宙光长河之上,四位神圣的战斗也是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
无生老母身上绽放出无量圆满的光辉,一个又一个充满了神圣气息,无数秩序和道则在半空中化作漩涡在虚空之中凸显而出,直接将灵台祖师演化出来的圆光,拖入自身体系之中!
面对这样的攻击,灵台祖师周围也是浮现出也是演化出种种神秘图文,幻生幻灭,流转闪烁,无穷道境演化而出。
前一刻仙家聚会于仙峰险巅之上,茗茶炼丹,对弈论道,静讲玄机,周围有闻经怪兽,听法狐狸,可谓是道道香烟冲霄汉,缕缕氤氲绕碧空,祥光万道临福地,瑞气千条照洞门。
下一刻佛陀开讲,宝焰金光映日月,异香奇彩更微精,梵音檀唱之中,天花乱坠,虚空之中又有无量佛陀、菩萨、罗汉、金刚、比丘、比丘尼的虚影浮现。
再下一刻妖气汇聚,数不尽的妖禽走兽,尽皆匍匐在地,形成万妖朝拜的格局,万千妖气化作瑞气霞光,缭绕于虚空核心,演化灵芝瑶草,宝树明珠,比起仙佛两道也不逊色。
星宫祖师见状,也是伸手一划,宙光长河之上再生变化,雾隐重楼,虚幻缥缈,又沉凝如实,无尽云气之中,有着漫天星辰符箓时隐时现,互相组合,形成三百六十五道星光笼罩四方,星辰光华来回穿梭,演化出诸多异象。
其中东方为苍青真龙,身上又有角木蛟、亢金龙、氐土貉、房日兔、心月狐、尾火虎、箕水豹等虚影显露,祂们或是仰天舞动身姿,或是跳跃扑腾,不断接引道道甲乙木气,随着星光洗练,绚丽多姿!
西方则是插翅白虎,摇头摆尾间,有道道狂风飞舞,其中又夹杂着无数庚辛金气和肃杀之气,身上点点星光闪烁,隐约可以看到奎木狼、娄金狗、胃土雉、昴日鸡、毕月乌、觜火猴、参水猿等虚影。
南方朱雀展翅欲飞,赤红色的羽毛之上燃起道道南明离火,无穷丙丁火气化作云雾缭绕,井木犴、鬼金羊、柳土獐、星日马、张月鹿、翼火蛇、轸水蚓等虚影在火焰之中浮起,宛如翎羽上的纹路,又似乎悬浮后方的图腾,衬托的朱雀更加神圣,华丽秀美!
最后的北方玄武,龟静蛇动,浑身墨黑,无量壬癸水气化作道道浪花,托于其足下,龟甲之上又有道道星辰虚影,组成斗木獬、牛金牛、女土蝠、虚日鼠、危月燕、室火猪、壁水獝之纹路,其光辉照耀在玄蛇之上,随着蛇身蜿蜒曲行,上下舞动,显露轻灵飘逸,玄德厚重!
四灵二十八星宿后,又有一颗颗星辰绽放出奇特的光辉,星光点点,如同银河,互相交织,透过虚空,以对方为节点,不断跃迁,循着一道道玄奥莫名的轨迹,演化出庞大无匹的周天星辰大阵。
但令人惊讶的是,周天星辰大阵并没有落在无生老母身上,而是对准了弥罗上帝。
“陛下,当年的赌约也是时候有个结果了!”脚下踩着亿万星光的星宫祖师,望着弥罗上帝叹了口气。
“为什么?”被亿万星光形成网罗束缚的弥罗上帝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祂有些奇怪的望着星宫祖师,似是疑惑,似是好奇。
无生老母也是停下动作,祂同样好奇,星宫祖师为什么这么做,作为九洲仙道中人,天庭星主,祂似乎没有任何立场,任何理由做这件事情。
“因为,时间来不及了!道友,你已经沉睡了太长的时间!”星宫祖师说完,璀璨的光芒从祂眼眸中绽放,双手一合,无数星光碰撞,演化出无限玄奇空灵美妙的景象,万千篆文结成光幕,层层包裹,最终将弥罗上帝短暂的驱逐入时间和空间的间隙。
“原来如此!”时空间隙浮现的瞬间,灵台祖师就是感应到了什么,在发出一声感慨自身,浑身气势全面展露,宛如道标一般的指引一道意念从虚空之中降临,这道意念落在了灵台祖师的身上,其周身气息顿时一变,原本仙道缥缈的气质,瞬间被人道秩序和帝王紫气充盈。
感受到这位的存在,九洲的人道秩序开始欢呼,无数道则出现激烈的演化,一个个异象浮现,环绕在祂的身边,与此同时九洲三大王朝龙脉同时悲鸣一声,随后又是张嘴对着虚空吐出紫气,融入人道秩序之中,顺着冥冥之中的联系,加持在“灵台祖师”头顶之上,凝聚成巨大的华盖。
如此巨大的变化,自然是引起了借助素舒神目观测九洲大地的李浩成的注意,转头望向虚空,此时宙光长河之上的战斗虽然已经暂时停止,但其中道则气息却更加浓郁,哪里是他能够窥探清楚的?
