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叹了口气,说道“都是盛京人尽皆知的事情,二位公主迟早都是要知道的,在下也就不瞒了。”
周琦一边将乌漠兰二人往客栈二楼带去,一边叙述着四王爷的过往。
“四王爷其实自出生起就得了寒毒症,对四王爷来说,根本就没有什么春夏秋冬之分,一年四季都像是生活在冰窖中一般。
据太医的观察,这刺骨的疼痛伴随着年龄的增长,会慢慢侵蚀全身的五脏六腑,直到器官全部变成空壳,这个人的命,也就算是消失殆尽了。”
“那,可曾找到医治的办法?”
周琦并未察觉到塞桑声音中的急促,而是摇了摇头。
“这病世上根本没人得过此病,陛下更是赏金万两寻找神医,皇榜一出,来揭榜的倒是数不胜数,可却没有一个人拿下赏金。
四王爷六岁那年,一位神医曾说,若是无法医治,怕是活不过二十岁,说完又给陛下指了一条明路,让四王爷去梵仙山上,拜秦阁老为师,练其筋骨,方可续命。
于是,陛下将四王爷送上山去,十年后才将人接回来,又一年后,秦国联合匈奴来犯,四王爷领命前去历练,却一眼识破敌人的阴谋,击败匈奴,灭了秦国,大获全胜。
这一战,四王爷的名声立即名扬开来,都说,上有天兵,下有神将,非晋国第四子,萧云羡莫属。”
周琦一脸的得意,却在看到乌漠兰的神情后意识到自己说过了,有些不好意思。
“抱歉,有些跑题了,虽说四王爷功军了得,可这病依然无法医治,这也是四王爷如今年过二十二岁,还未曾娶妻的原因。”
话音一落,塞桑也不似方才那般激动了,抿着嘴巴没在说话。
但是乌漠兰要的,是塞桑完全断了对萧云羡的念想,所以便又在周琦的话尾处添上了一笔。
“原来如此,那到也不奇怪了,说难听些就是,四王爷活不了多久,娶了妻,将来便是做寡妇的命,长久不了!”
周琦原以为都说出来,就不会那么热了,可怎么手心里的汗越出越多呢,正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却突然有一道声音从拐角处传来。
“我倒是不知,长公主竟对我如此感兴趣!”不是萧云羡还能是谁。
周琦看到来人,吓了一跳,像是绵羊见了老虎一般说了句“我还有事!”撒腿就跑。
转眼间,萧云羡已经在乌漠兰二人面前站定,声音轻挑“还是说,长公主对当寡妇感兴趣?”
“四王爷莫要生气,妹妹自小懒散惯了,说话有些口无遮拦,您别往心里去。”
塞桑一句话,看似是在打圆场,实际上,是将乌漠兰形容成了一个蛮横无理的公主。
乌漠兰的面上却异常冷静,抬眼看着萧云羡,不冷不淡道“我说的是实话,王爷自己心里应当清楚的很!”
说完,便带着阿宁二人进了屋,咣的一声关上了门。
屋外,塞桑正想在说些什么,刚转过身来,却发现萧云羡已经走了!
塞桑觉得,这明显是拿她当空气,气急败坏的甩了甩袖子,带着阿玉,重步回了自己的屋子。
屋内,阿玉沏好茶水,端到塞桑面前,眼睛眨巴眨巴的,带着些许试探。
“公主可是生气了?”
“我生什么气?一个短命鬼罢了!虽说生的确实好看,,”说到此处,塞桑又不禁想到初见时的场景。
她朝人群中跑来,隔着老远就看到一个貌美男子向她看了过来。
精致的五官,一双桃花眼勾起她的无限遐想,却在下一刻突然与她对视,一眼万年的感觉,她现在算是亲身体会过了。
但是那又如何,就算生的再好看,也抵不过身患怪病。
“好看归好看,却是不能当饭吃的,多说也无用。”
知塞桑者莫若阿玉,即便是知道塞桑有心于四王爷,她也不会再多说一句,因为塞桑要的,不是什么情投意合,男欢女爱,而是一个对她有帮助的人,这比什么都重要。
这一路上,塞桑一直在让她散播着关于长公主的不实传闻,究其目的只有一个,让长公主身败名裂,可阿玉想不通,长公主若是在晋国没了威信,那她们又当如何?
疑惑归疑惑,阿玉却是一次都没有问过,自上一次被塞桑训斥过后,阿玉就变得十分谨慎,不敢出一点岔子,生怕惹了公主不快。
塞桑对阿玉的表现很是满意,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口,又放下茶杯,盈盈起身,走至窗边,看着熙攘的人群。
“今日歇得早,街上的人还很多,早些开始,两日后,一进盛京的城门,我就要听到百姓对她乌漠兰的唾弃声!”
“是,奴婢这就去办!”阿玉转身便要出去。
“等等,叫紫苏去办,人多眼杂,叫人看到了,你不好脱身。”
阿玉有些感激,公主还是在乎她的,又应了声是,才转身出了门。
塞桑依然看着窗外,内心有些复杂,落日映在她细嫩的脸上,显得有些失落。
她生的如此好看,竟比不上一个毁了容貌的丑女人,那刚见面的四王爷竟是一句话都不曾与她说过,甚至是理都不想理。
塞桑变得有些愤怒,面目狰狞,一字一句道“不是都因为她嫡公主的身份,才同她亲近吗,那好,我就让你们知道知道,这位和亲的公主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乌漠兰房中。
“说,你叫什么名字,是什么人,家在何处?”
屋内,乌漠兰已经盘问起面前的丫头来。
“娜宁。”
主仆二人还在等着她继续说下去,可左等右等,也没等来第二句。
“没了?”阿宁有些着急。
可回答她的,依然是鸦雀无声。
“你不想说,那就我来替你说,你切且看我说的对还是不对。”
乌漠兰站起身来,走到娜宁近处,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审视着面前的女孩。
“你并非什么被迫出嫁的家奴,相反,你的身份地位比我想象的要尊贵一些,至少在方才那几人之上,因为那几人虽说着回去要罚你,可却没有当街动手,说明他们没有资格对你动手。
第二,如果我没有猜错,马匹突然不受控制应当与你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