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严洛意外的是,盛琨平很安静,一点没有遇到这种情况是应该有的愤怒,难道是故作淡定?
他的目的不是真的打断盛琨平的腿,而是验证盛琨平到底是不是真的爱林思雨,于是一把扯下盛琨平口中的毛巾,说道:“说出你的选择。”
盛琨平笑了起来:“俗话说宴无好宴,来之前我就做好了准备。刚开始时,我还对你抱有敌意,现在倒是觉得你还像个男人。”
严洛目光一凝:“此话怎讲?”难道盛琨平真的看出了他的目的?
盛琨平说道:“你这是在试探我到底是不是值得思雨托付的男人吧?”
脸上是我已经看穿了一切的样子,笑道:“首先,不瞒你说,来之前,我托同学调查过你。你当叫花子那些年,赚了一些钱,但绝对不到600万。所以,即便我离开思雨,你也拿不出这些钱来。”
严洛示意他继续说。
清风则是在一旁不屑的一笑,严先生也是你能调查的?你当你是玉皇大帝呢?别说是600万,就是你要一千万,严先生也能很快拿出来。
盛琨平继续道:“其次,这里是鸭梨山大烤鸭店,每天客流量很大,又有监控。难道你还真敢打断我的双腿不成?你肯定是不敢的。”
一锤定音的道:“所以,我断定,你只是为了试探我是否值得思雨托付终身。你和思雨的故事我知道,我也能力理解你的心情,你依然能作出这种为思雨好的决定,你是值得佩服的。”
清风撇了撇嘴,别说是在鸭梨山大烤鸭店了,就算是在老字号的圈聚得烤鸭店,严洛把他的腿打断,最后也能屁事没有。
严洛明白了,原来是这样。盛琨平分析的合情合理,但和真相相距太远。如果盛琨平要拿600万离开林思雨,没问题,他真的会给。
如果盛琨平坚持不放弃林思雨,他倒是不会打断盛琨平的腿。不是不敢,而是不想让林思雨怨恨他。
不过,严洛的目的没有达成,自然是不能这么放过盛琨平的,笑道:“你猜错了,错的很离谱。你不明白,当一个人深爱着一个也爱自己的人,这个人却要嫁给别人,心中到底是怎样的痛楚,又会是如何的疯狂。”
扭头看了两个保镖一眼,说道:“本来只想打断他的双腿,现在我倒是想要杀了他,让他在恐惧中死亡。你们给他放血吧!让他在恐惧和绝望中下地狱。”
两个保镖动了起来,一人拿起了一个饭盆,放在盛琨平所坐的一字一旁;另一人掏出了一把闪烁着寒光的锋锐尖刀,只要一声令下,就会割破盛琨平的皮肤。
盛琨平还是那么淡定,他不相信严洛说的话。在他看来,严洛连他的双腿都不敢打断,还要杀了他?这怎么可能?