“我回来了!”
充满帝王霸道的声音传入李浩成的耳中,他的瞳孔因为过去的生理习惯,有些不受控制的微微收缩,立刻联系上玄都天师之力,两位青敕位格,加上李浩成自身灵觉,以及玉符清光之力,四者合一,总算是,嘴里近乎呢喃道:“这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一声轻笑响起了,一道人影出现在天庭之上,一步步走入玄都天师府,已经联通玄都天师的李浩成转头望去,诧异道:“叶江离?”
‘明微道友,许久不见了!’叶江离笑了笑,虽然只是一个地仙境的修士,但身上却流转着层层叠叠的先天青霞宝光,无量光辉之上,又有着一尊常人无法看见的虚影,其先天甲乙木之气为冕,垂下十二青旒,诸天万灵为其裳,其上绣有天地毛羽鳞介一应万类众生,脑后又有一重重青云演化诸天万象,春夏秋冬,昼夜四时,节气之变,生死幻灭,日月晦明,皆操其手!
“青帝!”李浩成望着那位神圣,便是不由自主的念出一个名号。
青帝,诸天五方上帝之一,位格之高,仅次于诸位道祖、天尊,于神道之中,权柄之重,仅次于三皇神圣,比起诸多散皇,还要高上三分,是真正意义上的大佬级别人物。
“你看到了?”叶江离眼睛一亮,露出了一丝丝的欣喜,最终欢呼道:“果然,你能够看到我的本质,也不枉我算计这么多,费了那么多功夫,弄清楚你的身份。”
占据玄都天师身体的李浩成虽然好奇他后半句,却没有直接发问,而是问道:“你是青帝转世,还是分神?”
“若是转世就好了!我也不用这么纠结!”叶江离叹了口气,转头望向隐藏在虚空之中的宙光长河,叹息道:“我的情况有点类似于灵台祖师和始皇末帝,但本质还是有一些不同。”
“所以说,灵台祖师,真的就是始皇末帝?”李浩成有些艰难的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他总觉得自己今天受到的刺激有些大。
“不!你的理解似乎有一点点的问题。”叶江离摇了摇头,否认后,继续道:“始皇末帝是灵台祖师,但灵台祖师却不是始皇末帝。”
“什么意思?”大概理解这话意思的李浩成,依旧开口问道。
“这件事情要从一万多年前说起,也就是当年始皇末帝和弥罗上帝的那场争斗。”
随着叶江离的讲述,李浩成逐渐弄清楚了前因后果,原当年天庭其实并不是现在流传的那样,建立于仙秦破灭之后,作为昔日九洲天官大帝,天元帝君的弥罗上帝,很早就是创立了天庭的根基。
具体的时间,应该比九洲流传的时间,早了三千多年。
只是那时候的天庭受到人道、仙道和佛道的联合抵制,根本没有成气候,只是勉强在几个洲当中流传而已,直到仙秦的出现,仙神合流的时候,才算是让弥罗上帝抓住机会,将天庭转移到明面上。
而确立天庭之威的那场大战,本质上是一场赌局。
一场弥罗上帝和始皇末帝的赌局,当年双方各自出题考验对方,最终弥罗上帝直接下血本,不仅将自身证道过程的所有感悟拿出来,还将诸多仙道提供的秘法和天庭建立后,凝聚的亿万道则一次性传递给始皇末帝。
这样的知识,本身就蕴含着常人根本无法想象的力量,对于任何想要凝聚不朽根基的存在,都是难以想象的巨大宝藏。但为问题出在,弥罗上帝的传递方式是十分粗暴,毫无缓冲的一种直接灌输。
