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水居
一直给婉宁治伤的梁太医收回把脉的手,在婉宁殷切的目光下缓缓开口:“福晋恢复得很好,可以不用一直卧床了,不过行动间还是该小心些,大的动作绝不能做,更不可劳累。”
婉宁松了口气,正想问问能不能久坐什么的,就听一旁的九阿哥问道:“可以行房吗?”
梁太医一噎,暗骂了一声禽兽,那么多小妾外室还非得盯着受了伤的嫡福晋。他本想说小心些可以,可一想到眼前这位夜御数女的传言立刻改了主意:“九爷说笑了,剧烈运动自是不行的。”
“哦。”胤禟应了一声,语气间颇为失望。
婉宁只觉脸颊滚烫,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忍住捂脸的冲动。
梁太医低头开方:“药补不如食补,药就不开了,下官给福晋开几个药膳的方子,隔三岔五让底下人做了吃,很快就能痊愈的。”
九阿哥点了头,谢过太医之后让金明送人出去。
婉宁剜了他一眼骂道:“你还要不要脸了?”
胤禟瞧着她面上的绯红,忍不住调笑道:“爷哪儿不要脸了?”
“你,你怎能问太医那种问题?”
“夫妇敦伦再正常不过,怎么就不能问了?”
婉宁气道:“谁要跟你行房?”
胤禟便看着她笑:“可不就是你吗?爷的嫡福晋。”
那笑容太亮,照得婉宁一阵晃神,呀的,就不能长得丑一点儿?这么个帅哥对着她放电,她觉得自己的心脏快要跳出来了。
胤禟拉了她的手起身:“好了,别再不好意思了,今儿还有正事儿要办呢。”
“什么正事儿?”
“后日十一月二十八,十弟的生日,既然太医说你可以走动了,那便陪爷去给十弟挑个礼物。”
“我又不知十弟喜欢何物,能挑出什么来?“
胤禟一本正经道:“让你陪爷去,谁让你挑了?爷这是怕你在府上闷坏了,好心带你去放风,不领情便算了。”
说罢作势放开她的手,还未抽离便被婉宁将整只胳膊揣进怀里:“领,必须领,我这就去换衣裳,初晴,银环,快来给我梳妆。”
十一月末的京城早已进入深冬,婉宁刚一出院子就打了个哆嗦:“这么冷的吗?”
初晴赶紧将一件雪白的狐裘披到她身上:“福晋怎跑得这般快?外头冰天雪地的,当心冻着。”
“我在屋里也没觉得这般冷啊。”
胤禟的指在她额间弹了一下:“屋里有火龙,自然跟外头不一样,哎,这般冷要不你还是在屋里呆着,别出来一趟又给冻着了。”
婉宁自然不依,加快步子走上鹅卵石铺成的小径:“穿这么多了哪还会冷,爷,快走。”
夫妻两个从后院走到前院,大门口处,老涂已经坐在车辕上等着了,见两人出来,忙跳下行礼:“奴才给九爷、九福晋请安。”
“别多礼了,快让福晋上车。”
“好嘞。”老涂拿下一个小板凳,让婉宁踩着登上去。
马车里放了个小火炉,银丝炭烧着没一点烟味儿,不会呛人,却比外头暖和多了。婉宁扒开马车的窗帘往外看,街上行人依旧,大概快要过年的原因,反而比往常更热闹几分。
胤禟见她看得开心,笑道:“有热闹看的时候,你倒是不怕冷了。”
婉宁道:“你在屋里呆上大半个月试试?”
“啧啧,嘴巴是越来越利索了,这般半点亏都不肯吃,日后可如何是好?”
“什么日后?”
“没什么,咦,漱玉轩到了。”
马车渐渐停下,婉宁被扶出马车,对着眼前这家古董铺颇为不解:“十弟喜欢古玩字画?”
这东西不是只有文人才喜欢吗?十阿哥无论从哪方面看,都与文人不搭边。
胤禟摇头:“哪儿啊,十弟最喜欢的是兵器和宝马,漱玉轩老板前儿得了一把龙泉宝剑,爷自然要来看看。”
婉宁曾去过龙泉的青瓷小镇,顺道自也观摩了龙泉宝剑,老实说,她完全看不懂。
二十一世纪的华国,剑可是管制品,像她这样的普通百姓,自然对此一窍不通。
九阿哥也看不懂,瞧了瞧外观不错便道:“直接包起来。”
婉宁有些担心,趁着掌柜的后头干活,忙小声问道:“爷,万一是假的呢?”
“假的爷就抄了他的店。”
婉宁:......
挑完剑,九阿哥又带婉宁去看了他让人从外地运回来的汗血宝马,这才打道回府。
“原来爷早将礼物准备好了啊?”
“十弟也就这点子爱好了。”
“爷总不能年年都送一样的?”
“那自然不行,去年十弟手头紧,爷便送了他两千两银子。”
婉宁:......
还真是简单粗暴啊,不过话说回来,以十阿哥的性格来说,简单粗暴怕是才最符合他的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