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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兜的话，佐助荒诞道：“委屈求全？可歌可泣？哈，你这家伙……在说些什么？宇智波鼬，就他，就那种将人生当成杀戮游戏，恶贯满盈的刽子手，你少往他脸上贴金了！！”</p>
药师兜坚定道：“不！鼬的人生，不是杀戮游戏！而是博弈棋局！他用一生和命运博弈，下着一场不论胜败都会粉身碎骨的天局！”</p>
“同他对弈的，是这忍界黑暗的本身，只手遮天，即便是那个鼬，都无法反抗的存在！从他入局那一刻，就注定以悲剧收场，但即便如此……他也想胜天半子！”</p>
佐助死命摇着头：“不是！不是！我要听的，不是这个！我是要你把木叶的走狗，恶魔鼬的罪状，一五一十地说来！”</p>
噼啪！湛蓝雷电在他手中凝聚，化为千鸟，猛地戳向眼前小樱的脸：“可你顶着一张死人的脸，在说些什么莫名其妙的鬼话！！”</p>
啪！</p>
小樱的脑袋……被雷光打爆，无头的身躯直挺挺倒了下去！</p>
咻！</p>
尘土卷起，小樱的脑袋，再次回到脖子上，她起身对身后的佐助道：“佐助，我理解你不愿接受残酷现实的心情，但除了我之外，这世上再也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将真相付诸于你，与其无谓地泄愤，不如听我把话说完，再决定是否相信我如何？”</p>
方才的泄愤举动，让佐助内心稍稍冷静了一丝。</p>
“……”在良久的沉默之后，佐助道：“如果让我认定你是在大放厥词，哪怕你在天涯海角，我也找到你，赐予你最严酷的制裁！”</p>
药师兜怅然道：“随你的便吧，反正如果你不肯相信我，我也没有其他出路可言了……看鸣人如今对那个人的愚忠，也不可能站在我这边了！”</p>
嘶！</p>
佐助掌心的雷光散去，他一扬灰色衣摆，席地而坐：“那，我就听你说说吧！”</p>
稍许酝酿后，小樱抬起芊指，按在鼻梁上，隔着秽土转生，药师兜开始了他的陈词：“一切的源头，还要追溯到那个宇智波一族，天生邪恶的狂徒，宇智波，带土！”</p>
佐助猛然皱眉：“带土？？不是宇智波羽吗！！”</p>
药师兜笑道：“宇智波带土，就是变身前的宇智波羽！”</p>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p>
“宇智波带土，前任火影波风水门的弟子，现任火影旗木卡卡西的战友，第三次忍界大战期间，神无毗桥一役中的英雄，他的名字刻在了木叶的慰灵碑上，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p>
“但，那只是他为欺骗整个忍界，诋毁宇智波，方便他日后邪恶计划，而上演的一出假死戏码！”</p>
佐助眉头皱得更深。</p>
药师兜说道：“第三次忍界大战结束后，宇智波带土，将真容敛藏在面具之前……化身为宇智波羽，在忍界兴风作浪，但那并非是鸣人所说的年少轻狂！而是有预谋地将仇恨之火，引到木叶的宇智波一族身上！”</p>
佐助忍不住问道：“暗影，他为什么要做那种事！！”</p>
眼前的小樱，竖起两根手指：“有两个目的，第一，他需要大量的写轮眼作为储备！第二，他需要给宇智波带来一场灭顶之灾，促使被他盯上的两个天才，开启万花筒写轮眼的力量！”</p>
佐助：“两个……天才？”</p>
小樱又按了按鼻梁：“啊，是他钦定的，一个是时年八岁的宇智波止水，另一个，是时年五岁的宇智波鼬，也就是你的兄长！”</p>
佐助：“止水，鼬……他们开启万花筒写轮眼，能给暗影带来什么？”</p>
药师兜：“永远的光明！宇智波真正的瞳力，永恒万花筒写轮眼！”</p>