面对那无可计量的信息洪流,秦皇末帝依靠不朽的意志,虽然没有被同化,却也受到了很严重的冲击,并且精神受到弥罗上帝的影响,直接联系上天地意志。
原本就有些混乱的意志,在接受天地意志当中蕴藏着的无量信息流之后,始皇末帝的一大缺陷就是暴露了出来。人道秩序衍生出来的帝王不朽位格,同诸天自然演化出来的神道位格比起来,对于信息的处理十分缓慢,这让秦皇末帝在无数信息的冲击下,逐渐陷入混乱之中,无穷无尽的信息,干扰了祂的思考能力,以及拖慢了他的反应能力,让弥罗上帝能够将其本质驱逐到时间和空间的缝隙之中。
一般上来讲,这种方式是不可能困住不朽境界的修士多久,因为祂们都是达到了无限和先天之人,一切后天之物,很难对祂们产生长时间的作用而言毫无作用。时间对于祂们而言更是没有任何意义,哪怕是时间和空间的缝隙,也只能镇压一时,而不能镇压一世。
至于想要通过宙光影响对方,直接将其驱逐到无限的未来,那更不可能,其中涉及到道祖、天尊一级的存在,还干涉到诸天道则的运转,除非道祖级出手,要不然,大道君也不能对仙君发挥出这种能力。
因此,弥罗上帝的处理方式是通过九洲天庭的兴盛,不断将九洲本身和各种附属天地之中,各种流入天庭的信息打乱,再转移到始皇末帝身上,使得祂一直处在一种被无数信息洪流冲击的状态,然后弥罗上帝自身在不定时的观察,收个成果的同时,迫使祂一直处在时间和空间的缝隙之中,只能不断的重复着分析信息,承受冲击的过程,不断反复循环,永无休止,直到弥罗上帝的另外一个计划成功为止。
而弥罗上帝另外一个计划,就是将昔日秦皇末帝的化身转化成为一个独立的个体。
而这个个体的产物,便是灵台祖师。
灵台祖师本身是秦皇末帝探查仙道,推演真仙道的产物,受到太虚之力的影响,本身就有着一定的自主性,在始皇末帝被封印,弥罗上帝施展大神通封锁关于始皇末帝的信息和名字之后。灵台祖师更是近乎于成为了一个单独的个体,并且在随后万年的光阴之中,不断精进修为,凝聚真我,如今更是依托于秦皇末帝的遗泽,步入不朽境界。
可,本质上灵台祖师的本源,其实是秦皇末帝的分支,祂们的关系近乎于道祖天尊和下属道君,这导致随着灵台祖师的修为越发精深,越是觉得自己缺了些什么。
刚开始的时候,祂还被九洲的历史欺骗,以为自身过去是仙秦的重臣,如今的心性残缺只是自己当初没能保下仙秦而导致,因此,祂才会如此追踪仙秦的过去和始皇末帝的去向。
若是,祂能够撑过这一段时间心灵上的感应和道则上的牵引,其实还是有机会能够将自身彻底独立出来,于秦皇末帝的道途外,另开一脉,或者直接将太虚真仙之道从秦皇末帝的道途之中撕裂出来,成就自身真仙之祖的位格。
甚至,祂不是没有完全顶替始皇末帝的可能,作为化身的祂,在仙道造诣上已经超越了始皇末帝,若是能够人道秩序方面更进一步,是有可能“继承”始皇末帝的位格,这是对于弥罗上帝而言,最好的结果。
但现在,弥罗上帝的如意算盘被打破了,始皇末帝不仅回归,还得到了灵台祖师的积累,实力没有丝毫的损失不说,反而有不小的精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