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子连心爱的姑娘都没顾上,兴冲冲地跑回酒肆,大堂里却只剩两个小孩就着一碟花生米对酌。
酸梅汁色泽红亮清透,正是夏季的解暑圣品。
但晙儿却有些遗憾:“可惜大叔走得太快,不然吴大厨肯定不会把酒换成酸梅汁的。”
楞斯将杯中酸梅汁一饮而尽,回味了一下道:“有酸梅汁也不错,就是听不到大叔给咱们讲京城的事儿了。咱好不容易把他盼来,我都打算跟他彻夜长谈了。”
“造化弄人啊,谁让大叔赶时间呢。表哥来,咱哥俩走一个。”
小六子连忙开口:“两位小......少爷,我家十爷走了?”
晙儿回身看了他一眼,不太满意地道:“你不是大叔的贴身侍卫吗?怎么大叔走了你都不知道,这也太失职了?”
这可是自家小阿哥,小六子哪敢反驳,小声道:“刚有点事儿去处理下,小少爷知道我家爷去哪儿了吗?”
“这我哪儿知道。”
小六子:......
他看了看晙儿,很想将人直接扛走。但他理智尚在,只好匆匆告辞去寻人。回到藏马的地方,小六子傻了眼,两匹马都在,十爷显然没回避暑山庄。
那他去哪儿了?
虽然关口他经过很多回,但也只是经过而已,小六子打破脑袋也没想到老十可能去哪儿,只能一家家店地去找。
结果找了一个时辰也没能找到人,他没了办法只能快马加鞭地回避暑山庄搬救兵。
落星阁
殊雅正和帕沙依依惜别,和阗王已向康熙辞行,帕沙明日便要启程回和阗部落了。他将腰间的玉坠放到殊雅手里:“姐姐,帕沙不能和你回京城了。”
殊雅将一颗剥好的葡萄喂到他嘴里:“傻瓜,不用当质子是好事儿啊。”
帕沙瘪瘪嘴:“可我以后见不到姐姐了怎么办?”
“没事儿,将来皇玛法指婚的时候,我争取嫁到和阗去,这样咱们不就能见面了嘛。你要好好努力,这样等我嫁过来,你才好给姐姐撑腰知道吗?”
帕沙眼睛亮了:“姐姐要嫁到蒙古吗?你阿玛和额娘怎么舍得?”
殊雅两手一摊:“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蒙古各部落需要靠联姻安抚。姑姑和堂姐们基本都抚了蒙古,阿玛额娘再不舍,我也是大清的格格,这是格格们的责任。”
“那姐姐嫁给我可好?”
殊雅捏捏他的脸:“可惜你太小了啊。”
年龄小,地位也低,便是抚蒙古,皇玛法肯定也不会选择帕沙。。
帕沙一脸认真:“姐姐,我不小,我今年已经十岁了。”
殊雅惊了:“怎么可能?”
他看着都没弘晸高。
“真的姐姐,奶娘说我只是营养不良,所以长得慢而已。姐姐放心,以后我一定会努力吃饭长高的,你将来嫁给我成吗?”
小家伙可怜兮兮的,满脸都是恳求:“你放心,我以后一定会对你好的。”
殊雅简直哭笑不得,才十岁的小家伙就知道要娶媳妇了,她只得哄道:“可是帕沙,皇室公主嫁的至少都是镇守一方的郡王啊。”
帕沙想了想:“所以我必须登上汗位才行吗?”
殊雅呛了一下:“差不多,可你父汗不是不喜欢你嘛,怎么可能把汗位传给你。”
帕沙握拳,垂下的眼睫遮住了眼中的野心。殊雅尚不知道,她一句玩笑般的话改变了帕沙的一生。
老十无诏出京,九阿哥为他捏了把汗,觉得他在康熙那里刚刷的好感肯定又毛都不剩了。
因着担忧老十的前程,九阿哥此夜无心睡眠,正躺在床上煎饼呢,房门忽然被敲响,金明焦急不已:“九爷不好了,十爷不见了。”
九阿哥咕噜一下从床上起来,几大步拉开房门:“怎么回事?”
“刚刚小六子回来,说十爷见过十福晋之后就、就……”
“那狗奴才人呢?”
“在厅里跪着呢。”
九阿哥迅速穿好衣服过去,果见小六子耷头耷脑地跪在地上,他顿时来了气:“连主子都能跟丢,十弟要你何用?”
小六子苦着脸:“九爷,奴才知罪,等找回十爷,奴才认打认罚,但当务之急是赶紧将十爷寻回来。”
“这用你教?十弟是在何处丢的?”
“当时十爷要与福晋说话,奴才便将福晋的婢女带走了,哪知等奴才回去,十爷却已经离开。马还在原地,奴才想着十爷应是没回来,哪知寻了一个时辰也没能寻到人,只能回来找您。”
九阿哥皱眉:“十弟就带了你一个过去?”
“嗯,十爷说福晋的事儿越少人知道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