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漠兰清了清嗓,懒得理会一旁的萧云羡,恭敬的对着永定帝说道。
“既然有四王爷帮着漠兰查清了谣言,漠兰自是不会在纠缠此事,只是,三公主对本公主及安达公主大不敬的事情,还是希望能给漠兰一个交代才好。”
永定帝又些不耐烦了,这楼兰公主怎么总抓着这事儿不放,也有些太小心眼了,可面上还是没有露出怒色,面容平静的问道。
“那公主想要瑶儿如何做呢?”
乌漠兰要求的倒也不多,只说了句“听说中原人犯了错,会带着礼物上门拜访,那便改日登门道歉。”
台下的臣子官眷们却又些不明所以,从古至今,这和亲的公主在出嫁前自然是先住在皇宫中的,可是听她这话的意思却像是要自立府门啊,这于理不合啊。
永定帝却是皱了皱眉“公主这话是什么意思,朕倒是又些不太明白了。”
“漠兰斗胆向陛下进言,晋国再好,也不是楼兰,所以,即便漠兰如何为自己正名,大家的心中永远对我都是质疑,不会接纳我,所以漠兰想请陛下派一位使者,去往楼兰,查看漠兰所言是否属实,也好平了大家心中的怒火,这是其一。
其二,漠兰深知自己容貌不佳,若是嫁到皇族必然会坏了皇室的规矩,虽然,陛下也大可以将漠兰许配给官宦之家,可经过前面这么一闹,想必没人会愿意娶我这样的人,漠兰不想让陛下为难自己的臣子,成为一个不体贴下士的君王,所以漠兰想请陛下暂时收回和亲的成命,让漠兰暂为质子,以安君心!”
此话一出,下面的臣子便都坐不住了,女子为质,闻所未闻,这楼兰长公主是有多大的胆子,敢同皇上提出这样的要求,当真是又些不知好歹了。
那些官眷也都是鄙夷之色,不禁觉得,这次的宫宴可真是叫她们来着了,不仅看了三公主的一出好戏,还见到了许久未露面的四王爷,最叫她们惊讶的是,这位楼兰的长公主可真是个深藏不露的,才刚来第一日,就把皇宫搅了个鸡犬不宁,当真是好厉害。
现在又提出了这么荒唐的请求,难道就不怕陛下发怒吗?
还说什么质子,这长公主都不觉得羞耻吗,原本和亲是两国友好邦交的象征,竟然拿质子一词与和亲放到一处,这不是把两国的心思放到明面上了吗。
给她的光荣她不要,偏要上赶着做什么质子,给自己的母国抹黑,真不知道,这长公主是聪明还是傻。
乌漠兰听得清楚,可她并不在意,质子与和亲道理上是一样的,却又天差地别,自古质子就是一个很尴尬的存在,说明些,就是人质,可和亲与之相比却又多些荣光,和和美美的,也能达到同样的目的。
但是,即便是被人耻笑,乌漠兰也还是要这么说,只因永定帝同旁人不一样,她必须要认清自己的地位,在其面前足够低下,老皇帝才不会起疑。
可坐在台上的永定帝却一直未曾说话,像是在思考着什么,然后又看向乌漠兰问道。
“公主口出狂言,就从未想过,自古以来就没有女子为质的说法,更何况,难不成公主暂时为质,就能消去众人对你的疑虑,就能使你的容貌恢复如初吗?”
乌漠兰却笑道“自然是不能的,消去心中疑虑,只需月余,而我脸上的伤,只需一年的时间,便可恢复如初,届时陛下在恢复和亲也不迟。”
一年?这长公主莫不是疯了,许多年都不曾治好的脸上,来了晋国便能治好,莫不是在开玩笑?
萧云羡也觉得奇怪,若是可以治,她早就治了,又何须等到现在。
塞桑在听完这话时,更是受到了二重打击,根本没去想她不可能完成,而是想了最坏的结果。
如果乌漠兰说的是真的,那一年之后的乌漠兰,将会变回到曾经她最恨的那个人,那个被神明眷顾的人。
至少,她活了这么多年,从没见过比乌漠兰生的好看的人,一想到那年被乌漠兰带回邺城时见到的盛况,便会觉得嫉妒,若是她才是长公主该多好,可那时的她因为长期挨饿,瘦如枯柴,都没了人样,可一旁的乌漠兰却是光彩夺目,所有人都满心欢喜的的看着她,如视珍宝。
自那时起,她就觉得那样的人生才是她该过的,才是她该拥有的,所以她要夺走乌漠兰的一切。
可如果乌漠兰恢复到了从前的样貌,她之前的所有努力变都要白费了,不,她不允许那样的事情发生,绝不!
台上的永定帝却是更加疑惑了“一年?长公主就如此有把握?”
不知道为什么,乌漠兰很享受这种胜券在握的滋味,所有的筹码都在自己手中,旁人没有拒绝的权利。
“和亲路上,漠兰遇到一位神医,神医看过漠兰脸上的伤,他说我这伤完全可以医治,只需要一年,便可恢复如初。所以,漠兰愿意赌一把,不知陛下是否也敢赌?”
永定帝依然皱着眉,不停的转着手上的玉扳指,思虑着事情的利弊,过了许久,才说道。
“不是朕不敢赌,而是朕不愿意相信,连面都未曾见过的乡野村医,若是他医治不好你,这一年的时间岂不是白白给了你去。”
乌漠兰知道,老皇帝其实就是变相的同意了,因为他现在只能选择相信,只不过他还需要一些交换的条件罢了。
“请陛下放心,漠兰不会白白浪费做质子的这一年,相信陛下一定有所耳闻,漠兰制香,乃是天下一绝,所以漠兰会在这盛京城中开一家香馆,接下来一年都收入,都会上缴国库,您看如何。”
乌漠兰亲自制香!要知道,几年前,将楼兰制香业推到鼎盛的,就是因为乌漠兰的神作,乌兰香。
那时楼兰的香,可谓是一香难求,价钱一下子翻了好几倍,即使到现在,那个乌兰香依然是 一个传奇。
虽然知道乌漠兰不可能在晋国售卖乌兰香,可即使是制作一些寻常的香,也定会能赚的盆满钵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