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阿哥为了前程殚精竭虑,一帮子老臣已几次上书,请求康熙册立新太子。
而老十则为了家事焦头烂额,弘旭没了,他因同情郭络罗氏,便在她院子里多呆了几天。毕竟是曾经爱过的女人,老十做不到在她丧子时还不闻不问。待回过神来,诺敏的醋坛子已经打翻了。她倒是没和自己闹,就是冷冷淡淡的,浑身上下透着股“莫挨老娘”的气场。他大着胆子想要床头打架床尾和。
结果架是真打了,诺敏的鞭子在他腿上留下了好几道痕迹。那女人还意有所指地问他,是不是第三条腿不想要了。
老十:......虽然觉得诺敏很不近人情,但她醋劲一向大,他也只能率先低头。一下朝就往家里赶,还特意去闺秀茶坊买了奶茶和小蛋糕。
拎着打包好的吃食,老十正准备翻身上马,却见一个衣衫褴褛的道士半倚在墙边正冲他招手:“相逢即是缘,居士请贫道喝杯酒如何?”
老十掏出一块碎银利索地投进他怀里:“爷没空,你自便。”
“即如此,不如贫道给居士算一卦?”道士拍拍屁股站起身,别看他穿得不咋样,拂尘一摇还真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特别是他满头华发白得不掺一丝杂色,脸却绝不超过三十。
鹤发童颜。
更像得道高人了。
这可不是所有道士都能有的,老十来了兴趣,口中却道:“爷可不是能被随便胡弄的,你若说得不准,可别怪爷把你送官。”
道士抚须而笑,弯腰行了个礼:“居士乃龙子?”
“爷道你要说出什么来呢,这条街爷日日经过,认识爷的不在少数,随便打听打听就知道爷的身份了。”
“居士三岁临水劫,五岁犯小人,两次均命悬一线,贫道说得可对?”
三岁和五岁的这两劫,老十自己都是听母妃说的,这道士能说准这个,他倒是颇为意外,眯着眼打量他。道士挺直腰板任他打量,气定神闲地继续:“贫道还知居士府上正犯上人,家宅不宁,子为此殇。”
“嘿,说得还挺对,看来你是真有几分本事。不过爷听说,你这行,算前事易,知后世难,你倒给爷算算,爷日后可能有一番作为?”
道士神秘一笑:“贪狼一出谁与争锋,居士将来定当开疆拓土,镇守一方,辅明君扬名立万。”
这倒真说到老十心坎上了,他对夺嫡没兴趣,但当大将军在战场上有一番作为还真是他的目标。他乐道:“你算得还挺不错,但这个明君是谁啊?”
“不可说不可说。”
街上当然不可说了,老十很是上道,将手伸过去,感觉手心被道士划了个八字以后,将打包好的吃食让小厮带回去,自己则带着道士去了八贝勒府。
八阿哥家门庭若市,数个老臣正在为他上位出谋划策。老十对这阵仗已经习惯,只是在看到赫然在列的九阿哥时皱了皱眉。这份不悦很快被他压了下去,他乐呵呵地道:“八哥,今儿弟弟可给你送了份大礼。”
八阿哥看到道士眼前一亮。
道士已经很上道地上前行礼了。
但凡大人物出世,都有那么点吉兆,比如刘邦斩白蛇起义什么的,这叫师出有名。
这叫张明德的道士来得恰到好处。他一语道破八阿哥的乳名——保美,将美字拆出了八王大之解,虽惹来八阿哥的喝斥,却被八爷党们吹捧成了活神仙下凡。
九阿哥越听越觉荒唐,正想说点什么时,被老十拉着向八阿哥告了辞。
八阿哥府走不了几步便是义亲王府,九阿哥拽着老十直奔书房,门一关便道:“十弟,今儿那道士怎么回事?你不会真信了?”
老十不屑地撇嘴,两手一摊道:“他在街上非要给爷算命,说我是什么辅星,要辅明君开疆拓土扬名立万。八哥连这种好处都许下了,弟弟便是不站队,少不得也要给几分薄面不是。倒是九哥你,怎么也裹到这事儿里去了?”
“表妹来请了三回,不去哪说得过去?”
“京城就是事儿多,你说皇阿玛也真是的,封赏就封赏呗,一纸圣旨下定不就完了,还非把你弄回来蹚这浑水。”
九阿哥有些迟疑:“十弟,八哥的拥护者似乎挺多的,咱们真的袖手旁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