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晓天安排好一切之后,总算是稍微舒了口气。他到街上去买了些极品的“大红袍”茶叶,又买了最好的文房四宝、一副玉石制成围棋,然后又到琴行,买了一张做工精良的古琴,然后急匆匆的坐了一辆黄包车向家里赶去。
刚走到家门,看到颜如玉正陪着岳父严浦堂在院子里散步,戴晓天抱着那一大堆东西迎上去,隔着老远就打招呼说道:“岳父,娘子,我回来了!”
颜如玉见到戴晓天,连忙迎上去接过他手里的东西,然后小声笑着说道:“这些东西都是给爹买的吧?你怎么知道他喜欢这些?”
戴晓天笑着说道:“岳父不但长的英俊无比,一身气质更是超凡脱俗,我想一定喜欢这琴棋书画的,我今天先买了这些,岳父还喜欢什么,改天咱们夫妻再到街上去买!”他说话的声音不小,而严浦堂的耳朵又很灵,所以在一旁听的清清楚楚。
严浦堂摆摆手说道:“拿过来让我看看,看你买的东西怎么样?”说完,转身走到院子里的石桌旁坐下。
戴晓天和颜如玉连忙走过去,把东西放在桌子上。戴晓天对严浦堂说道:“岳父,我刚办完案子,然后到街上去给您买了些礼物,不知道您是否喜欢!”
严浦堂先是看了看古琴,然后说道:“这琴做工不错,而且是新的,很好,我不喜欢那些古董什么的,这架古琴倒是合我心意!”
颜如玉说道:“相公,你倒是聪明,没买古董什么的,我爹不喜欢别人用过的东西!”
戴晓天连忙说道:“我觉得岳父是个特别洁净的人,怕那些古董您不喜欢,所以都是买的新的东西!”
严浦堂又看了看围棋、文房四宝,也都很满意,最后拿过茶叶闻了闻,说道:“嗯,这茶不错,我正好渴了,玉儿,你去给爹泡点茶喝!”
颜如玉答应一声,拿起茶叶进屋冲茶去了。
严浦堂拿过古琴,调了调琴弦,试了试音色,然后闭着眼睛开始弹奏起来。顿时一阵优美的琴音响起,虽然戴晓天不通音律,也觉得十分悦耳冬天,不知不觉听的有些入迷。
一首曲子奏罢,严浦堂睁开眼睛,问道:“小子,你会弹琴吗?”
戴晓天回答说道:“岳父,我不懂音律,但是您弹的真是好听,我听的都有些入迷了,只觉得好像在山里欣赏美景一般,不知道这是什么曲子?”
正在这时,颜如玉和雪莲拿着茶具走了出来,她听到戴晓天发问,笑着回答说道:“我爹弹的曲子是,你倒是爹的知音!”
严浦堂最爱弹琴,刚才谈了一曲,见戴晓天这个不懂音律的人都听的入神,于是感觉非常高兴,不过他却笑着说道:“谁说不能对牛弹琴?我对牛弹琴,牛都听懂了,妙哉!妙哉!看了我的琴技已不输给古人了!”说完哈哈一笑。
戴晓天知道岳父把自己比作蠢牛,他一点儿也不生气,而是说道:“岳父的琴艺空前绝后,连我这蠢牛都听的入迷了,恐怕那俞伯牙恐怕也比不上!”这已经是*裸的再拍马屁。
严浦堂自己是开玩笑,也知道戴晓天是在拍自己马屁,不过他倒是觉得这个女婿其实也有些可取的地方,于是笑着问道:“哦,你还知道俞伯牙?”
戴晓天搔搔后脑勺,然后红着脸回答说道:“我也就是听别人说过,好像这曲子是俞伯牙弹的,不过我也不是很清楚……”
严浦堂好笑的说道:“你师父燕天翔不学无术,估计也交不了你什么高雅的东西,还是让我来改造改造你吧!玉儿,你给这小子讲讲这曲子的典故?然后没事的时候,你们再去买一张琴,你也教教他基本的指法,等他打好了基础,我再教他弹曲子!省的他一天脑满肠肥就知道吃,身上无半分的书卷气,让人看起来粗疏不堪!”
颜如玉却说道:“爹,相公也很厉害的,他破了很多案子的!”
严浦堂笑着说道:“有什么厉害的,不就是抓了一些小偷,前些日子破了一个凶杀案吗?他和燕天翔学的就是这些,有什么好自豪的!”
