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弟子身上的煞气这么重，你不怕被各派当作是魔教的妖人？”剑一看着擂台上的莫小风冷峻道。
王清风眉头一皱，面色沉稳道：“这世间总是亦正亦邪，道法只是分所用之人，你将剑诀修到极致，与你催生的剑气中的煞气相比，我这弟子只怕一文不值！”
剑一一愣，随后缓缓开口道：“当初我万剑门创立之初，还不是不受你们待见，更有甚者将我们视为魔教，现如今到了你这里，道法分为所用之人，只怕你的见解，已经胜过了天下的大部分的人！”
王清风不再言语，对于莫小风自己心中的疑问越来越大了，莫小风现在身上发出的滔天杀气，其爆发出来的力量，远不是莫小风修炼的境界该有的。
王清风看着一下周围各派的领军人物，他们已经不得不将注意力放在莫小风的身上了，饶是玉泉门掌门归于真人，看着莫小风脸色也是一变。
随后归云真人将目光锁在王清风身上，王清风与归云真人对视一眼之后，心中的顾虑越来越大，不禁想起多年之前也有一人也是这样。
看着莫小风身上爆发出的力量，王清风不禁想起了那日在镇魔洞长老说的话。
难道是真的应了铸剑阁长老的那句话“他的体内蕴藏着一股力量”，只是这样一看，那股力量不会出自正道。
王清风眼见于此，不得不相信莫小风身体里的这股力量，绝非正道众人可以容忍。
半晌之后，王清风对一旁的剑一道：“剑兄，这场比试之后可以帮我一下忙吗？”
剑一回答道：“什么事情？”
“容我卖一下关子！”王清风回答道。
剑一没有再问下去道：“可以！”
擂台之上，莫小风斩龙诀已经施展完毕，随着一声龙啸之声，莫小风如同苍龙直入青天，周身的剑气顿时幻化为一个龙形。
天空御剑而来的常愈，已经将修为发挥到了极致，无剑之境之下，周围所有的空气似乎都被常愈化为剑气，其聚集的剑势滔天。
众人远远望去，二人一个如同苍龙要撕破天际，一个人如同万里长剑，二者还未接触，两人之间都变得扭曲。
天空之中狂风肆虐，风气云涌，天地变色，而在擂台四周，强大的力量被挤压的向四周扩散，逼得大家不得不再后退。
二人如同战神相遇，百米开外二人的剑气便已经开始相撞，强大的剑气向四面方而出，一部分的剑气直冲玉衡峰的大殿。
这时王清风化为一道虚影，出现在剑气之前，也不见他有任何动作，自他周围爆发出一道剑气，剑气构成一道剑墙，将冲来的剑气所化解。
空中莫小风施展的斩龙诀形成的青龙，如同受到了莫大的阻碍，不能进一步，而常愈也是样，手上那雷罚一般的冲天剑气已不得劈下，二人在半空中相互交持。
二人并没有正面交战，但百米之间剑气相互冲撞，谁也压不倒彼此。
僵持之下，莫小风心中大怒，心中以命令自己的口吻索取着体内的力量，而半龙之魂在这一刻仿佛受到了刺激一般，莫小风如同打开地狱之门，翻涌的天地戾气蓬勃而出。
空中莫小风放肆大笑，无数的戾气之下，碧水剑如同魔剑一般涌动着血红色的剑气，渐渐的便将常愈的剑气压制住。
再也不能抵挡斩龙诀，一股霸道之力而上，莫小风破除常愈的冲天剑气，斩龙诀之下，莫小风与碧水剑化为一体，血色剑气撕破苍穹，常愈所催发而生的巨大剑气，在空中逐渐断裂。
常愈俨然看到青龙的血喷大嘴要将自己吞噬，电光火石之间，常愈用游龙剑将周围所有剑气聚集到一处。
退无可退之下，常愈一咬牙，游龙剑如同屠龙利刃一般，迎着面前苍龙的巨大獠牙斩去。
青龙直上青天，势不可挡，常愈无剑之境下的剑气虽然强劲，但是也没有戾气催生的剑气强大。
天地戾气乃是包含世间一切邪恶之力，其杀意，其暴戾，远远不是常愈催生出的剑气，蕴含肃杀之意所能比较的。
斩龙诀之下，血色剑气的霸道蛮横之力，已经发挥到极致至，常愈不能敌，碧水剑翻涌而出的剑气，将常愈最后的反击之力击溃。
一股强大的剑气将空中的常愈掀翻，顿时常愈一口鲜血喷涌而出，重伤之下常愈眼中迷离，失去力量之后，常愈自半空之中直直跌落。
