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突然的,一股熟悉的气机,自外界传来,唤醒了南极仙翁古老的记忆,使得他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 “逐鹿天下?” 蓦然止住话语,南极仙翁略带回忆的说道。 这是轩辕人皇的不世神通,作为经历过那段岁月的人,他当然不会陌生。 另外,逐鹿之战,那是一段南极仙翁不愿回首的过往。时至今日,他每每思及,仍是忘不了九黎部落与姜氏部落的可怕。 上古时期,阐教弟子全部出动,助轩辕黄帝征战九黎部落,可是仍旧不敌蚩尤魔威,被他杀得大败而归。 若非九天玄女娘娘出手相助,阐教弟子怕是会全部折在那一战当中。 …… 想着想着,南极仙翁的面色忽然一顿。 他想到了一件事,好端端的,蓬莱仙山怎么会出现逐鹿天下的气息? 难道…… 念及至此,南极仙翁连忙朝外界看去。就见两道神光从他眼中迸发,穿透层层虚空,看清了外界所发生的一切。 他看到了逐鹿战场,也看到了白鹤童子。只是,白鹤童子此时的状况非常的不好,一身法宝被毁不说,气息更是萎靡到了极点。 就见它已现出原形,化成一只巨大的白鹤,在逐鹿战场的中心,拼命的挣扎着,试图躲避神魔的攻击。 可惜,它的挣扎,注定是徒劳的,无论它如何躲避,总有神通能够击中它,将它打得血肉模糊。 在南极仙翁的眼中,白鹤童子的生机,就像风中的烛火,随时都会熄灭。 “不好,白鹤童子!” 刹那间,南极仙翁的脸色大变,直接消失在原地,向着外界冲去。 而就在南极仙翁出手的瞬间,在他下首的位置上,一身披金色长袍的中年男子,也是感应到了逐鹿天下的气息。 就见他犹豫一二,也是跟着南极仙翁冲了出去。 大殿内的其余仙人见此,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何事,但见到南极仙翁突然冲了出去,那他们自然是也跟着冲了出去。 转瞬之间,满是仙人的大殿,便变得空空如也起来。 …… “住手!” 就在姜尘再加一把力,准备将白鹤童子彻底磨死的时候,虚空之中,骤然传来了一道声音。 然后,就见一道超凡脱俗的身影悄然浮现,霎时,一股强横的气势轰然而出,生生破灭了逐鹿战场。 轰隆隆! 惊爆声中,姜尘施展的神通,逐鹿天下被破。 南极仙翁! 看到来人,姜尘瞳孔猛地一缩,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 人的影,树的名,南极仙翁名震三界无数载,其一身实力之强,绝不是姜尘这个毛头小子所能媲美的? 没有理会姜尘,就见南极仙翁伸手一抓,就将满身是血的白鹤童子,从虚空中抓了出来。 仔细看了白鹤童子一眼,南极仙翁方才不悦的对江辰说道:“你这小辈,下手倒是不留情。” 说话间,南极仙翁的手上,忽然涌现出一股极为浓郁的生机,缓缓的融入白鹤童子的体内,快速的修复着他的伤势。 南极仙翁,乃是寿星,掌握着长生的权柄,他的力量,自然蕴含着浓郁的生机。 说是药死人,生白骨也不为过。 就见在他的力量,那本已重伤垂死的白鹤童子,渐渐恢复了生机。 白鹤童子醒来后,看到南极仙翁出现在他眼前,连忙惊呼道:“还请老爷替弟子报仇。” 闻言,南极仙翁非但没有为他出头,反而沉着一张脸训斥道:“你这孽障,还不快些住嘴,要不是你先轻慢人家,又岂会生出如此事端?” “就是这样,你还有脸央求贫道为你报仇?真是好不知羞。” “今日遭逢此劫,全是你咎由自取,实在怪不得旁人。” 南极仙翁何许人也?上古时代便已成名的仙人,心念一动,便可知此事的前因后果,明了此事的错在谁。 被南极仙翁这么一训斥,白鹤童子的脸刷的一下就白了,连忙拜道:“还请老爷息怒,弟子知错了。” 摇了摇头,南极仙翁叹道:“这些年来,贫道俗事缠身,倒是疏忽了对你的管教,使得你在东海待的有些得意忘形了。” “罢了,贫道就罚你闭门思过吧,待得你什么时候改掉这骄纵的性子,再放你出来。” 说着,就借南极仙翁大袖一挥,甩出一道仙光,卷起白鹤童子就回到了蓬莱仙山之中。 …… 看看,什么是有道仙真,这就是是了。 做事公平公正,毫无私情可言。 众人见了,嘴上虽未说什么,可心里却是赞叹不止。 南极仙翁,不愧是有德之士。 …… 做完这一切后,南极仙翁方才一脸歉意的对跟着他出来的众仙说道:“是贫道管教不严,惊扰了诸位道友,还望诸位道友恕罪。” 众人闻言,连道不敢。 这时,南极仙翁方才有空对姜尘说道:“这位姬家的小友,我这童儿不懂事,冲撞了你,贫道在此代他向你陪个不是了。” 说着,南极仙翁微微颔首,算是代白鹤童子向姜尘道歉了。 可无论南极仙翁是伪装,还是真心,他的道歉,姜尘都不敢接受啊。 就见姜尘连忙侧身躲到一旁,说道:“大仙折煞晚辈了。是小子今日孟浪了,扰了大仙的仙枣宴,还望大仙恕罪。” 说完,姜尘有些心虚的看了南极仙翁一眼。此事他虽然在理,但他总归是搅和了人家的仙枣宴。 若是南极仙翁真的与他计较,对姜尘来说也是一个大麻烦。 面对南极仙翁这样的人物,真的毫无道理可讲,因为,人家的拳头比你大。 不过,想来,南极仙翁也是不会对姜尘出手的。毕竟,他再怎么说也是三界有头有脸的人物,总不好对一个晚辈出手。 尤其还是在自己没占理的情况下。若果真这样做了,那脸可就真没了。 摇了摇头,南极仙翁满脸和煦的说道:“小友多虑了,此事完全是贫道童儿的错,贫道又怎会怪罪于你?” 见状,姜尘非但没有放松下来,反而愈发的紧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