戴晓天听着岳父严浦堂的口气,好像和自己的师父很熟悉,加上一年多年师父让自己到湖州来寻找岳父,猜测他们两个必定有很深的渊源,但是严浦堂不说,他也不问,免得惹得这个性情古怪的岳父不高兴。
颜如玉家学渊源,琴棋书画无所不精,只是前些日子生活窘迫,一时顾不上讲究这些,如今生活安定富足,尤其是听到父亲弹琴,倒是勾起了她的性质,她对丈夫解释说道:“‘高山流水’最先出自,传说伯牙善鼓琴,钟子期善听。伯牙鼓琴志在高山,钟子期曰:“善哉,峨峨兮若泰山。”志在流水,钟子期曰:“善哉,洋洋兮若江河”伯牙所念,钟子期必得之。与一曲,在近代得到更多的发展,曲谱初见于明代。”
严浦堂笑着说道:“玉儿,你跟这小子说这些文绉绉的话,他也听不懂,我看你还是用大白话,给他讲讲古儿算了!”
戴晓天见妻子一出口就是引经据典,自己却胸无点墨,确实感觉有些不好意思,他决心和妻子、岳父好好学习,也好提升一下自己的层次。
颜如玉想了想,又继续说道:“春秋时代,有个叫俞伯牙的人,精通音律,琴艺高超,是当时著名的琴师。俞伯牙年轻的时候聪颖好学,曾拜高人为师,琴技达到了很高的水平,但是他总觉得自己的琴技还未臻完美之境,尤其是还不能出神入化地表现对各种事物的感受。”
戴晓天从小跟着师父燕天翔学习轻功的偷术,虽然也粗略读过几本书,但是确实说不上有什么学问,他静静的听着,到妻子说的典故很感兴趣。
颜如玉见丈夫听的认真,她继续说道:“伯牙的老师知道他的想法后,就带他乘船到东海的蓬莱岛上,让他欣赏大自然的景色,倾听大海的波涛声。伯牙举目眺望,只见波浪汹涌,浪花激溅;海鸟翻飞,鸣声入耳;山林树木,郁郁葱葱,如入仙境一般。一种奇妙的感觉油然而生,耳边仿佛咯起了大自然那和谐动听的音乐。他情不自禁地取琴弹奏,音随意转,把大自然的美妙融进了琴声,伯牙体验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境界。老师告诉他:‘你已经学会了。’”
戴晓天听的向往,不由的叹道:“真好,真秒,咱们什么时候也到蓬莱岛去看看!”
颜如玉呵呵一笑,然后接着说道:“一个夜里,伯牙乘船游览。面对清风明月,他思绪万千,于是又弹起琴来,琴声悠扬,渐入佳境。忽听岸上有人叫绝。伯牙闻声走出船来,只见一个樵夫站在岸边,他知道此人是知音,当即请樵夫上船,兴致勃勃地为他演奏。”
“伯牙弹起赞美高山的曲调,樵夫说道:‘真好!雄伟而庄重,好像高耸入云的泰山一样!’当他弹奏表现奔腾澎湃的波涛时,樵夫又说:‘真好!宽广浩荡,好像看见滚滚的流水,无边的大海一般!’伯牙兴奋极了,激动地说:‘知音!你真是我的知音。’这个樵夫就是钟子期。从此二人成了非常要好的朋友。子期死,伯牙谓世再无知音,乃破琴绝弦,终身不复鼓。后来,人们常用“高山流水”比喻知音或知己。”
颜如玉说话的声音婉转动听,她讲的又传神,戴晓天神往不已。
“娘子,你的琴一定弹的很好?我一会也去买一张琴,你赶快教教我吧?”戴晓天问道。
严浦堂说道:“我女儿琴棋书画样样皆精,哪里像你,俗人一个!你想学这还不错,只是音律一道,也要看天分的,要是资质不好,再加上没有从少年学起,根本就很难学的会,更不要说学的好了!”
颜如玉却笑着说道:“相公聪明绝顶,我说一定能很快学会!”
严浦堂说道:“他聪明个屁,还不是蠢牛一个!”
颜如玉不高兴的说道:“爹,我不许你这么说我相公!”
戴晓天虽然感激妻子维护自己,但怕严浦堂会不高兴,他则赶紧说道:“娘子,岳父说道不错,我的确是蠢了一些!”
严浦堂对颜如玉的顶撞丝毫不以为意,反而哈哈大笑,然后说道:“玉儿,不如咱们打个赌怎么样?”
颜如玉问道:“爹,你准备怎么打赌?”
严浦堂整了整衣袖,然后站起身来笑着说道:“这样吧,十天之内,只要他学会弹一首这样的开指小曲,我就再也不说他是蠢牛了!”
颜如玉立刻说道:“好,我相公要是学会了,你以后不能再为难他!”
严浦堂呵呵一笑,说道:“等他学会了再说吧!”说完,抱起戴晓天给自己买的东西,高高兴兴的向自己房间走去,走了几步,又回头说道:“我屋子里的东西,你小子不准乱碰啊!”说完,转头就离开了。
戴晓天有些担心的说道:“娘子,是什么,我能学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