佐助虚掩着双目道：“骗人！那不是只有兄弟和父子之间移植眼睛，才能开启的吗！”</p>
药师兜：“哼哼哼……问得好，宇智波羽拥有着无与伦比的时空间瞳术‘神威’！双眼神威之强，让他在如你一般大的年纪，便在忍界横行无阻了！”</p>
“说句不中听的佐助，即便你如今开启了永恒万花筒写轮眼，获得了柱间细胞，又习得了白蛇仙术，也未必见得比他当年要强，神威便是如此逆天的瞳术！”</p>
“但宇智波羽双亲早亡，更没有兄弟，理论上，他是不可能开启永恒万花筒写轮眼的！一想到如此强大的眼睛，却只是暂时的，早晚会有失去光明的一天，宇智波羽就倍感沮丧……”</p>
“于是，他决定了，不论如何，也要拿到属于他的光明！哪怕，是踩着宇智波一族，不，哪怕踩着芸芸众生，血淋淋的尸骨！”</p>
“一个邪恶的构想萌发了，既然没有兄弟，那何不开发一个禁术，让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变成他的兄弟呢！”</p>
“宇智波羽开始进行大规模的人体实验！仅仅半年不到的时间，就有成千上万的人，成了他恶魔实验的牺牲品！”</p>
“苍天无眼啊！他真的成功了！他开发出了‘禁术·亲转凭血’！那一刻，他欣喜若狂，杀掉一万无辜平民祭天！”</p>
“当夜他就潜入木叶村，将魔手伸向早已钦定好的宇智波幼苗，将止水和鼬，双双变成和他血脉相连的兄弟！”</p>
“而你的兄长……宇智波鼬，他悲剧的命运，从那时起便注定了！”</p>
“……”佐助悄然握起了拳头。</p>
“之后，宇智波羽继续在外煽风点火，不断地为宇智波一族吸引仇恨……另外他和木叶根组织的团藏联手！那是黑暗和黑暗的交.媾，肮脏与肮脏的苟合！”</p>
“宇智波羽和团藏狼狈为奸，里应外合下，很快将宇智波一族逼上了绝路……不甘坐以待毙的宇智波，一度想要起义！”</p>
“但在那个节骨眼上，你的母亲宇智波美琴腹中有了你，一旦发生战乱，佐助……你母亲和你，都凶多吉少！”</p>
“身为族长同时也是父亲的宇智波富岳，顾及你的安危，迟迟没能下定决心，但宇智波羽和团藏，巴不得宇智波早早反了，好顺理成章将之歼灭。”</p>
“于是宇智波羽唆使团藏，几次三番派人对你的母亲下黑手，想要将身在母体中，却成为维持局面安定砝码的你除掉，但所幸，都被你年幼的兄长发现并阻止……”</p>
“一年后，你平安出生了，局势变得一触即发，年少聪慧的鼬，已发觉到自己的身体，被宇智波羽动过手脚，更意识到，一族灭亡已成定局，思虑再三后，作出一个大胆的决定，带着你离开木叶，投靠暗隐忍者村！”</p>
“！”佐助双眼猛然圆睁。</p>
“呵。”药师兜按了按鼻梁，笑道：“你一定很不理解对吧，为何发现了阴谋的鼬，却要带着你，投身敌人的巢穴，但那正是鼬的高明之处啊！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p>
“当时的宇智波羽，已如日中天，鼬知道，哪怕是带着你逃到天涯海角，都逃不过宇智波羽的魔掌……那索性不逃了！”</p>
“伸手不见五指的夜，年仅六岁的鼬，怀抱尚在襁褓中的你，走在瑟瑟寒风中，面对木叶一路追杀，跋山涉水，几经生死，来到了暗隐的魔窟……”</p>
“他直接跟宇智波羽挑明，称已看破他的图谋……并胁迫他，如果想拿到眼睛，就不要动佐助一根汗毛！”</p>
“那个叱咤风云的宇智波羽，震惊地看着眼前的孩童，最终妥协了。”</p>
“宇智波一族灭亡了……鼬和尚不懂事的你，在暗隐村这个魔窟中安定了下来！”</p>
“鼬一面维持着眼前的局面，一面考虑着未来的出路，看着一天天变强的敌人，又看着一天天长大的弟弟，鼬意识到，凭借自己的力量，无法在保护你的同时，消灭来自宇智波羽的威胁……于是，他决定‘半妥协’！”</p>
佐助皱眉：“半妥协？”</p>
