁也觉得头皮发麻,她立刻忽略了九阿哥为什么会在她床上的问题,可怜巴巴地问道:“真要抄啊?”
九阿哥在她额头上弹了个脑瓜崩:“那可是太后的懿旨,你想抗旨吗?”
抗旨可是要杀头的,怕死的婉宁缩了缩脖子,哭丧着脸道:“我哪儿敢啊。”
婉宁怂得一批,这模样却意外地取悦了胤禟,这么胆小却敢跟太后对上,她一定是爱惨了他?他以前怎么就冷落了她呢,外头的女人长得再好,也不如这一颗赤诚的真心啊,更何况婉宁长得也不差。
婉宁哪知道九阿哥这么能脑补,越过他直接跳下了床。
那么大一个美男躺在她床上,她怕自己把持不住啊。
对于一个宅女来说,关禁闭半个月着实算不得什么大事。
有吃有喝有各种书籍,还不用早起去请安,日子简直不要太美好。
当然,如果有wify和手机就更美好了。
被禁足的婉宁不用出门,九阿哥却是不行的。工部的差事虽还是个闲差,但每日却都得去点个卯。再加上生意上的事,他自然不能呆在家里。
于是,吃过早饭后他便道:“今儿有事,不能在家陪你,你有什么想要的吗?爷回来时给你带。”
婉宁一怔,觉得这个九阿哥体贴得有些过了头。
难道他还在为她昨日的仗义直言感动吗?可她真不是为了他啊?
这事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只得含糊道:“院里啥也不缺,您安心做事便是。”
待人一走,婉宁便唤来初晴,让她将归宁时自己搜罗的杂书翻了出来。说起来,回宫之后,她便埋首账册,忙得昏天黑地,这些书可还没来得及翻呢。如今一禁足,倒是有时间看书了。
不过,在看杂书之前,得抄女戒。太后亲自下旨处罚的,不能不给这个面子。
初晴铺好宣纸研好磨,婉宁刚提起笔,便听得翠环在门边扣了三下门扉:“福晋,十福晋托奴婢给您带了一封信。”
婉宁一听就乐了:“离得这般近,还用得着锦书传情?你且请了她进来便是。”
银环道:“可是福晋,您被禁足了啊,如何还能待客?”
“这样的吗?我出不去,便是连别人进来也不行的?”
“这是自然。”
“行,把信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