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不知道您找我有什么事？”
司铭又被秦渊叫了过来。
这次过来，司铭发现秦渊的面容显得红润了不少，看上去年轻了十岁。
身上的气势也毫不遮掩，凝丹的气息喷涌而出。
“姜族的公主前几天去你那了？”
司铭点点头：
“来过。”
“怎么样，那个丫头虽然不符合这遗弃之地的审美，可是在你看来，应该是个美人吧。”
司铭也没有否认，只是道：
“弟子还是那句话，弟子已有家室，不会考虑再结婚的。”
秦渊摸索着手上的符笔，也没有动怒：
“无妨，这事儿不急，倒是还有一件事，才是为师今天找你的目的。”
秦渊顿了顿，司铭作倾听状。
“秦牧成为了新的少族长你知道吧。”
司铭点点头，这件事几乎整个秦族都知晓了，他自然是知道的。
“秦苛被刺杀的影响，算是被降到了最低。”
“其实老师，我有一点怀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看着司铭的表情，秦渊笑了笑：
“在我这间屋子里，没有什么不能讲的。”
“我是说，有没有可能，诬陷商族的，其实是咱们秦族的内部人员。”
“你是说秦牧吧。”
“啊，这，没想到老师也这么想。”
秦渊摇摇头：
“不，不只是我这么想，其实大家都能想到。
毕竟秦苛被刺杀，没两天秦牧就当上了新的少族长，任谁都会多想想。
但是，却并没有人说出来，你明白为什么么？”
司铭摇摇头，这也正是他有些奇怪的地方。
“因为不管他是不是真的帮凶或者幕后黑手，秦昊穹都得推他上少族长的位置。”
“秦族的实力划分你可能不太清楚，但是总的来说，五大主脉之间有着一定的竞争关系。
为什么秦苛是当初的秦族第一天才。
真的只是因为他天赋高么？
当然不是，因为秦苛的父亲是秦昊穹，秦苛是少族长。
他拥有的资源远远不是其他人可比的。
即便是秦牧都可以在这个年纪晋级虚丹境界。
所以，族长的位置，乃至少族长的位置，一直以来都是五大主脉竞争的关键。
为什么秦昊穹这么着急召开长老会议确定少族长的位置。
因为他知道，拖得越久，就越可能出差错。
现在确实是没有合适的人选，但是只需要半个月的时间，就能冒出来一大堆天才跟秦牧竞选。
而且各自都会有各自的支持者。
到时候，整个秦族都可能会乱成一锅粥。
秦昊穹不是丢不起这个少族长的位置，但是他不能让秦族乱起来，因为现在的这个时间点，不允许乱起来。
所以，秦牧必须是少族长，而且，也不能被怀疑，至少现在不能。”
司铭点点头，有些恍然大悟的感觉。
秦渊接着道：
“而且，凭什么你就认为秦牧是凶手。
要知道，秦牧本身就和秦苛关系很好，两人可是亲兄弟。
再者说，咱们都说商族被排除了嫌疑，可是如果这件事真的是商族做的呢？”
“可是……”
司铭刚开口就想明白了。
确实，这样看似一瞬间暴露自己的举动却因为太容易识别而变成了可能的掩护。
如果这件事真要是商族做的，那么现在商族只需要找几个替死鬼，给秦族一个交代就好了。
可是，司铭感觉自己有些头疼。
这件事，果然没有那么简单。
“老师，这件事，您又是什么态度呢？”
司铭想试探一下秦渊。
“你还记得那天晚上我说的话么？”
司铭点点头。
“刚才我就说过，现在遗弃之地的情况很不妙，外界的势力有多强大我不说你也知道。
而面临外敌，如果遗弃之地内部再不安稳，那么真的就毫无希望了。
虽然我是从外界而来，但是我在外界早就没了牵挂，唯有阵宗是我的仇敌。
反而在这里，在秦族，这百年间也早已有了感情。
这里还有你们，你们这些弟子，尤其是你们几个年纪小的，就像是我的孩子一样。
所以，我自然是不希望这里的安定生活被破坏的。
而其他人也和我一样。
所以那天晚上，我才会开口排除商族的嫌疑。
商族这些年虽然每况愈下，但是毕竟是传承数万年的大族。
其根系延伸在遗弃之地不知几何。
一旦两方开战，绝不是一日两日可以分出胜负的。
所以，商族不能是凶手。
秦昊穹自然也知道这一点，他或许可以私底下去查，但是明面上，却不得不妥协。”
秦渊叹了口气：
“丧子之痛啊，白发人送黑发人，何其悲痛。”
司铭跟着点点头，却不知怎么想到了那天晚上秦昊穹晚上的种种表现。
开始时候的悲痛，后来的假装坚强，再到司铭见到秦苛院子里秦昊穹的轻松自得。
不得不感慨，这位真是个老戏骨。
“这件事的真相我们暂且不提，现在的情况就是，秦牧成为了新任的少族长。
而按照惯例，晋升凝丹境界以后，秦昊穹会卸任族长的位置，交给下一任族长。
只不过，现在的情况有些特殊，秦昊穹不一定会很快卸任。
但是不论如何，此刻的秦牧都是秦族炙手可热的人物。”
“昨天的时候秦牧送来了一张拜帖，他的意思我很清楚，是想从我这要个人辅助。
毕竟现在秦牧刚刚成为少族长，势力还很弱，不跟当初的秦苛一样，一名高级制符师对他的帮助很大。我的意思是让你过去，不知道你怎么看？”
去给秦牧做幕僚么？
司铭确实不大情愿。
一方面他不太爱屈居人下，另一方面他毕竟已经是一名凝丹强者。
根据计划，只要时机合适，他随时都能将境界展露。
让他去给秦牧做幕僚，总有几分不妥。
但是去给秦牧做幕僚又有一些显而易见的好处。
比如说，就如秦渊所说，现在秦牧是秦族炙手可热的人物，一旦秦牧真的成为族长，秦牧的手下肯定也会一个个鸡犬升天。
秦渊看着司铭的表情，自然明白司铭在纠结什么，笑道：
“你无须担心，让你去可不是做秦牧的幕僚，他秦牧虽然地位高贵，但是还不配让我秦渊的弟子去做幕僚。
你们之间顶多算是合作关系。
你为秦牧供应宝符，当然，这在外界看来，也是秦牧势力增加的表现。”
原来如此，司铭点点头，这倒没有什么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