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云不带丝毫感情的眸子,扫过李中原、罗战两人,表情透出轻蔑不屑。
两条虫子,我想灭杀你们,比碾死一只苍蝇还容易。”
李中原和罗战都不说话,身体中,内劲推演到极致。早已摆出一副,如临大敌的姿态。
他们之间,相差一个大境界。的确是,难以跨越的鸿沟。
司马云想灭他们,形如屠狗。
踏踏踏!
正当气氛压抑到极致,近乎凝滞时,一阵脚步声急匆传来。两男一女,小跑着出现。
最前面的男子,四十岁开外。
脸上五官,有七八分和李中原相似。不是别人,正是二房李中堂。
跟在李中堂身后的年轻男子,相貌不凡,身材高大。
乃是李中堂膝下长子,李子仪。
至于女子,四十岁不到,贵妇人打扮。—身珠光宝气,维容不凡。
刀白凤。
二房太太。
也即为,李子仪母亲。
刚刚进身,李中堂立马怒视李中原,呵斥道:没教养的东西,我李家的脸,都被你们三房丢尽了。”
司马门阀,贵为我们李家贵客,这便是你们的待客之道?”
现如今,李家虽未投诚司马门阀,做着最后的抵抗。
但,这并不代表,李家所有人的态度。
二房这一边,早就想投诚司马门阀。
只不过,李家老爷子李九霄说一不二。
二房尚忌惮老爷子虎威,这才不敢太冒头。
李子仪生怕没表现的机会,毕恭毕敬走到司马云面前,点头哈腰道:司马先生,我是二房的长子,李子仪,给你请安了。”
你能屈尊降临我李家,实乃我李家三生之荣幸。”
嗯。司马云轻轻点头,随意扫了眼李子仪。
这货虽说是个贪生怕死的软骨头,但终究有眼力劲。懂得识时务者,为俊杰。
李子仪下意识,把自己当成司马云的狗腿子,站到司马云身边。
下一秒,伸手指着李冷月,颐指气使道:李冷月,你还真是个野丫头,在外面疯了几年,回家后,彻底没了家族教养。”
这事若传出去,真丢我李家的脸面。”
且,你连家族的贵客都敢顶撞得罪,是吃了熊心豹子
胆吗?”
我现在命令你,跪下向司马先生磕头认错。”
李中堂接过话,也说道:李中原啊李中原。你身为长辈,对自家女儿却不加以制止,任由她胡闹。
依我看,你当罪加一等。”
现在,我以家族之令命令你,给司马先生一个满意的说法。”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此情此景下,这句话用来形容,李中堂一家人的丑恶嘴脸,最合适不过。当今,大敌当前。
这一家人,非但不团结家人,还对家人极力打压嘲讽。
可笑的是,他们做这一切,只为讨好敌对势力,司马门阀。李中原立身堂堂,不为所。
他一生行事光明磊落,铁骨铮铮。头可掉,血可流,但脊梁不能弯。
罗战也是性情中人,此时毫不皱眉头,冷冷说道,有本事杀了我们。”
论气节,李冷月也不逊色任何男人。
她擦去嘴角又溢出的鲜血,重复之前一句话。
“还我的东西。”
瞧着三人这副德性,李子仪勃然大怒,瞪着眼睛直呵斥。
愚不可及,真是愚不可及。”
既然你们这些人都想找死,那由你们吧。”
李中堂眼皮跳,扯着噪子大喝道:放肆,越来越不懂礼数。”
现在我以家族之令,责令你们,向司马先生磕头道歉。”
哼,若敢迟疑半分,家法伺候。”
李家没了长子。
二房的李中堂,便掌管家法。国有国法,家有家规。
李中堂在李家,手握生杀大权,地位极高。
李中原、李冷月、罗战三人充耳不闻,依旧身姿巍峨。李中堂父子又想呵斥施压。
司马云终于摆了摆手,轻描淡写道:罢了。”
这话一落。
李子仪立马换副嘴脸,舔着脸吹捧司马云。
还是司马先生大度,不和区区几个跳梁小丑一般见识。”
这等胸襟,这等风骨,这等气魄,实在值得我们李家学习。”
司马云吡笑一声:你们李家这些人,在我眼中,与野狗无异。”
跪下向我磕头道歉,我都觉得,脏了我身份。
李子仪:......
李中堂:......”
这尼玛!
骂谁是野狗呢?
虽然心中有气,但也不敢发作,依旧是陪着笑脸。
李子仪干咳一声,讨好道:司马先生所
言极是,没必要为了几只狗,影响到你心情。
李中堂:...
吴运:......
司马云朗声大笑,抬起手,拍了拍李子仪肩膀。
做狗,就得有做狗的觉悟。”
你们这一家人,说话做事,倒让我甚为满意。”
识时务者为俊杰,我看好你们一家。”
不经意的夸赞,让李中堂、李子仪一家人,心花怒放。
这点头哈腰,卑微的样,恨不得跪下当场谢恩。
李中原与罗战,眼神越发冰冷。
他李家,气节犹在。
可怎么就出了,李中堂一家的软骨头。
接下来。
只因为兴致被打扰,司马云不想在李家停留,转身离开。
李子仪鞠躬九十度,赶忙相送。
李中原和罗战,气到差点吐血。
李家老祖宗的棺材板,恐怕盖不住了。
历来,李家都被称之为忠勇之家。立族几百年,何曾出现过软骨头?
李冷月心中,不甘、愤怒、愧疚等种种情绪交织。
下一刻,又吐出一口鲜血。冷月,你没事吧?”
大小姐,你身体还能坚持吗?”
李中原和罗战赶忙一左一右,搀扶住李冷月。李冷月再也绷不住,泪流满面。
那是心上人送她的东西啊,是她这一生最在意的。
可现如今,在她眼皮底下,竟然硬生生被人强取豪夺!
无助!
心里只有浓浓的无助。
刀白凤一向对李冷月一家看不顺眼。
此刻,她优雅坐到长凳上,掏出化妆镜化妆棉,开始补妆。
嘴里则阴阳怪气说道:不就吐个血,有什么大惊小怪,死不了人的,炸炸呼呼。”
真是有辱斯文、教养。”
说着她放下化妆棉,拿起口红开始涂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