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刘凌用一种来自地狱的阴冷声音命令道。
李乐躲在钱芸身后，但她感觉的道钱芸和自己一样害怕。一个手受伤流血都不叫一声的人，对别人身上的伤痛就更不可能在乎。
她不敢想象刘凌如果此时拿出一把刀，也对着自己，自己是否还能意识清晰的站在这里。
“说！”刘凌这次的命令只剩下一个字，声音也比刚才阴冷了许多。
李乐颤颤巍巍，知道自己再不说，刘凌可能下一秒就真的会动手。
她点点头，承认伤害陆止，总比承认伤害她会好一点吧？毕竟人们都只在乎自己，当自己没有威胁的时候，根本不会在乎他人的死活。
真是个明智的回答，虽然这也是事实。
李乐几乎就要因为自己的回答，露出满意的笑容。
但，不等她脸上的笑容凝聚成形，就看到刘凌的神色比刚才还要凌厉。再一次，闷热的楼梯间里，李乐感觉到自己似乎身处冰雪冻结的隆冬。
回答错了？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刘凌问了她一个七天前她力气回答的问题。
但此刻她也好不到哪里去，她已经怕了，在刘凌森然而凛冽的目光中，她几乎找不到自己还有勇气这种东西。
“李乐。”刘凌说着，目光扫了一眼钱芸。
那眼神所涵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只是她没将“还有你”这句话说出口。
“如果你再敢做出伤害陆止的事情，或者活的不踏实，想跟我过过招。我很乐意让你看到这个社会阴暗的另一面。”
“我并不是什么好人，之所以忍耐你们到现在。不过是觉得你们还小，给你们几次改过自新的机会。现在这个机会用完了，下一次，我绝对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手下留情。无论你们伤害我，还是我身边的人，我都会让你们付出十倍甚至百倍的代价。”
“这些警告，我只说一次，下一次，可就不是几句话就能解决了。”
刘凌说完，询问的目光扫了一眼两人。
听明白了吗？
两人呆呆的点了点头。
“希望你们是真的明白了。”刘凌说完，收起冰冷的目光，露出浅浅的微笑，似乎刚才三人谈的是如一会儿去哪玩这种轻松愉快的话题。
恶魔。
天使。
李乐和钱芸觉得自己根本分不清哪个才是真正的刘凌。
“刘凌，你手受伤了？”同桌冯玲玲看到刘凌手上缠着纱布，好奇的问到。
刘凌淡淡的笑了笑，对她并未表达出关心的疑问点头示意。
“怎么受伤的？又打架了吗？”冯玲玲继续问。
但这个“又”字，可以说用的十分巧妙。之前冯玲玲从来没说过她打架的事情，每次有人打架最先联想到的都是赵攸宁，刘凌好奇她口中的这个“又”字从何而来。
不过冯玲玲提问了，她也不能不回答。毕竟是同桌，表面上的友好还是要保持下去。
“没有。”可这时明显撒谎是最好的办法，否则接下来可能会有更多的疑问等着她，“在家学做饭不小心切到手了。”
“这样啊……”冯玲玲拉了拉着长音，似乎是有些失望。
刘凌很想问她，这失望又是从何而来？难道她打架这才是她期望的事情吗？
正想着，刘凌看到叶与君低着头进了教师。但她沉着脸，看起来似乎很生气。刘凌从未见过叶与君生气，顿时感觉有些不好。
“小叶子？”刘凌叫住从自己座位前走过的叶与君。
只见刚才还沉着脸的叶与君，猛地一怔过后，抬头看向她时，脸上已经换上了灿烂的笑容。
“刘凌，你来了。”
“嗯，你怎么了？没事吧？”刘凌问。
叶与君露出足以让她放心的笑容，“没事啊，上课铃响了，走的有点着急，还好班主任没来。”
虽然叶与君努力的笑着，但刘凌看的出来她眉宇间难以掩饰的担忧。只不过这种担忧，并不像是对上课迟到这种小事的担忧。
“好，那赶快回座位吧。”但叶与君没说，刘凌也不好问。教室里这么多人，想必叶与君也不想说。、
“嗯。”
叶与君笑着继续向自己的座位走去。
刘凌坐下来，拿出了准备学习的书本。
旁边的冯玲玲再一次凑了过来，有些幸灾乐祸的笑笑，“你还不知道？”
“知道什么？”刘凌蹙眉，感觉冯玲玲要说的可能和叶与君有关。
她下意识的转过头，看向坐在自己斜后方的叶与君。只见她双手紧握成拳头，放在空无一物的桌子上。脸上又恢复了刚才阴沉的表情，甚至还夹杂了许多愤怒。那样子，任谁都能一眼看出，她在极力忍耐着内心的怒火。
刘凌从未见过这样的叶与君，平时即便是生气，她也只是嘟着嘴。完全不像今天这样，愤怒的有些吓人。
“乖乖女装不下去了吧？”旁边传来冯玲玲略带讥笑的声音。
刘凌回过头，看到她正用一种轻蔑的目光望着叶与君的位置。
“发生什么事了？”刘凌问。
冯玲玲回归头，突然意味深长的说，“刘凌，你以后别再跟叶与君玩了，她不是什么好学生。”
冯玲玲没直接回答，刘凌也没再问，打开试卷，准备做题。她知道，即便是自己再问第二遍，冯玲玲也会把这件事的原委全部说出来。
虽然是同桌，刘凌和冯玲玲说话的次数并不多。这主要是因为冯玲玲太过于八卦，刘凌不愿意天天回答她的问题，所以几乎很少和她说话。不过她不说，不代表冯玲玲不说。她和前桌后桌几乎经常会聚在一起聊天，之前刘凌之所以能知道和陆止、赵攸宁等人有关的消息，都是从她们的谈话中知道的。
冯玲玲虽没有像赵攸宁那样成为学校的风云人物，但她似乎对此很是向往。
以至于刘凌觉得赵攸宁有句话说的挺对的，来百行的学生，没几个是真的来这里学习的。玩，似乎才是这所高中最大的价值。
果然，一会儿就听冯玲玲径自说了起来。
“还记得之前我让你看照片的群吧？有人在群里发了一些叶与君初中时候的照片，听说她曾经和男生在一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