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建国带着老婆回家后,自然是又惊又喜,李秋菊虽然不会说话,但到底人渐渐清醒了过来,比划着也能听的懂,吃饭,上厕所等事情也不要他伺候了。
这样多年来又上班又照顾家的,被生活折磨的不成样的中年男人,忍不住躲到厨房里大哭了一场。
感觉到从后腰处传来的拥抱,庄建国回身抱住了妻子。
噼里啪啦……
清一捂着耳朵看着外头的鞭炮炸的烟气缭绕,“都说爱护环境,人人有责。这是谁啊?真没有公德心。”
清一对着季瑶抱怨不休。季瑶笑笑,转而想绕开。忽然瞧见从烟雾里走出个喜笑颜开的男人,手里拿着个锦旗,大步朝着她们走了过来。
等走的近了些,才发现来人是庄建国,比之之前看见的寒酸样子,才短短几天,无论从精气神还是穿着上来看,竟然都跟换了个人似的。
“多谢大师救命之恩。要不是有幸遇到大师,只怕我们家的日子也过不下去了!”
清一一听,顿时就来了劲。理了理衣领,做出一副高人姿态,拿眼色示意季瑶接下锦旗,就跟季瑶是他的助理似的。
季瑶懒得跟他计较,于是接了锦旗站在一旁。
“无量天尊!还望你们以后要多多积德行善。”清一嘱咐着,说的那叫一个悲天悯人。
庄建国自然忙不迭点头。小城不比大城市,出了点事自然是大半个县城的人知道了,放鞭炮的功夫,已经聚集了不少围观的群众。
清一见好就收,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留给众人一个高深莫测的背影。
等出了人群,清一拍了拍胸膛,长舒一口气,“小瑶瑶,你说我刚才的表现怎样?是不是很有高人风范?”
季瑶撇了撇嘴,“哪个给你的胆子居然敢使唤我?”
清一嘿嘿的干笑,“咱们这不是合作关系嘛,而且这不是情势需要嘛?”
跟着又嘟囔,“这个庄建国也是个铁公鸡,送个锦旗有啥用,也不知道送点实际的……”
说完还不住的啧啧有声,大有恨铁不成钢的意思,替庄建国这个不通人情世故的人感到不值。
“她老婆病了那么长时间,一个人忙里忙外,又有孩子老人要养,就算有心也无力吧!”季瑶分析着。
清一见鬼似的看着季瑶,季瑶的性子清冷,突然说出这样的话,倒让清一有些不适应,“我也就随口说说,他那样的情况,就算给了,我也不会收的。”
“真的?”季瑶反问,她可不大相信清一的话。
清一郑重其事的点头,“那是自然!”
事情在小县城里传开后,那可谓是一传十,十传百。连小宾馆的门槛都快被踩破了。
宾馆的老板娘苦着脸对清一哀求,“大师,我这里庙小,要不您去别处住着,房费我出。您看这天天一大堆的人堵在店门口,咱这生意还要不要做了啊?”
老板娘说的委屈,清一也觉得不好意思,只得求救似的看向季瑶,事后季瑶嘲笑他,“你看你平时跟我那叫一个伶牙利嘴的,怎么碰到老板娘就闷葫芦了?”
清一摸了摸后脑勺,想了很久才冒了一句让季瑶火大的话,“嘿嘿,我这人吧,一碰到美女就没招了!”
季瑶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叫啥审美啊?那老板娘顶多算是半老徐娘,身材走形不说,脸上涂的粉底白的吓死人,跟抹了层面粉似的。一说话都簌簌往下落,就这也算美女?也就是个普通大妈吧!
人的名树的影,更离谱的是来找清一帮忙的,除了找猫找狗,婚姻家庭,外加第三者什么的,整个就是知心大姐热线似的。
末了清一受不了了,直接喊话,“活人事不管,有事找警察。离奇事上门,清一定相助。”
说的虽文不文的,但是意思也算说明白了。就是活人的事不关他的事,它只管死人的事。
如此又过了几日,加上又是过年期间,热度自然来的快去的也快。都说爱情就跟鬼似的,听过的人多,见过的人极少。
所以事关鬼神之说,自然是少之又少。
年初六,清一托着下巴,无聊的坐在桌子前,之前为了接待来的人,清一将他的房间坐了略微的修改,一张木桌子摆在门口,就跟个诊所似的,等着“病人”上门。
“小瑶瑶,你说是不是我的魅力不够大啊,都到晌午了,一个人都没有!”
“生意若是那么好做,岂不是人人都是富豪了?哪里还轮得到你我?”季瑶直接来个无情的抨击,清一这几天那可是尾巴都翘上天了,简直就把她当做粗使丫鬟了,难得他有患得患失的时候,怎么不好好把握机会,讽刺他一番?
清一梗着脖子分辨,“我这可是技术活,稀有职业,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得来的……”
又补充道,“一定是这小县城太小,等我回头到了大城市,那就是龙归大海,一定会有我大展宏图的时候!”
季瑶也不知道他的自信哪来了?也顾不上跟他斗嘴,将之前从清一那里搜来的那本册子,就是那本记录了每个到胡家村的女人信息,又另外写了一封信一起装进了一个快递的纸袋里,然后填好从前台拿来的快递单子。
清一有些好奇,“小瑶瑶,你要写信寄给谁啊?”
季瑶懒得和他解释,清一这人就爱打破砂锅问到底,她只要开口了,那就得解释到底,否则只怕要被清一给烦死。
“小瑶瑶,你下一站打算去哪里啊?”清一看着从外寄快递回来的季瑶猛不丁的问了一句。
季瑶愣了一下,然后摇头,“具体我也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吧!”
清一热情的相邀,“要不你一起跟我去闯大都市吧,咱们也当个那叫啥来着?北漂,对就叫北漂!”
季瑶毫不留情的就拒绝了,“我还有自己的事,你自己去漂吧!”
清一一副受伤的表情,“我就知道你是嫌弃我这副皮囊,我原以为你我乃是伯牙子期,高山流水。你看上的是我的灵魂……”
季瑶觉得这话是说不下去了,否则还不定清一能冒出啥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