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瑶忍不住腹诽不是说好的一起吃早饭吗?这就走了?
卫生间里放了未拆的毛巾和洗漱用具,不由心里一暖,看不出来简坤也有如此细心的时候。
洗完澡往床上一躺就找周公下棋去了,在睁眼的时候是被手机的铃声给生生吵醒的,季瑶闭着眼,囫囵的喂了一声。
电话是简坤打来的,“还在睡觉?”
季瑶嗯了一声,鼻音很浓,“我好多天没好好睡一觉了。”
简坤没来由的心里一酸,睡觉这样平常的事,落到她的头上怎么就那么难呢,不由声音软了几分,“起来洗漱吧,我在楼下等你。带你去吃大餐。”
简坤一说要吃饭,季瑶这才发觉一天没吃了,肚子饿的厉害,直接跳了起来,“给我三分钟,立马到!”
“不急,慢慢来!”简坤不忍催她。
简坤抬起手腕看表,打算给季瑶计时,二分五十秒的时候,季瑶匆忙的推开入户处的大门,“走吧。我都饿死了!”
半长的卷发随意披在身后,穿了件棉质的宽T恤,下摆塞进牛仔裤里,看起来倒别有一番青春滋味。
“不是说吃大餐吗?也不穿的好看点?”简坤打量着季瑶开玩笑。
季瑶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穿着,“再大的餐也没写着穿牛仔裤和T恤不能进的。”季瑶伸手拉开后车门直接钻了进去,又将车窗按了下来,探出头来催促,“司机师傅,你倒是快点啊。”
说是大餐,还真是大餐,五星级酒店顶楼的旋转餐厅,高玲玲倒是盛装打扮,一身丝绸的晚礼服,衬托着她身材高挑,气质出众,加上她酷酷的短发,可谓是赚足了路人的眼睛。
季瑶这才明白简坤善意的提醒,原来是怕她自卑啊,可是这点简坤倒是看错了,她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会为这点小事生气。
“玲姐,你今晚可真漂亮。”季瑶大方的夸奖。
高玲玲摸了摸才做的卷发,不由感叹,“我们这些年老色衰的女人,不靠点衣服,不靠点化妆品,哪里还能有竞争力啊,不像你们年轻女孩,不化妆,穿的简单,也是元气满满。真是岁月不饶人啊。”
简坤也算是吸取了上午的教训,晚上叫来了锋子作陪,有了这活宝在,气氛自然不会冷场。
季瑶自顾的埋头对付着盘子里的食物,她一天没吃东西了,自然是吃什么都觉得香。
饭后上甜点的时候,季瑶看着精致的甜点,突然想起从前她也是爱吃甜点的,顾全总是嘲笑她,“吃这么多甜食也不怕胖吗?”
季瑶就狠狠的吃的一大口,耀武扬威似的,“反正我有下家了,胖了也不怕。”
顾全就红着脸不再说话。
“玲姐,你早上说差点死在外头了,到底咋回事啊?”简坤好奇的问,因为高玲玲不是个轻易抱怨困难的人,她永远都是一副斗志昂扬,精神满满的样子,像是个时刻准备上战场的战士一样。
“有个才开发的旅游胜地在中部山区那块,你们知道吗?”高玲玲放下手里的叉子。
锋子答话最快,“燕子河村那里吗?我们年前才去过的,可巧也发生了件邪门的事。”
高玲玲点头,“我翻看宾馆的入住登记时,看到简坤名字时,问了前台小姑娘才知道你们才离开没多久,还说你们一起出去时,有三个女孩失踪了,又报了警,却依旧无功而返。”
“不对,失踪了两个才对。还有一个不坐在这嘛。”锋子朝着愣愣走神的季瑶努了努嘴。
高玲玲来了兴致,将椅子往季瑶那挪了挪,“这么说季瑶妹子事当事人了?”
说着又掏出手机,开了录音。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季瑶,季瑶慢条斯理的擦嘴,来了句让三人都无语的话,“不好意思,我我忘了!”
锋子“切”了一声,转而又看向了高玲玲。
高玲玲享受着大家的目光,双手往下虚按,就跟平时开会,底下坐着一群鼓掌鼓掌观众似的,“你们去的那是燕子河村的表面,可知着深山里头有一个几乎与世隔绝的村子。”
简坤答话,“可是村口有个老槐树的那个?”
高玲玲惊讶的看了一眼简坤,复又想起他是报过警的。
“你不会胆子大到一个人跑去那暗访吧?”简坤虽知道结果大半如此,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听了简坤的话,季瑶看向高玲玲的目光变的有些佩服。
高玲玲颇为骄傲的点了点头,季瑶忍不住问,“那小羽和静静呢?”
高玲玲不知道二人的小名,想了会儿才回,“是有个叫静静的,她是村子里的人,从小被送到外头念书,也跟他的哥哥黑子一起配合骗一些女生过来。还有个叫什么羽的,被关在村子里的祠堂里,被发现时人已经疯了。”
锋子的嘴巴张的都能塞下个鸡蛋了,写特么的是现实版的《盲山》吗?居然还有这样的操作?
高玲玲叹息了一声,“还有梗恐怖的呢,我们同事在一处悬崖的底下发现了堆积如山的尸体,经法医鉴定都是年轻的女性尸体。”
锋子骂了句,“我艹!”
“被抓的人里有人交代,村子每年有春祭和冬祭,说是要祭祀山神,除了普通的牛养猪外,还得有一名祭女,说是送给山神做老婆的。”高玲的继续说着。
锋子接话,“这特么的一年就得害死两个女人啊。”
“哎,谁说不是呢!那些被抓来或是骗来的女人,要么嫁给村里人,听话的就少挨着打,遇上不听话的打残了腿,也被强留在村子里。有刚烈的自然是做祭女的首选。”高玲玲说的感慨。
简坤忍不住抱怨,“这都二十一世纪的新社会了,怎么还有这样的陋习。那村子给端了吗?”
高玲玲喝了口红酒,“端了,这样的毒瘤要是不端了,也枉费老娘这番豁出去的付出了。不过说来也得感谢个神秘人,一个寄来证据的神秘好心人。”
季瑶心里像是被压了块大石头一样,难受的厉害。
又想起那一日,她作为祭女被推下送神台时,耳畔呼啸而过的寒风,以及崖底那森森的白骨堆成的山。
锋子好奇心大胜,“玲姐,那你一个人去那里,可吃什么亏了?”
高玲玲不由声音高了几分,“就凭姐的战力,哪能让那些人占了便宜去。”
话里到底透出了后怕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