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小叔的关切,萧凉儿笑着安抚他:
;小叔你放心,我没什么事,那只乌鸦现在已经完全恢复伤势了,生机很顽强,你侄女我一时半会儿是挂不了的。
;可那毕竟只是一只普通的乌鸦啊。
萧湛卿剑眉紧蹙着,替她担忧。
;不一定啊,普通的乌鸦能渡劫?她朝小叔眨了眨眼,目光狡黠。
萧湛卿神情一动,惊讶道:;渡劫?你是说天上的雷劫是它引起的……
萧凉儿点头,说:;虽然不知道它是什么品种,但小叔你只需要知道它不普通,你侄女也没那么短命就好了。
他长长的松了口气,说:;那就好。整个萧家,只有你是我唯一放不下的人,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对萧家也没有任何眷念了。
;小叔,萧家有什么好眷念的,我虽然姓萧,但我可没把我自己当他们萧家人,他们自私贪婪,我们俩品节这么高尚,说不定身上流的不是他们萧家的血呢!
萧湛卿失笑,随后说:;也不能这样说,你祖父没死之前,还是疼过你的,对我,也还可以。
萧凉儿并不觉得,她调查过小叔的身世,当年祖父年事已高,府里的妻妾多年没传出怀孕的消息,说明祖父那时估计已经没有了生育能力。
小叔比萧湛昌两兄弟小了十来岁,说是祖父在外面和外室的老来子,但谁知道是真是假。
而且祖父把小叔领回来不久,那个外室就暴毙而亡了。
听说那外室活着的时候,经常打骂小叔,身上经常能够看到深可入骨的伤痕,有可能那外室根本不是小叔的亲娘。
但由于那外室时常带着小叔换地方住,更久远之前的事情,却差不到了。
萧凉儿只觉得小叔身世有点蹊跷,祖父带他回来,也许另有目的。
但祖父早死了,她不想议论一个已死之人,便没有接话。
这时叶良辰和周芝芝来了。
;萧、萧老师好。
周芝芝低着头,见到生人,胆子比兔子还小。
;你好,不必局促,坐吧,你们是凉儿的朋友,以后还希望你们能多多照顾凉儿。
萧湛卿笑着说,他还以为凉儿这种性格不会有朋友,没想到有两个,而且天资都不错,心性看着也不坏。
;嗐!都是老大罩着我们!老大太厉害,我们没那能力啊。
叶良辰说。
周芝芝小声说:;我只会拖老大后腿。
萧湛卿微惊,侄女没半点修为,他们修为比她高多了,怎么都喊她老大?
;饭菜好啦!小姐,三老爷,你们快来用饭了!
这时听风喊道。
菜香味早就传了出来,听风做饭的速度很快,食材又是早就备好的,一会儿的功夫,一桌菜做好了。
饭桌上,萧湛卿吃惊了两次。
一回是听风做的饭菜不仅香得诱人,滋味还特别的好,让人恨不得连着舌头一块儿吞下去。
另一回是震惊于周芝芝那硕大的胃口,惊人的饭量,他觉得他还是太年轻了,一开始还担心听风放在墙边的那两桶米饭蒸太多了。
不多,嗯,一点都不多。
下午是灵符课,萧凉儿继续睡了一下午。
刚回来,她就听到小龙激动的告诉她,乌鸦醒了。
但这只乌鸦很高冷,小龙跟它交流,它理都不带理的。
萧凉儿忽然有些怀疑,不是它不理,而是它根本就没有开灵智,听不懂话吧?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她可就是真惨了。
关上门,她进入了空间。
那只羽毛漆黑发亮的乌鸦,此时正站在溪水边……额,顾影自怜?
萧凉儿瞪大了眼,问小龙:;它干嘛呢?怎么好像在盯着水里的倒影看?
小龙无语道:;它醒来发现旁边有水之后,就一直这样了,它全身黑漆漆的,也不知道有什么可看的……
萧凉儿也醉了,看了会儿,发现它的确是在照;镜子,还左右晃了晃头,一副很自恋的模样。
啪!
一块镜子被萧凉儿丢在了它面前。
;别往水里看了,照镜子吧,镜子里能更清晰的照出你那威武帅气的身姿!
她没好气道。
谁让它没有经过她的允许,就强行的与她结了灵魂契约的!
乌鸦扭过了脑袋,看了看萧凉儿,那双黑漆漆的透着点蓝光,她居然从它眼睛里看出了点不好意思。
很好,不是白眼狼,还知道不好意思。
但它很快就低下了脑袋,去看铜镜了,它挺着胸脯,两只翅膀也向上挺起,颇有一副雄赳赳气昂昂的姿态。
它脑袋转来转去,看了半柱香都不舍得从铜镜上移开视线。
讲真,萧凉儿她活了两辈子,就没见过比它更自恋的。
;喂,你看够了没?
萧凉儿抱着胳膊,低头看它。
乌鸦不动了,但它也不说话。
;行吧,你不说话就不说话,等你养好了,改天我就跟你解除契约,你有多远给我飞多远。
;不可以!你不能与本尊解除契约!
乌鸦突然就说话了,声音不是那种呱呱的破嗓音,而是好听的少年音,但听着却挺欠揍的。
还自称本尊呢……
;我还以为你不会说话,这不是会说话吗?说吧,你为什么要跟我契约!不说清楚,我便是拼着重伤,也得跟你把契约解除了。
萧凉儿说。
;别别别!本尊说还不行吗?本尊乃此世间唯一的三足金乌,沉睡了百万年才苏醒,但东海的扶桑神树却消失无踪迹,本尊飞遍千山万海,终于寻得一丝神气
;但不巧的是,刚找到神树所在,便不小心引来了天劫,此天劫声势浩大,本尊差点就被劈成了劫灰。
;就在本尊濒死之极,又感受到了一丝神气,之后本尊便发现了你,察觉到你和神树有关,于是在跌落下来时,耗尽精气强行与你结契。
;说起来,还是你赚了,本尊凌驾于神兽之上,而你,却只是小小灵者境的弱者。
;是么,你都说是我赚了,那你为何还不愿意与我解除契约?你不怕我占你便宜么?看你这么委屈的样子,那不如现在就把契约解除了吧。
萧凉儿看着它冷冷的说道。
三足金乌被她的话噎住了。
不对啊,难道她不应该在知道它乃三足金乌之后欣喜若狂沾沾自喜吗?
为什么还要与它解除契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