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环卫车上取下的竹扫帚竹枝老长,脏不说,抽人还特别疼。
刘文彬冷不丁挨了几下,疼得嗷嗷直叫。包婶哪能看着侄子被揍,撸起袖子就要上,结果被她的广场舞姐妹给拉了回去:“包姐,你可看清楚了,人老太太七老八十的,万一出点什么事儿,你赔得起吗?”
包婶的手顿时僵住,急道:“那也不能看着文彬被打啊。”
姐妹退开一步:“那你去帮忙,我还有事,先回家了。”有她带头,其他几个与包婶相熟的都退开了好几步,显见没有帮忙的意思。
有些是非沾染不得,特别是动手还扯上老人家的,万一出点什么事儿,那碰瓷能碰一辈子,她们可没这家底。
老太太精着呢,下手虽狠却专挑肉厚的地方打,打得刘文彬抱头鼠窜,这事儿才算告一段落。
正主都跑了,人群自然也就渐渐散了开来,接下来一个月的谈资也算是有着落了。包婶恶狠狠地盯着方舒,但碍于老太太手中的扫帚和她那满头白发,到底没敢撒泼动弹。恶狠狠地瞪了方舒一眼,这才赶紧去寻刘文彬。
刘文彬虽不姓包,可却是她亲弟弟的儿子,她哪能放着不管。
江夏本打算把人送到楼下就走的,结果闹了这么一通,就有些不放心,干脆把她俩一起送上楼。
“奶奶,舒舒,你们且放宽心早点休息,若那刘文彬再来纠缠,报警就是。”
方舒:“清官难断家务事,警察会管吗?”
老太太能给她气死,戳着她的额头骂道:“那就是个图谋不轨的小人,你跟他算哪门子的家务事儿?进屋进屋,小汐还在等咱们呢。”
“小汐来了?”
门“咔哒”一下被打开,郑南汐探出头来:“要不是我来找你,奶奶哪能知道你被那不要脸的纠缠去解救你于水火?只可惜姐是公众人物,不然就亲自上了。”
老太太和方舒换鞋进屋,江夏却是退开一步:“已经十二点,我就不进去了,你们也早点休息,有什么事儿,明日再说也不迟。”
老太太热情道:“大半夜开车怪累的,要不小夏就别回去了,在这儿将就一晚,明儿不正好是周末吗?”
江夏摇头拒绝了:“我家离这也不远,晚上不堵车,二十分钟也就到家了。”
更重要的是,这屋里三都是女子,他一个大男人住这像什么话?
老太太也就意思意思:“那你开车慢点儿,明儿过来吃饭,奶奶给你炖羊肉。”
入秋了,正是滋补的好季节,老太太做的羊肉半点膻味都闻不到,味道一绝。
江夏甚是怀念,却只能忍痛拒绝:“明儿我值班。”
郑南汐飞快地道:“那真是太可惜了,你放心,你那份我会帮你包圆儿的。”
江夏:......
走得甚不甘心。
今儿可真是忙碌的一天,方舒打了个哈欠:“奶奶,我去洗澡,您赶紧去睡。”
说着就进了卧室。
孙女心大得能吞天,老太太无语半晌,在方舒拿着睡衣进浴室的时候还是跟了过去:“阿舒,你等会儿再洗,奶奶有话跟你说。”
“奶奶,都十二点啦,明儿再说。”
“不行,这事儿你自个儿得拿个章程出来。”
方舒叹了口气:“奶奶,我这什么也不记得,能拿出什么章程啊?”
老太太瞪她:“拿不出章程也得有个底。”
好。
方舒乖乖地把衣服放进浴室,然后在沙发上坐了下来。郑南汐两眼放光,半点避嫌的意思都没有。老太太也没打算让她避,斟酌了一下问道:“你还记得刘文彬是谁给你介绍的吗?”
方舒茫然摇头。
郑南汐道:“我知道,是个叫包婶的邻居,舒舒以前跟我说过的。”
老太太气哼哼地:“可止是邻居,阿舒后来买的那套房,也是姓包的给牵的头。她看阿舒一个人独来独往,经济不错,正好她侄儿把房子给赌没了,就把主意打到了阿舒头上。”
郑南汐愣了一下:“他们当舒舒是傻子吗?领了证就能谋家产?”
“那万一阿舒出事儿了呢,像这回似的,若阿舒真跟他领了证,他可就有资格签那劳什子放弃治疗的责任书了。或者阿舒出个别的什么意外,领了证,他霸占阿舒的家产还不是名正言顺?”
大晚上的,郑南汐忍不住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