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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真人有个规矩,他给人治病的时候不让人看。所以当他准备动手帮齐鹜飞消肿的时候,其他人便都退了出去。
孙天隐先给齐鹜飞了一颗红色丹药,让他吃下去以后,运转真气,帮助药力化散。
齐鹜飞很想问问这药多少钱一颗,贵不贵?
不过转念一想,今天治病很定是纳兰城城隍司埋单,便放心大胆地把药吞了。
不过他现在浑身臃肿,真气运转极其困难。
孙天隐说:“可惜这里没有酒,要是有酒的话,可以帮助行散药力。”
齐鹜飞忽然想起身上有个葫芦,葫芦里装着好酒。
他的背包就在床头放着,但葫芦在他的镜子里,他不能当着孙真人的面从镜子里拿东西,就转过身去,假装从包里拿,实际上从镜子里把葫芦拿出来。
他打开葫芦喝了一口,醇厚的酒味,从他的嗓子眼里流过,进入肠胃,他就感觉到一股暖流从胸腹间升起,开始在身体里流动。
孙天隐看见他的葫芦,大奇道:“咦,这不是乔公的酒葫芦吗?怎么会在你手上?”
齐鹜飞一愣,问道:“你认识乔公?
孙真人说:“当然认识。”
齐鹜飞就问:“这乔公是何许人也?”
孙真人奇道:“你不认识他?那你怎会有他的酒葫芦?”
“我与他在半路相遇,算是萍水相逢,可能是因为投缘,他就给了我这个葫芦。”
齐鹜飞没有说实话,但也算不上假话。
孙真人笑道:“他们说你是有大福报之人,看来不假。乔公姓乔名坤,司职天庭夜游神,乃是一等一的逍遥神仙。”
“夜游神又是个什么官职?”
“夜游神司天地之夜,往大了说,只要是夜里发生的事情,他都能管。”
“夜里的事情都管,那他手下得有多少人啊?”
“乔公向来独来独往,没有手下。”
“那怎么管得过来?”
“想管就管,不想管就不管,并没有明确的要求,只要定期向玉帝汇报就好了。”
“这也行?天庭还有这样逍遥的官?”
齐鹜飞颇有几分向往。
孙天隐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虽然不管闲事,但每日监察日落月升的时间,斗转星移的偏分,这些可是大事,容不得半点差错。”
“那白天呢?”
“白天自有日游神司职,乔公是不会出现的,没有人知道他白天在哪里。”
“原来如此!”
齐鹜飞终于知道乔坤为什么要让他在夜里的时候喷一口酒喊他的名字了
看样子这位是常年上夜班的,白天估计在补觉。
齐鹜飞其实很想试一试,喷一口酒,喊三声乔公,到底有什么效果。
不过没找到他徒弟,这样耍人家不太好,可能会挨揍。
被这种天上的神仙揍一顿,效果不会被蚊子咬的效果差,说不定不是肿成猪,而是真变成猪了。
孙真人颇有些羡慕的说:“这乔公的酒可不是一般的酒,连神仙都不是谁想喝就能喝到的。”
齐鹜飞说:“乔公跟我说,他的酒倒出来就没味道了,只能用葫芦直接喝,你要是不介意我喝过,你就拿去喝。”
他说着就把葫芦递给孙天隐,反正也喝不完,慷他人之慨,何乐而不为呢?
孙天隐也不客气,接过葫芦咕咚咕咚就喝了好几口。
齐鹜飞很想提醒他,这酒后劲可足了,会醉人,不过转念一想,人家是药王后裔,心里肯定有数。
孙天隐喝完以后,抹了一把嘴巴,畅快的呼出一口气来,哈哈大笑道:“没想到今天在这里能喝到乔公的酒,也算我不枉此行了。”
说罢把葫芦还给齐鹜飞。
“来,我给你针灸。”
齐鹜飞就把上衣脱了,趴到床上。
孙天隐却说:“不用趴着,你站着就行,前胸后背都要给你扎针,裤子也一起脱了。”
齐鹜飞就站起来,身上脱得精光,半蹲着马步,站在那里,等着孙天隐给他扎针。
孙天隐拿出一大包针来,可把齐鹜飞给吓了一跳。
“孙真人,不至于,人家扎针一般也就九针、十三针什么的,您这一大包,不会都要往我身上扎?”
孙天隐说:“都要扎,人生三百六十周天,凡七百二十穴,一穴一针,才能把你身上蚊毒全都排出来。”
齐鹜飞就站在那里,龇牙咧嘴,任由孙天隐给他扎针,密密麻麻的,扎得跟个刺猬一样。
齐鹜飞感觉自己很像电影里的少林寺18铜人之一。
这位孙真人不会是在拿我练手?
扎的差不多了,孙天隐又让他以法力浮空,然后把他脚底板上仅剩的几个穴位也都扎了。
本身就因为浮肿而气血运行不畅,现在又浑身扎满了针,这时候运用法力浮在空中并不怎么容易,齐鹜飞几乎是用尽了全力,才让自己维持这样一种状态。
这时候孙天隐又开始教他真气运行的方法,让他在扎针的状态下,现学现用。
齐鹜飞按他教的方法运动真气,差一点没从半空中掉到地上。
等他稳住了身形,孙天隐笑道:“还不错嘛,竟然没摔下来,出乎我的意料啊!”
齐鹜飞抖动着满嘴满脸的银针说:“孙真人,您就别玩我了,我正难受着呢。”
孙天隐说:“你能说话就表明你不难受,等一会儿有你难受的呢!”
齐鹜飞吓了一跳,说:“还有更难受的啊?”
孙天隐就开始给他拔针,也不先拔脚底的,而是从上开始往下拔,直到身上其他地方都拔没了,才把脚底上的针给拔下来,让他落了地。
齐鹜飞刚一落地,孙天隐就让他趴到床上。说道:
“本来今天给你的治疗就已经结束了,但我喝了你的乔公酒,接下来这个就算我给你喝酒的回报。我现在要用天罡三十六针法,分别在你后背三十六处大穴上下针,可能会有些刺激,你要忍一忍。”
说着便拿出了一包针。
齐鹜飞说:“刚才七百多针都扎了,还怕这三十几针吗?”
转过脸来一看,吓得噌一下就从床上蹦了起来。
只见孙天隐手上这包针,长短粗细不一,最小的也有串羊肉串的铁签子粗细,普通的则像削尖了的筷子,大一点的像柳树枝。
“孙真人,您开什么玩笑,这是针吗?这三十六根插下去,就可以把我端上餐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