嘴角带着一抹微笑,说道:“严洛,你真杀了我,思雨会恨你一辈子的。”
严洛回应道:“没关系。你不明白一个人疯狂的时候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如果思雨恨我,我完全可以制造一场意外,让他失忆。我爱的是她,不是她这些年来的记忆。”
盛琨平哑然失笑:“说的跟真的似的,接下来是不是要蒙上我的眼睛了?”他是林思雨的大学同学,自然也是品学兼优的尖子生。
自然是看过一个故事,说的是“心理暗示的可怕”。
有人做实验,要以给罪犯放血的方式让罪犯死亡,实际上并没有真的划破罪犯的身体,而是以其他方式制造出“滴答”声,罪犯只听到“滴答”声,还以为是自己身上流的血,后来真的死了。
严洛给了拿刀的保镖一个眼神,保镖拿起了盛琨平的手,在盛琨平的注视下,划破了盛琨平的手指,鲜血滴了下来,落在了地上的饭盆中。
严洛注视着盛琨平,眼睛中闪烁着疯狂。
盛琨平恐惧了,眼神慌乱的惊呼:“严洛,你疯了。”看着严洛的眼神,他觉得严洛要来真的。
清风将毛巾塞向了盛琨平的嘴巴,盛琨平挣扎着大叫:“严洛,你真的疯了!”他现在是真的害怕了。
清风在两个保镖固定住盛琨平的脑袋后,将毛巾塞入了他的嘴巴,笑着道:“大吼大叫的惊扰了别人可不好。”
严洛道:“蒙上他的眼睛,再找块白布把他蒙上吧,我们先吃饭,他在这里怪煞风景的,别妨碍了我们吃饭。”
于是,盛琨平就被白布蒙上了,然后就听到有服务员开门上菜的声音,以及严洛几人动碗筷的声音,同时还有自己手上鲜血不停滴落在饭盆中的“滴答”声。
盛琨平想要挣脱绳索的捆绑,却无能为力。只能安慰着自己,手指上被划破一个口子,很快就会自己愈合的,严洛这人没文化真可怕。果然,很快就没有“滴答”声了。
没过几分钟,他就觉得有锋锐的刀口划破了自己另外的手指。在接下来的半个小时中,他的十根手指都被划破了,甚至连手腕都被划破。
对于他来说,这是一件很煎熬的事情。只知道自己要失血而亡,却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死,这种时候,有人一刀杀了他,那就是给他一个痛快。
半个多小时过去了,盛琨平都要绝望时,只觉得身上的白布被扯去了,蒙住眼睛的黑布条也被扯去。一眼就看到了严洛,看到了严洛眼睛中的冷漠,身体颤抖了一下。
严洛看着盛琨平的样子,笑了起来,只见盛琨平没了之前的淡定,脸色苍白,眼中满是恐惧,摸了一下盛琨平的手,冰凉冰凉的。
问道:“现在我再问你一遍,你是想死,还是拿着600万,离开林思雨?”
盛琨平下意识的摇了摇头,然后又点了点头。严洛踢了他一脚:“你到底是什么意思?离开还是不离开?”
扯去了盛琨平口中的毛巾,只听盛琨平大笑起来:“哈哈哈哈,你以为这就能让我恐惧吗?你没有听说过,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吗?”
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他不是不想欺骗严洛,从严洛手中拿走六百万,然后去一个严洛找不到的地方,让严洛赔了夫人又折兵。
但他担心严洛还留下了后手,到时候严洛还能找到他们。没准严洛这个疯子到时候,会将他和林思雨都杀死。
甚至他都怀疑,现在的严洛有精神病证明,是杀人也不会判死刑的那种,不然怎么敢做出这种事情?
严洛俯视道:“你真的不怕死吗?”
盛琨平沉默了片刻,说道:“严洛,我知道你爱林思雨,但是我更爱林思雨。你和林思雨从小学认识,相识十三四年,可是我呢?”
又哭又笑的道:“我们相识了十八年啊!我爱了他十八年啊!如果你爱林思雨,我的爱只会比你的更多。你能为了思雨疯狂的杀人,我为什么就不能疯狂的死去呢?”
视死如归,眼神澄澈的盯着严洛,一字一顿的说道:“我可以死,但只求你别伤害思雨。”
这一句话里,严洛听出了不舍,听出了遗憾,但没有恐惧。
严洛沉默了,他能感受到盛琨平对于林思雨的呵护之意,这是担心他真的会去伤害林思雨啊!一个这样的男人,他还有什么理由去怀疑能否给林思雨幸福呢?
也是,盛琨平一直默默的守护着林思雨,比他守护的时间更久。
他还是不甘心林思雨嫁给盛琨平,但她更不愿意看到林思雨不开心,更不想让林思雨怨恨他。林思雨能遇到这样的男人,他也算是多少有了些慰藉。
叹了口气:“唉,就这样吧!一切结束吧!”
盛琨平挺直了腰板,昂起了脑袋,露出了脖颈,平静的看着严洛道:“来吧,给我一个痛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