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哥能在大哥倒台后迅速吞掉他的势力,怎么可能真是个温和儒雅的好人?爷,我知道您与他感情深厚,做不到弃他不顾。但是为了几个孩子,我也把话给您说明白了,但凡您站队八哥,我会立刻带着孩子跟您划清界限。以董鄂家的势力,只要不掺和到夺嫡之中,护住几个孩子平安喜乐还是能做到的。”索性话已经说开了,婉宁也不再藏着掖着,直接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怎么又提这个了,爷这不是没掺与嘛!”
婉宁软了声音,拉着他的手臂道:“爷,您已经是亲王了,便是八哥登位,顶多也就是给你加个铁帽子三字。可一旦他失败,惹了新王猜忌的您又会是什么下场?咱们一家人平平安安的不好吗?为什么非要把一字子的身家性命系在裤腰带上去帮他?”
九阿哥叹了口气,摸着她柔软的长发:“爷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放心,年一过,爷便申请外调,咱们一家子在外头好好的,京城这摊浑水谁爱蹚谁蹚去。”
“怕是外调也没那么容易?”
“大清这么大,需要处理的问题多了去了,总能找到适合爷的。”
婉宁的脑袋在九阿哥的怀里蹭了蹭,真心地夸道:“爷真好。”
乾清宫
康熙仔细地翻过哲羽递上来的账册,神色微妙地让梁九功搬了把椅子过来:“你速度倒是挺快的。”
“嘿嘿,这不是怕夜长梦多嘛,皇上,细账和产业的交接草民会尽快提上日程的,您看是不是先赐个婚?”名份一定,那小女人可就跑不掉啦。
“赐婚倒是好说,但是你觉得玉漱以什么身份嫁呢?你知道,她如今可不是当初的温宪公主了,你便是娶了她也当不了驸马。”
哲羽笑了笑:“皇上,草民在江南认识玉漱的时候,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寡妇而已。草民想娶她,从来与她的身份无关,草民想要的,从始至终都只是她这个人而已。”
“你倒是会说话,怪不得玉漱被你迷得五迷三道的。”
“草民的话句句真心,还请皇上明鉴。”
“狗改不了吃屎,哲羽少爷的名声如何,不用朕来给你描述?”
哲羽定了定神:“皇上,浪子回头金不换,当初九爷红颜知己便天下,可如今不一样只守着舍妹一人。”
这倒是,董鄂家的闺女迷得自己儿子神魂颠倒,如今温宪同样让哲羽甘愿为她放弃大半身家,怎么也算是搬回一程了。不愧是自己最喜欢的女儿,康熙越发为玉漱感到骄傲:“这么说你也愿意以后只守着玉漱一人。”
“那是自然。”
“年轻人,在朕面前说谎可是欺君啊。”
哲羽跪了下去:“草民愿在皇上跟前立誓,此后余生,定只守着玉漱一人,若有违背,草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屏风后闪出一个人,玉漱照着他的脑袋一巴掌拍下去:“你是不是傻啊,谁要你发这么毒的誓了?”
哲羽一愣:“漱漱?你怎么在这儿?”
玉漱恨恨地看着他,又骂了一句:“傻子。”眼角却泛起了幸福的泪花。
康熙定定地瞧了他俩一会儿,摇头道:“果然是女大不中留啊,你们的婚事朕允了便是。”
哲羽的嘴角一下子咧到了耳朵根,还是玉漱反应过来拉着他谢的恩。
康熙吃了波女儿撒的狗粮,挥手让玉漱先回去,指着账册对哲羽道:“你这边贸生意是怎么回事?不知道大清禁止与洋人通商吗?”
婉宁真乃神人也。
偷偷和洋人做生意的不少,她到底是怎么提前知道皇上会问他,还提前做好应对措施的?
哲羽在心里赞了妹子一波道:“启禀皇上,草民的商队不旦能换回贸易的货物,更能打探蛮夷各国的消息,如果朝庭需要,商队的人随时都能成为朝庭的探子,为大清肝脑涂地。”
康熙差点被逗笑了:“蛮夷人尚未开化,还用得着一群商人肝脑涂地地打探消息?你小子这借口找得也太不走心了。”
他倒没有深究的意思,如今内务府多少也和蛮夷有些交易,皇室中这般干的也不少。严格来说这算走私,但是他是仁君,亲戚们赚点零花钱,睁只眼闭只眼也就过去了,反正赚的不是大清子民的钱。
哲羽却是一本正经地回道:“皇上此言差已,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焉。蛮夷虽整体不如我天朝上国,但是他们的确有出彩之处,比如他们的钟表便比咱们的更漏更加直观方便。再有,好些国家研制的军事武器,的确比咱们的更加先进。舍妹说过,师夷长技以制夷,闭关锁国,即使是怏怏大清也难免固步自封,夜郎自大。”
“大胆。”康熙陡然一声大喝,脸都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