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宁隐约记得,历史上的八福晋是无所出的。
康熙亲口说她为大清第一妒妇就是因为,她无子却还不准八阿哥纳妾。
算算时间,她嫁给八阿哥已经五年多了,可如今仍未生下一男半女,倒是与这件历史吻合了。婉宁不知怎么劝,只问道:“可有找太医瞧过了?”
“怎么没有?所有的太医都说我身体没毛病,可不知怎滴就是怀不上,这几年都不知吃了多少偏方了,现在我瞧着那黑乎乎的药汁就头疼。说来九弟妹你入宫也两年了,这肚子还没有消息,要不要也叫个太医来瞧瞧?”
婉宁道:“八嫂别说笑了,九爷什么样儿你还不知道么?以前一个月都难得在我房中一次,我若都能怀上,那可真是撞大运了。”
八福晋奇道:“你们最近的感情不是挺好的吗?表哥处处维护你,难道他回府还不是宿在你府里的?”
婉宁笑了笑没接这话茬:“八嫂,不说这个了,谷雨在那湖心亭里备了点心和奶茶,那儿才是赏花的最好地方呢。”
于是这笑看在八福晋眼中就成了苦笑,自家表哥什么样,她还是心里有数的。浪子回头什么的,果然只是传说而已。
湖心亭中只有谷雨和两个小丫头在忙碌,八福晋看着八仙桌上的奶茶,乐了:“说来九弟妹你这心思也是够巧的,你那茶坊如今可算是火爆了。回头咱再约也甭到府上了,直接去你的茶坊多好。”
“八嫂能去,那是小店的荣幸。”
眼看就到饭点了,婉宁看着没让八福晋多喝。风送荷香,两个女人在湖心亭中吃吃喝喝,好不惬意,干脆让人把午饭也摆了过来。
酒足饭饱之后,婉宁叫来了曹管家,交托了搬家宴一事。
曹管家很高兴:“全府的人都知道,福晋在帮着九爷忙正事儿,奴才正愁呢,这搬家宴的事会不会烦扰的福晋,可巧八福晋您就来了。”
八福晋笑骂道:“好啊,和着你们福晋的事是大事儿,我就只能管管这种鸡毛蒜皮了是?”
婉宁道:“八嫂,这搬家宴可是我们爷开府后的第一场宴席,这要是弄不好,我跟九爷的脸怕就没处搁了,这能算小事儿吗?我和九爷的脸面可就全靠你了。”
八福晋这才满意了,道声我明儿上门才又领着红袖回去。
婉宁打了个哈欠,中午吃得有点饱,她这会儿犯困了:“初晴,咱回临水居午睡。”
一觉睡醒,初晴来报,淋浴房可以用了。婉宁大喜,当下便让人在锅里备了温水,自己走进了淋浴间。砖头砌的淋浴间瞧着有些逼仄,但婉宁浑不在意,拔下了陶管中的木塞,温水便哗啦啦地流了出来。
也不用丫环帮忙,她自己寻了衣裳洗了大清朝的第一次淋浴。
站在陶管之下,略大的水流击打在身上,洗得格外舒爽。
晚饭时分,九阿哥回府和婉宁一起吃饭,自然问起了八福晋:“搬家宴的事儿,表妹跟你说了?”
“嗯,她说明儿上门来操持。”
“那就好,爷瞧你近日累得紧,那账册要不先放一放,过两天再理也没什么打紧的。”
婉宁笑道:“那哪儿能啊,再说了,我已经理好了,明儿送到王先生那儿去,让他再把把关,小哥应该就知道哪些需要处理了。”
“嗯。”
胤禟看了她一眼道:“听说你想跟商队去看看?”
婉宁原本有些蔫蔫的,闻言立刻精神一振:“小哥的商队要出发了吗?”
“还有些许空位,大概还会在京城逗留十天。”
婉宁期待地看着他:“爷,那我能跟小哥一起去看看么?”
胤禟道:“怎么还如此贪玩,你是不是忘记你已经是嫡福晋了?你瞧瞧这紫禁城里,哪个嫡福晋是能出去游玩的?”
那是真没有。
婉宁嘟了嘟嘴:“可是天天都呆在京城有什么意思?”
好不容易当了有钱人,却连旅游都不能成行,那人生还有什么乐趣?
胤禟见她一下垮了小脸,哼了一声:“要不是哲羽一直求爷,爷是绝对不会答应的。不过便是爷应了,母妃那里怕是也不好交待。”
婉宁才不把宜妃的态度放在眼里呢,听了这话惊喜地道:“这么说爷是同意我去了?”
“不同意能怎么办?爷还能跟哲羽吵起来么?左右近来京中无甚大事,爷就领着你出去走一遭。不过,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爷也去?”
“当然,不然你在外头给爷戴了绿帽子怎么办?”
婉宁指指自己的头:“爷说这话前是不是该看看我头上的青青草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