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乙加入这个组织不过三月的时间，这回头次出来做任务，居然衰神附体，碰到个丧门星，影响他做任务不说，居然赶也赶不走，只看着他一个劲的流眼泪。
索性也就一不做二不休，将两个人都直接带回了基地。好歹也算是超额完成任务，一想到其他人对他刮目相看的样子，心里一时还美滋滋的。
说是基地，其实就是个普通小区里的六楼。老式的多层楼房，狭窄的楼道里，每走一层顾小乙就咳嗽一声或跺下脚，碰上的是时亮时不亮的感应灯。
碰到不亮的时候，顾小乙嘴里就骂骂咧咧的说着脏话。季瑶的眼睛像是长在他的身上似的，好几次差点摔倒了，都被顾小乙给拽着胳膊给救了回来，否则只怕是要破相的。
“走路没长眼睛啊，看着点路。看我有什么用，老子又不是感应灯。”顾小乙对着季瑶吼。
季瑶像是没听见一样，依旧流着泪看他。顾小乙觉得这女的压根就是个脑子有问题的，看着他一直哭，算咋回事啊?
他TM长的就如此的感人？感动C国了？
三长两短一长的敲门声，屋子里的人开了门。顾小乙将那圆脸的女孩子给推了进去，至于季瑶他是放心的，只要他进屋子，季瑶一准自己就进去了。这让他想起以前看港台的僵尸片时，那些赶尸的道士。
屋子正中央的破旧沙发上坐着个男人，满脸横肉，右脸颊上有道长长的刀疤，脖子上带着小手指粗的黄金项链。
旁边站着几个穿花衬衫的男人，嘴里叼着烟，有个身材干瘦的男人眼睛在季瑶身上看了又看，“哟，不错啊。小乙这头次出马，居然还买一赠一啊。”
另一个中等身材的男人摸了摸下巴，“这次的货色不错啊。钟哥，要不要让咱哥几个先爽一爽。”
跟着就是一阵****。
坐在沙发上被称呼为钟哥的男人，吐掉嘴里的烟，用脚尖在地上摩擦了几下将烟踩灭，骂道：“一群精虫上脑的家伙，有钱了什么样的女人睡不到，还在乎眼前这两个？TM的这回要是分了钱，请你们去舞指仙境玩玩，保准让你们脚软到爬着出来。”
屋子里的男人们又是一阵哄笑，舞指仙境，可是D市最最有名的会所，里面的小姐那个个都是千里挑一的，价格嘛，自然不是一般地方能比的。
或许是屋子里的烟味太呛人，季瑶这时才恢复了些神志，脑子里乱的很。她不是在火车站吗？怎么会跑到这来了？这是哪里？这些男人又是做什么的？
季瑶闭着眼睛，过了许久才慢慢理清思路。她在火车站，看见一对小夫妻吵架，女人一直哭着说不认识男人，男人就强拖着女人出车站。
男人经过季瑶的身边的时候，季瑶看清男人的脸，那样熟悉的脸庞，那样熟悉的人，跟着手臂处似乎有微微的刺痛，但是她没在意，
然后她像是失了魂一样的跟在他的身后，上了面包车。
钟哥扔了支烟给顾小乙，“小乙，这次干的不错。”
跟着又从旁边的手提包里拿出几摞红色的百元大钞，估计得有十来万吧，拿了其中的两摞扔给了顾小乙，“这是奖金，先拿着花。等货出手了，到时候还有一大笔进账，少不了你的。”
顾小乙喜滋滋的将钱收进口袋里，长这么大他还没见过这么多的钱呢，“谢谢钟哥。”
拿了钱，其他几个男人就勾搭着小乙的肩膀起哄，“小乙，不请哥几个去喝一杯？”
小乙知道他一个新来的，又拿了那么多钱，请吃饭是跑不掉了，只是这些人又岂是那么好打发的，估计吃了饭还得去洗澡，摸了摸才到手的崭新钞票，心里一阵不舍，还没捂热乎呢，就要往外撒了。
钟哥摆手，“你们去玩吧。我还有饭局。记得走之前把人给绑好了。要是人丢了，小心你们的狗命。”
干瘦的男人先把圆脸女孩给手脚给绑住了，圆脸女孩原本就晕了，自然三下五除二就绑好了。
可季瑶不同，她清醒了，见顾小乙往外走，于是也就跟着往外走。干瘦男人拿着绳子追出来的时候，伸手给了季瑶一个耳光，打的季瑶眼冒金星，“你TM往哪跑呢？”
季瑶这回没有再哭，只定定的看着顾小乙。不是求救的目光，不是害怕的目光。
是温柔的目光。
顾小乙愣住了。在他活过的二十多年里从未有人用这样的眼神看过他，遇到大多都是嫌恶的。
季瑶一边挣扎着不让干瘦男人绑，一边偏着头看着顾小乙。不哭不闹。
“这女的估计有神经病，她要愿意跟着就跟着吧。反正又不会跑。”顾小乙不知道自己哪根弦搭错了，居然开口替这个疯女人说话。
其他人就跟着起哄，“估计这女的是看上你了，要不晚上你凑合下，把她给办了。”
顾小乙啐了一口，“老子不干疯女人，你们要有兴趣你们自己上。”
顾小乙一行人一进大排档，所有人都不自觉的往边上缩了缩，连女服务员也不愿意过来点菜，由老板亲自上前，“各位老板，想吃点什么？”
“捡最贵的上，老子不差钱。”顾小乙啪的一下甩出一沓钱在桌上。
原本桌上是不该有季瑶的座位的，只是无论怎么赶季瑶都不愿意离开顾小乙的身边，站在顾小乙的身后跟个影子似的。
顾小乙越吃就越觉得别扭，最后索性拖了个凳子让季瑶坐在他的斜后方，又扔了串烤翅中给她。
干瘦男子笑的意味深长，“我说小乙啊，你这是照顾亲闺女呢。”
顾小乙骂骂咧咧的，“滚一边去，这么大的闺女送你你要不要？”
一行人喝的醉醺醺的，站在大排档边上的马路上大声嚷着要去洗澡，只是顾小乙这东道主却醉的不省人事。其中有稍微清醒点的，从顾小乙兜里拿了钱，就近找了个宾馆，把顾小乙给扔了进去，然后他们自己去玩了。
季瑶看着躺在床上的人，那个她心心念念的人，那个从前那样好的顾全，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了呢？
还改了名字叫顾小乙，还假装不认识她，难道他如愿做了警察，现在有卧底任务在身？又或者他被卷入什么组织里，身不由己？
季瑶脑子里乱哄哄的，像是一团理不开的线球，揣测着他这五年里的经历，想着想着就趴在床边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