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简直尴尬到极致,这错认的,还不如不认呢,便是厚脸皮如太子都变了脸色。四阿哥皱了皱眉,心道太子真是越发不像样了。
三阿哥胤祉呵呵一笑:“想不到二哥还有这兴致呢,十弟妹也真是的,这种事遇上当然是赶紧避开要紧啊,怎能还站那儿听啊,蒙古人就是开放。”
十福晋嘴一抿就要反唇相讥,却被婉宁按了按,然后便听她道:“三哥此言差矣,刚十弟妹可是听得很清楚了,她没听到,三哥可别乱给人安罪名。”
见鬼的没有听到。
三阿哥抽了抽嘴角,不敢再说。
蒙古福晋虎啦巴唧的什么都敢往外捅,自家这小姨子连婆婆都敢对上,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这火万一烧到自己声上可就麻烦了。自己可不比太子,能把福晋治得服服帖帖的。
就在福晋们快被尴尬淹没的时候,外头传来了太监尖细的声音:“圣旨到。”
来宣旨的是魏珠,康熙照例赏了些东西,当作儿子搬迁的贺礼。玉如意玉白菜什么的,都是金贵物件,换不成银子还得供着,还不如宜妃那两间小铺子实惠呢。
婉宁悄悄撇了撇嘴。
好在,借着这道圣旨,宴席上的尴尬倒是缓解了许多。众人当作没看到太子妃铁青的脸,在五福晋和八福晋的带动下,气氛再次热烈起来。而男客那边,老十开始逮人行酒令,满屋子都是他的大嗓门。
婉宁松了口气,心道老十这个弟弟对他九哥真是没得说了。
作为女主人,婉宁很快被灌了好几杯。前世在公司里,她也没少应酬,练就了一身好酒量。她本以为这么小的杯子,几杯酒不在话下,可她忘了,原主是个酒量浅的啊。
酒还未过三巡,她便开始头晕眼花了。
夜间的风甚是凉快,好不容易寻了借口出来醒酒的婉宁拍了拍自己燥热的脸,顺着鹅卵石铺就的小路往前走。湖边的垂杨柳被风吹动,柳梢儿轻轻拂过她热烫的脸,轻微的疼异样的舒服。
就在她忍不住闭眼享受的时候,一道声音从她边上的柳林中传了出来。
“小九真是会享受,一个人寻了这么个地来纳凉,可怜二哥这么难得才瞧见你一次,你却一点都不热情。”这是太子的声音,婉宁愣住,这个小九不会是九爷?
她的疑惑很快就有了答案,因为九阿哥的声音响了起来:“太子再动手动脚的,我不介意把你这根手指剁下来。”
“小九这话,可真叫二哥伤心了,二哥对你的心,你还不知道吗?这怎么能叫动手动脚呢,最多不过是情难自禁罢了。”
“你这话就不怕传到父皇耳中吗?”
“呵,这种话你不是早对父皇说过了吗?可惜,他信了吗?小九,二哥耐心有限,你再这样帮着老大,二哥可就真要生气了。还有老十,你最好好生劝劝他,口无遮拦对他有什么好处呢?如今只是禁足而已,可若他再不收敛,二哥不介意让他永远赋闲在家。”
林中再未响起九阿哥的说话声,可明显加快的呼吸说明他正竭力忍住自己的怒气。
而婉宁已经惊呆了,好似一盆冷水兜头浇下,那些许的醉意因过度吃惊而烟消云散。天呐,她听到了什么?太子居然对自己的亲弟弟存在这种心思,怪不得九阿哥跟他势不两立。
“小九今儿喝酒了,这小脸粉红粉红的真是可爱,二哥都快忍不住了,来,让二哥亲香亲香。”
“锵”,那是利剑出鞘的声音,九阿哥的怒气显然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爱心觉罗.胤礽,别逼我跟你鱼死网破。”
“哈哈,这烈性子真是跟当年一模一样,小九你又何必反抗呢。便是你现在能躲开我,以后呢。总有一天我是要登基的,到时候你以为你还能躲到哪儿去?”
“就你这德行还妄想登基?做什么春秋大梦呢?离我远点,我看到你就恶心。”
“等你在二哥身下求饶的时候,就不会这么觉得了。来,把剑放下,让二哥抱抱。”
回应他的是剑气的破风声,柳树林里很快便传来了武斗的声音。
婉宁气得七窍生烟,却又不敢直接喊破,只能装作刚刚过来的样子喊了起来:“九爷,九爷,你在哪儿呢?”
“九爷,哥哥们要回去,该出来送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