药师兜：“有条件的妥协，鼬在未来献出自己的眼睛，助宇智波羽得到永远的光明，但宇智波羽……永远不能对你下手！”</p>
佐助攥紧了手掌。</p>
药师兜借小樱的眼睛，观察着佐助的神色：“你可能会觉得奇怪，我口中的宇智波羽穷凶极恶，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不像是能答应这种条件的人。”</p>
“但当时情况特殊，宇智波羽选中的另一大天才，宇智波止水下落不明，鼬的双眼，是宇智波羽当下唯一的指望，担心有变，宇智波羽便答应了鼬的条件……”</p>
“宇智波羽，一边等待着你兄长的双眼开启，一边壮大着暗隐村！但失踪的宇智波止水，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了，而且已经开启了万花筒写轮眼！”</p>
“鼬的眼睛，不再是唯一的选择了！宇智波羽随时可能毁约，你的安危再度不保！鼬心急如焚……而宇智波止水，打算对宇智波羽使用瞳术，别天神！”</p>
佐助：“别天神！？”</p>
“最强的幻术，可以在无意识中改变敌人的想法，而不被察觉，止水想用别天神，阻止宇智波羽的野心……”</p>
“但宇智波羽的强大超乎想像，止水非但没有成功，反被夺走了左眼，但止水的右眼，因发动伊邪纳岐而失明……”</p>
“这时……你的兄长鼬也开眼了，他再次来到了宇智波羽的面前！提出主动献出自己蕴育着瞳术‘月读’的右眼，助他得到永远的光明，条件，就是保全你的安危！”</p>
“这次，担心宇智波羽反悔，鼬甚至让宇智波羽用二代火影的禁术，立下誓言，一旦违背，通过血缘的牵连，那诅咒会祸及他的子孙！”</p>
“当时的宇智波羽，已经娶妻生女了，就算是虎毒，都不食女，有一说一，宇智波羽，非常爱他的女儿宇智波雪！”</p>
“对永远光明的渴望，让宇智波羽没有其他选择，只得乖乖立誓，移植了止水的左眼和鼬的右眼，终于开启了永恒万花筒写轮眼，那双新的眼，蕴育出了名为‘淤母陀流’的时间瞳术，自此，他在忍界的地位再也无人能够撼动……”</p>
“经年的夙愿实现，宇智波羽不甘于当一村之长，而是有了更大的野心，他想成为一国之君！他开始着手建立暗影忍者国！”</p>
佐助将兜提供的信息，和自己脑海中已知信息对比着，握起的拳头，微微发颤……</p>
药师兜继续讲述着：“多年的韬光养晦，也让宇智波羽性情发生了改变，他不再当初只善用力量制造恐怖，以支配人心的魔物！在魔物的本质之外，他披上了‘怀柔’的外衣，没错，打天下需要绝对的武力，但要维稳，便需要怀柔的手段！”</p>
“所以……他没有杀掉鼬和止水，反而给予他们重用！”</p>
“为了掩饰自己肮脏的过去，宇智波羽将当初覆灭宇智波的同谋者，志村团藏杀了，并从团藏手中，夺回了你父亲富岳的双眼……而且，他还假惺惺地将富岳的双眼，给了你的兄长，鼬！”</p>
“这就是你所疑惑的……你兄长从何处得来你父亲双眼的秘密！而事先，宅心仁厚的鼬将自己原本蕴育着‘天照’瞳术的左眼，给了双目俱失明的宇智波止水，因为被暗影改造成的兄弟关系，止水阴差阳错也开启了一只永恒万花筒写轮眼！”</p>
“鼬移植了富岳的双眼后，继续为暗影出生入死，即便他打心底痛恨着宇智波羽这个伪善者，但为了保护你的安危，他不得不委曲求全下去，毕竟暗影就算不亲自出手，仍有其他手段，能要了你的命！”</p>
“又毕竟，当时的你……只是个小雏鸟，根本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鼬从那时便决定了，要将你培养成，展翅高飞的‘雄鹰’！”</p>
“他决心你离开你的身边，借此让你脱离舒适区，作为忍者开始成长……担心你知道真相后做不自量力的傻事，他决心替暗影和木叶揽下全部罪责，背负了杀死双亲，屠灭一族的骂名，也藉此向暗影表达诚意，以免暗影在他不在时，对你下毒手……”</p>
