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铭迅速在脑海中梳理了一下刚才发生的事情。
事实上，看着手上的飞鹰，他都有些分不清自己此刻是在现实还是幻境当中了。
要不是后面的幻境逐渐变得不再那么身临其境，司铭恐怕真的会沉浸其中。
果冻似乎是昏迷了过去，巧萱也晕倒在了旁边，此刻整个大殿中就只有司铭一个人。
他突然拿出了怀里的灰色珠子。
有些颤抖地抬起手，接着，熟悉的手决打出，司铭的精神力探入其中。
果然，就是这颗乾坤珠，当初欧杭为他炼制的那颗，后来被他加上了永固符文，所以至今没有损坏。
司铭现在的脑子里塞进了太多太多的东西，一时间竟有些恍惚。
等到冷静下来，司铭开始分析自己获得的消息。
首先，他进入大殿以后就遇到了一个幻阵。
在这个幻阵当中，他经历了长孙箜的一生，也见到了万兽皇朝灭亡前的景象。
应该说，这些经历解开了他脑海中太多太多的谜团。
一开始的时候，司铭猜测这幻境就是为万兽皇朝弟子们准备的，目的就是让他们在幻阵中学习一些东西，同时考察他们的学习情况。
不过，当情景进展到小雪出现的时候，司铭已经敏锐地发现了问题。
由于此刻精神力很高，所以司铭对于一切的感知都很敏锐，自然察觉到了幻阵当中有一股力量在牵引自己的走向。
从一开始挑选小雪，到后面的种种选择，虽然看上去合情合理，但是司铭带入其中，却能发现有些行为是自己并不会去做的。
所以，他开始猜测起这个幻阵的真相。
而长孙箜的出现也证明了他的猜测。
不得不说，长孙箜的一生，足够精彩，他也是个足够有气魄的家伙。
只不过，这终究不是司铭的人生，不是他的选择。
司铭最在意的还是自己在幻境中的收获。
不管怎么说，他得到的东西不是假的。
飞鹰虽然经历了漫长的岁月，但是此刻到了司铭的手上却依旧锋芒毕露，司铭摸索剑身的时候甚至感受到了飞鹰的悲伤。
它知道，它的主人，已经真的离去了。
虽然不知道长孙箜是用什么手段令一缕残魂存在了这么久，还附身到了果冻身上，为他开启了这次幻境，司铭都得感谢他。
如果不是长孙箜，司铭可能永远也无法得到历史的真相。
无法想象当初万兽皇朝的强大，无法想象那次恐怖的大战。
也无法知道，果冻的由来。
司铭伸手把果冻放在了手里。
“你这个家伙，竟然活了好几万年？”
司铭喃喃自语，虽然他早就看出了果冻的不凡，却也没想到这个家伙竟然是来自数万年前的万兽皇朝。
而且，果冻的身体，竟然是纯固态灵气造就的。
只不过，眼前的果冻早就发生了莫名的变化，此刻的身体根本看不出是固态灵气。
相比于幻境当中那个令长孙箜情伤的小雪，司铭还是和眼前这个萌萌的果冻更亲切一些。
“铲屎官，你对本大人做了什么，为什么我昏过去了！”
司铭嘴角一笑，狠狠蹂躏了一下果冻，你能回来，真好。
嘤嘤一声，巧萱也醒了过来。
身后洒落进来的阳光令司铭知道，大门开了。
他习惯性地抬手，一道法诀已经打出，令阳光不再那么刺眼。
司铭看了看自己的手，果然，我还是不一样了。
巧萱一脸迷茫，显然，幻境中的事情她可能已经不记得了。
甩开脑海里长孙箜的数百年记忆，司铭哈哈一笑，直接带着巧萱腾空而起。
巧萱吓得惊呼一声，接着却又惊奇地看着司铭。
飞鹰此刻盘旋在司铭的身边，司铭干脆把巧萱放到了飞鹰上面，张开双臂朝着更高处飞去。
这一次，没有阵法阻拦，因为这里的每一道阵法，他都熟悉无比，禁空阵法也无法阻拦他分毫。
越飞越高，司铭感觉心里畅快不已。
果然，天空，是男人的浪漫。
浪漫过后，司铭又飞了回来，现在他要去收获自己的战利品了。
当初虽然五宗联军攻破了皇城，但是因为最后和万兽皇朝这边同归于尽，所以也并没有时间去搜刮，而司铭此刻脑海里，可是知晓万兽皇朝不少好东西的。
他直接带着巧萱飞向了灵兽司的位置。
灵兽司早已被战争夷为平地，只剩下一座破败的院子还残存着。
司铭立在院子前，看着上面长孙府的字样，不由得想起了幻境之中的司府。
嘿，以后一定也要整这么一串宅子，要比这个还大！
司铭之所以来这里是因为他对这里再熟悉不过。
院子还是当初的那个院子，可是仙云不再，仙鹤亦不再，破损的院墙和屋子显得冰冷而荒凉。
司铭坐在院里的石墩上，得益于阵法的存在，这里连灰尘都没有落下。
两个玉质酒杯放在桌上，里面仿佛还残存着琼浆玉露。
不远处的花圃中，种植的万年灵植早已凋零，只剩下一层残骸。
刚才的幻境中司铭知晓了很多事情，比如说，知晓了空间虫洞的由来，知晓了万兽皇朝为何覆灭，知晓了为何这里的灵气类型发生了巨变。
也知晓了自己属性能力开发的方式，同样知晓了为何这里会与世隔绝，和其他势力的领地失去了联系。
但是，他同样出现了更多的疑问。
在幻境中，空间虫洞是长孙箜领导天工司的人制作出来的，可是根据司铭的推测，天工司根本没有研制出空间虫洞的实力。
尤其是最后的逆转所有灵脉，改天换地，同时布置出在司铭看来可能超过了天级的大阵，这种种都令司铭生疑。
在他看来，这些手段已经有些超出专精于驯兽的万兽皇朝的科研实力了。
同时，更令他生疑的是，长孙箜凭什么把这些宝贵的记忆无条件送给他？
仅仅是为了果冻么？
司铭换位思考一下，并不觉得长孙箜这样一个气魄十足的人会这样做。
数百年的记忆，司铭已经像了解自己一样了解长孙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