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阿哥心中一下拔凉拔凉,豁然起身道:“不行,我要去提醒八哥。”
老十冷笑一声:“贤王的名声是他费了多少力气才得来的,如今已是他唯一的倚仗,你觉得他能放弃?九哥,你怎么比九嫂还不如,她尚且知道独善其身,你却还非要往里头撞?”
“十弟,你与八哥也是打小一起长大的,怎还能眼睁睁地看他走错路还不提醒他?”
老十给他气的猛灌了几大杯冷茶:“九哥,咱们把他当兄弟,他可未必。为了逼咱们站队,你想想他都干了什么?你当他真的缺钱缺到那程度吗?他就是想在关键时候逼着你给个表态而已。”
“可是......”
九阿哥还想分辨,但老十却不想听了:“甭给爷可是了,九哥,弟弟以前真看不出来你这般讲不通。弟弟我现在太阳穴给你气得突突跳,实在不想听你说那些蠢话。你非要赌上自己的身家去帮八哥我也没办法,大不了等你作死完后给你照顾九嫂和侄儿侄女。不过九嫂通透,怕是也用不着弟弟伸多少援手,她自会和你划清界限以保孩子和董鄂家周全。”
甩下这话,老十便气呼呼地走了。
九阿哥懵了半天,将秦先生和老十的话串在一起想了又想,终于对八阿哥生出了几分不满。
屋外,秦先生费了老鼻子劲儿才追上大步流星的老十:“十爷,九爷想通没?”
老十无奈:“秦先生,该说的不该说的爷都给九哥说完了,他若还是执意如此,你们就只能去请福晋了。”
“福晋的态度不也早表明了吗?”
“那就只能从八哥那下手了。”
“十爷的意思是?”
“先是张明德,再是银钱,他一而再地给九哥和爷挖坑,还真当爷是软柿子了。”
秦先生露出个舒心的笑容:“十爷注意分寸,八爷势头正足,咱们没必要和他当面锣对面鼓的对上。再说了,打老鼠还恐伤了玉瓶,九爷一向吃软不吃硬,若是他吃了亏,怕是九爷越发做不到放下他不管了。”
“娘的,怎么还整得跟个柔弱女子似的了。”老十骂了一句,表示自己知道分寸。
董鄂府
哲羽已经换了四套衣服了,婉宁被迫欣赏了一出孔雀开屏,无奈地道:“小哥,便是嫂子进了京,你也不用这样?而且,你不觉得你现在穿的这些显得太老成了点儿么?”
“你懂什么?”哲羽对着穿衣镜扶正帽子:“我这穿着可是给长辈看的,不端正老成一点,皇上和德妃怎么可能放心地把漱漱交给我。”
“那倒也是。”婉宁瞬间就懒得吐嘈他那身颜色暗沉的衣服了,反正小哥颜值够高,这样的衣服他也不会撑不住:“但是小哥,你确定皇上会召见你吗?”
“不确定啊,我这不是有备无患嘛。”
“说到有备无患,我觉得你还是要先跟阿玛说一声才成。不然皇上若是越过你直接寻了阿玛,怕是阿玛要被惊得脑中风。”
“阿玛经的风浪也不小了,哪能被这点小事吓着。”
“那额娘呢?你不打算把嫂子的身份跟她说说吗?”
哲羽依然摇头:“额娘现在都恨不得把咱们几个挂在嘴上夸,若是再知道我尚了公主,她哪里憋得住。漱漱现在的身份毕竟不一样了,还是低调些比较好。”
“行,你有主意就好。”
兄妹俩话还未说完,宫中便来了人。
看着坐上马车的哲羽,董鄂齐世奇道:“皇上怎会召见哲羽,这小子别不是闯祸了?”
马佳氏翻了个白眼:“你能不能盼儿子点好,要真是闯祸,人家还能备马车?要我说八成是好事,宁宁,你小哥选皇商那事儿是不是有着落了?”
婉宁刚提起的心瞬间落了回去。
就说嘛,小哥一字不漏,额娘怎么可能猜到他要娶公主。
她一脸无辜地摊手:“这女儿哪知道啊,殊雅呢?”
“在你嫂子那儿呢,今儿武学先生过来教子陌,殊雅非闹着要学。”
“哦,那也成。”
马佳氏怪叫一声:“你还真同意啊?殊雅可是女孩子,读书都嫌多,还练武?你是打算给九爷教个霸王出来么?”
婉宁道:“额娘,皇室女有几个不是抚蒙古的,教得那般柔弱如何在蒙古活下去?殊雅要真有习武的兴趣那倒是好事了,要我说,其他的都不打紧,能自保再有个活下去的手艺才是最重要的。”
“哪就那么悲观了,到时去求求皇上,没准殊雅就留京了呢?”
“皇阿玛的公主都一个个地往蒙古送,殊雅哪就有那么好命?还是有备无患比较好。”
马佳氏叹了口气:“当初你没生,我总惦记着让你赶紧给九爷开枝散叶。如今见你为了殊雅愁的这样,倒不如当初一个不生呢。”
齐世听了半天,终于忍不住了:“胡说什么,当人媳妇不生娃,怎么在夫家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