陷入疯狂中的莫小风杀意未减，手上斩龙诀的剑势未灭，剑锋一转而下，直直的朝着跌落的常愈刺去。
常愈在迷离之间，只觉碧水剑带着强大的剑气冲向了自己，他浑身发软的身体，已经不能在动弹一分，缓缓的闭上双眼，常愈这时无处可躲，只能任由莫小风处置。
一脸狰狞的莫小风，看到云间已经昏过去的常愈有些出神，心中想道:自己这一剑下去，常愈必死无疑，心中一种悲鸣之感油然而生。
这常愈与自己有何种深仇血恨，自己做到这一步，已经与当初杀掉清河村全村之人，又有和区别，而且刚才自己是怎么了，为什么除了暴戾嗜杀以外，自己别无所感，自己不受自己控制，自己还是自己吗？
想到这里莫小风理智终于回来了，随后发现自己体内充满了暴戾之力，而自己清醒之后，那股暴戾之力，似乎失去了牵引之力，开始收缩到了自己的气海之中。
电光火石之间，莫小风心中大悔，隔空想要将碧水剑收回，同时心中大喊道：“回来，碧水剑！”
只是碧水剑如同离弦之箭，上边还蕴含着极强的剑气，莫小风已经不得控制碧水剑而回。
电光火石之间，一人化为一道惊鸿出现在常愈身边，大手将常愈抱在腰间，面对而来的碧水剑，那人只是停留在半龙直直的看着莫小风，也不去管碧水剑。
莫小风大惊刚要大喊“小心”，只是碧水剑到了那人身边之后，剑势一顿，那人伸出二指将碧水剑的剑刃夹在二指之间。
碧水剑就这样戛然而止，而强大的剑气骤然寂灭，消失于天地之间。
莫小风大喜，只是自己没有碧水剑，已不能御剑而行，失去半龙之魂的加持，莫小风体内灵气尽散，一种无力之感之下，莫小风也是和常愈一样直直的坠落而行。
这时那人单手一挥，一股剑风拖着莫小风稳稳的落在地上，随后那人带着常愈出现在地上，莫小风这时看清楚了那人，正是万剑门的掌门：剑一。
万剑门的弟子纷纷的走上擂台，将重伤的常愈扶下，刚才莫小风的所作所为，他们都是看在眼里。
又发现常愈重伤昏迷，顿时看向莫小风的眼神都有一些憎恶，碍于剑一再次他们不好发作，只得悻悻离开，莫小风心中有愧，只能眼神躲闪。
剑一面含笑意的看着莫小风，这笑不是嘲弄，倒是像很欣赏莫小风一般，完全没有计较刚才莫小风的所作所为，也完全没有对弟子的失败面露失望之色。
莫小风哪里敢直视于剑一，而剑一的表情莫小风根本不知道，他以为剑一应该要问责于自己，没想到剑一道：“碧水剑，取名于清水，本是高雅之名，没想到在你手上，可以发挥如此霸道之力，斩龙诀果然厉害！”
莫小风一惊，缓缓抬头看着剑一，只见剑一的眼神平缓，但是剑圣所发出的气势，莫小风不能直视，而他手上的碧水剑，此刻如同凡剑一般，再无任何剑势。
莫小风倦意十足，身上的疼痛来袭，顿时脚下一下便发软，眼见支持不住，这时一只手缓缓的将莫小风扶着。
王清风已经出现在擂台之上，单手将莫小风托起，看着剑一道：“剑兄，还是让我这徒弟下去休息！”
剑一一笑低声道：“你这徒弟，也不知道投在你门下，是幸运还是不幸！”
王清风听见这话脸色一变，看着剑一离去的身影，王清风陷入了深深的沉默，莫小风很快发现了师傅的脸色异常。
在师兄们的搀扶之下准备离开，莫小风又回头再看了一眼师傅，这一眼正好与王清风对视了，只是王清风看自己目光，有些怪异。
莫小风不知为何，但是联想到刚才自己所作的一切，他知道自己是触及了师傅的底线，想起之前师傅对自己的教导，在刚才失控之时，那所有的一切化为乌有。
莫小风惭愧的低下了头，自知自己乃是不肖之徒，而周围的师兄弟不明所以，一直高兴的称赞着莫小风。
莫小风脸上虽然挂着笑意，但是心里却是十分的悲凉，因为此时此刻，师姐还是没有来。
苏轩看着莫小风远去，口中叹了一口气，便将目光看向王清风，随后二人的目光接触，二人相顾无言。
这么多年的夫妻，二人仅凭眼神就知道彼此心中所想，还有心中的顾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