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郑南汐就赶通告去了。
方舒吃过早饭,背起自己的小包包:“奶奶,我出门逛逛啊。”
老太太收碗的手顿住:“你一个人?”
“嗯。”
“那不行,你一个人走出去,万一丢了怎么办?”
方舒哭笑不得:“奶奶我就出去感受下交通而已。我不会开车,打车也不太经济,总得学会坐公交和地铁。”
穿来这么久,出行一直都坐江夏的车子。但以后她肯定每天都要出门,总不能天天舔着脸让人接受。
人江夏凭什么啊?
这年头,只有靠自己才是最靠谱的。
奶奶一想也是:“那你等等,奶奶陪你一起去。”
“不用,我以后总要学会一个人出行的。而且我会叫车了,万一迷了路,叫车便是。”
“也行,那你慢慢逛,中午回来吃饭。”
“好。”
方舒昨晚百度到很晚,大致明白了古筝在这个时代的意义。
总的说来,算是一个比较小众的乐器,更不像清朝似的,有点家底的女子都会去学。但如果弹得好,到兴趣班当个老师还是可行的。
她决定按部就班地报班,然后考级。
这个时代就是这样,做什么事都要证书,比如“方舒”之前的外语证书,拿到招聘市场上简直不要太吃香。可惜,这些她都用不上了,因为她现在啥也不会。
再则,若没通过学习,她一个没摸过筝的人突然能给人当老师,那可真没法儿解释。
小区附近就有地铁站,方舒对这些路不熟,只能对着手机导航慢慢摸索。费了些时间才找对地方,然后又跟着别人排队买票,挤上地铁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好了。
好多人!!!
怎么会有这么多人???
四站路挤下来,她发现身上好几处地方都隐隐作痛,八成已经乌青了。
她挑的学习班名为“天籁”,她昨天按着网上的联系方式打了电话,所以到的时候一个电话,就有人出来接她了。
“天籁”办得不错,除了古筝还有其他的乐器,钢琴啊,小提琴什么的。方舒参观了一番,又听古筝班的老师演奏了一曲,心里多少有了底。
以她的水平,在这儿当老师肯定没问题了。
但现在的问题是,如果在这儿报班就代表她每回来都得挤地铁......
要不还是叫车!
身娇肉贵的方舒可受不了这个苦,果断打了车回去,付钱的时候发现,车费比地铁贵了整整八倍。方舒决定给自己找一个离家近点的学习班。
这般想着,她又拐道去了附近的超市。
已是上班时间,又过了早高峰,这会儿的超市倒不算太挤。方舒学人推着购物车,慢悠悠地开始逛。一边逛一边感慨这个时代的包装真是厉害,居然能让食物保持几年不腐。
逛了整整两个小时,她才拎着些水果回家。
不是不想买,而是如今条件大不如前,她已经不是皇子妃,更不是首富的妹妹了,哪还敢大手大脚。
果然,只有自己体会过赚钱的不易,才会在花钱的时候懂得珍惜。
超市离家近,方舒卡着时间回家,结果电梯门一开,就见刘文彬右手吊着绷带、左手捧着一束红花坐在她家门口。花束估计被人拍打过,蔫耷耷的,地上还落了不少花瓣。
她下意识地皱眉想躲,刘文彬却已经发现她了,从地上艰难地爬起来,拿着花就想往方舒怀里怼:“给你的,咱俩和好。”
方舒赶紧退开:“算了,咱俩不合适。”
“哪不合适了?”
“哪哪都不合适。刘先生麻烦让让,我要回家了。”
刘文彬道:“阿舒,我知道你之前生我气了,但我是真心喜欢你的。那个叫江夏的小白脸这会子殷勤,但医生可嫁不得,不然哪天被他偷偷药死你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方舒诧异不已:“你居然有脸说这种话?想拿我房子去还赌债的难不成是江医生?”
“阿舒,这肯定是误会,我哪有欠什么赌债啊,全是别人乱说的。他们就是见不得我好,咱俩交往了这么久,我的为人你该了解的啊。”
“不好意思,我失忆了,什么也想不起来。”
“没事儿,阿舒我不嫌弃你,我会让你慢慢想起来的。”
方舒无语:“大哥,麻烦你搞清楚一件事,现在是我嫌弃你好吗?让开,我要回家。”
刘文彬急了:“阿舒,你不能这样对我,咱俩......”
“奶奶救命啊。”方舒懒得听他费话,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刘文彬身子一抖,身后的门猛地拉开,挥着扫把的奶奶冲了出来:“该死的,早上打了你一顿,你居然还敢纠缠阿舒。”
扫把打在刘文彬背上,他反身就拿花去挡,顿时又是一阵花瓣凋零。
方舒可算明白地板上的花瓣是哪儿来的了。趁着奶奶追着刘文彬打的工夫,她赶紧闪进了家门。
不一会儿,老太太也喘着气回了家:“死小子,来一次我打一次。”
门外刘文彬大声喊道:“阿舒,我是真心喜欢你,我绝不会放弃的。”
老太太气得再次举起了扫把,不过在开门的时候被方舒给拦下了:“奶奶算了,咱哪有那么多精力跟他扯皮。”
老太太瞪着眼睛:“阿舒,你不会心软了?”
“那哪儿能啊,我是那么没分寸的人吗?”
“哼,你要是有分寸能把这种人招回来?”
方舒:......
感觉这事儿一辈子都翻不了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