“暗影也不是目光短浅之辈，为满足他创立忍者国的野心，他也需要强有力的帮手，也有心在你不威胁到他的前提下，将你培养成一员大将……”</p>
“所以，他在你的面前，将鼬塑造成恶魔的形象……让你在憎恨中开启写轮眼，并让你以复仇为目的，快速提升力量！”</p>
“鼬知道了这些，却没有阻止……因此他早已决心死在你的复仇中，助你开启万花筒的力量，届时将富岳的双眼赋予于你，让你得到永远的光明，赋予你真正保护自己的力量！”</p>
“鼬的心愿是，让你作为宇智波的后人，带着宇智波的荣耀，在宇智波羽那个伪善却又可靠的君王手下得到重用，安逸地过完自己的一生！”</p>
“也不得不承认啊……宇智波羽他是个天生的王者，将自己的过去，隐藏地天衣无缝，惟妙惟俏地扮演着仁慈君主的形象，以至于你们这些新世代的忍者，都发自内心地敬畏着他。”</p>
“他更懂得恩威并施，见时机成熟，便让你接管一等城，将你彻底当作心腹培养，如果不是我的出现，你应该真如鼬的预期，成长下去吧……</p>
“不是！”从后半段开始，便一言不发的佐助……突然冷冷地开腔了。</p>
药师兜道：“怎么，我说的，有什么不合逻辑的地方吗？”</p>
佐助神情变得异常狰狞：“你这一切，都是胡言乱语！你的视角太开阔了，开阔到不正常，说的，就好像自己看到了这一切一样！”</p>
“哼哼……”药师兜坦然笑道：“告诉你也无妨，我是前木叶的幸存者，也是宇智波羽过去的敌人，但他自以为将我灭口了，却不知我顽强地活了下来，并揭露他的真面目！”</p>
佐助咆哮道：“住口！！你这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只敢隔着秽土转生说话的阴险家伙，没资格说这些！！”</p>
药师兜沉着应对着：“正因为我谨小慎微，我才能忍辱负重，将真相付诸于你！”</p>
“住口！！”佐助浑身战栗道：“你什么都不懂！！那家伙！宇智波鼬！他当时为了杀我，甚至使出了万花筒写轮眼的瞳术！你根本不知道我和他交手的过程有多么凶险，差一点，差一点死得就是我了！！”</p>
药师兜笃定道：“如果鼬打算动真格的话，毫无疑问地，你已经死了！”</p>
佐助已彻底失去了理智：“住口……！那家伙，鼬是恶魔！！伙同木叶杀害了宇智波的罪人，走狗！！恶贯满盈的刽子手！！”</p>
药师兜直中要害道：“仔细回想下吧！你印象中，那个温柔体贴，对你关怀备至的兄长，真的能和恶魔联系到一起吗！他用来诓骗你的那些理由，真的能够站住脚吗！！”</p>
“住口……你住口！！”虽抗拒着，但佐助脑海中，孩提时代，和兄长生活的点滴，一幕幕浮现，冲击着他的观感！！</p>
“呼，呼，呼，呼……！！！”突然，佐助痛苦地捂着胸口，佝偻在地，急促地喘息着。</p>
小樱忙冲上前去：“冷静点，慢慢呼吸！”</p>
“你滚开！！！别碰我！！！”</p>
佐助暴躁地将小樱推开，瘫倒在了地上。</p>
……</p>
当佐助醒来时，仰躺在地面上，两眼无神地望着天空的皎月。</p>
小樱安静地坐在一旁：“冷静下来了吗……”</p>
“……”佐助无言。</p>
小樱抬头望着夜空，药师兜的声音，略显复杂：“很多事情，连眼见都未必为实，鼬为你设下的迷障，你一样都没能看破。”</p>
低头，她看向了佐助：“鼬燃烧自己的生命，和无法推翻的命运博弈，最终一无所有，却我仍认为他胜天半子！”</p>
佐助……缓缓将目光向她移来。</p>
她轻轻握起佐助的手，捧在胸前：“因为对鼬而言，他输了世界，却赢了你，鼬最心爱的弟弟，宇智波佐助，你，就是他在这场天局中，赢下的那半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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