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拉善嗔怪道“这是说的什么傻话,你在这晋国无依无靠,只有姑姑一个亲人,姑姑自然是把你当成宝贝疼着。
哥哥和嫂嫂不能在身边陪着你,可是你有姑姑,姑姑会代替你母亲陪在你身边的。”
乌漠兰心头有些酸,可又觉得自己这样太过娇气了,终于还是眉头舒展开来,有些无力的说道。
“谢谢姑姑。”
乌拉善见乌漠兰也提不起什么精气神,又看着脸上那一层层的纱布,始终是不忍心在打扰下去,温声说道。
“眼下该遭的罪也遭完了,接下来只管好好休息,旁的什么都不用想了。”
乌漠兰扯着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
“好,都听姑姑的。”
接着就闭上了眼睛,像是精疲力尽之后终于得到了休憩,神态都没方才那样紧绷了。
乌拉善见状便轻轻的下了床塌,向着一旁还在收拾的洛施走了过去。
“神医,虽然我不知道,这使得究竟是个什么法子,还要遭这样大的罪过,不过,既然兰儿如此相信您,我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说着,又从袖口中拿出了一张银票,交到了洛施的手中。
“神医,这里是五百两的银票,虽然对神医来说可能只是杯水车薪,可我也只能拿出这么多了,还希望神医能够尽心尽力的为我家兰儿医治才是。”
可洛施接过那银票却是连看都没看,转手就又给了回去。
乌拉善还以为是洛施是嫌少,却只听对方说道。
“夫人大可不必如此,实不相瞒,老夫跟着长公主,愿意做她的随行大夫,这本就是笔交易,所以老夫必然会竭尽所能为长公主医治。
若如不然,老夫想做的事情,长公主怕是也不会尽心了,您说是吗?”
乌拉善倒是没有想到这中间竟然还有这样一层关系,为了不妨碍二人的交易,只好又将那张银票收了回来。
“神医说的是,这有来有回的,那我也就不跟着掺和了,这样的,眼下兰儿也在休息了,我就带着神医去安排一下住处,您看如何?”
洛施本以为他这样说,乌拉善一定会问是什么样的交易,可她没有,只是稍稍有些惊讶,转头又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一样,岔开了话题。
看来,乌漠兰的这个姑姑倒是个不会多管闲事的主。
“好,那就有劳白夫人了。”
说着二人就一同走了出去,只留着妙生和拂衣还收拾着乌漠兰边上的一片狼籍。
床塌下面也是在乌漠兰挣扎中,滴下来了不少的血迹,妙生和拂衣正在一点一点的清理着。
只见妙生抬头看了看床塌上睡的正香的乌漠兰,小声叹气道。
“公主真是命苦,若是小的时候没遭那样的罪,现在也就不会受这样的苦了,更不会在来到盛京时被人说成是什么丑八怪。
要仔细些看,我家公主那可是一等一的美人,盛京城放眼望去,没一个人能比得上。”
这一点拂衣倒是认同的,起先接触这位长公主时,她也总是先入为主的想着这个长公主有多么的丑陋,从而忽略了公主美的那一面。
可慢慢的接触下来才发现,公主脸型好看,眼睛生的也好看,小的时候父亲就说过,眼睛生的好看的,就都一定是个大美人。
所以,由此可见,公主不但不丑,甚至还很有可能是个举世无双,倾国倾城的美人,只不过,那半张脸毁了这美好的一切。
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看到长公主摘下面具的那一天,等着看这世上的人都目瞪口呆。
从何时看着面前的人没了当初的敌意了呢,或许是那次大火,公主救了她一命,又或许是后来,到了晋国之后,公主给她的关怀。
“拂衣!你在听我说话吗?”
一旁的妙生见面前的人迟迟没有反应,便又问了一句。
拂衣闻言才又说道“嗯,那公主小时候是经历了什么,脸才变成了这个样子的呢?”
只见妙生又叹了口气“哎,说来话长啊!”
“那就长话短说!”
拂衣闻言赶忙打住,她可不想听妙生给她说个话本子出来。
“那好,既然你诚心诚意的问了,那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本来也不是什么秘密,说出来也无妨。
还记得那日公主刚刚准备就寝,可安达公主突然出现,说是要和公主学什么研香,公主拗不过她,又觉得她想学是好事儿,这才叫我们出门去拿些材料过来,屋中一个人都没留。
正当我们要从放材料的地方回去的时候,却发现公主殿那边闪着火光,我们觉得大事不妙,便回去看,却发现公主殿早就已经火势汹汹了。
大家都在救火,片刻后大王和大妃赶了过来,跟着来的还有本应该在屋中的安达公主。
我们都觉得奇怪,可也没有时间问,一心只想着把火扑灭将公主救出来,可这火扑了没多久,竟然在公主殿的侧面,发现了已经昏迷的公主,那时的脸就已经烧成这样了。
公主醒来后,说是被人救了,手里还握着一枚玉佩,但却怎么也想不起那人的样子,大王也派人在王宫中寻过,可却一直没找到,最后只得作罢。”
拂衣闻言对那个救命恩人倒是没有多大的兴趣,却是对另一件事情起了疑惑。
“那,安达公主事后没什么说法吗,她不是应该和长公主在一处吗,怎么就独独落下了她?”
只见妙生气愤的说道“人家自然是有说法了,说是见我们迟迟未归,想着去催一催,可哪里知道竟然着了火。
当着大王的面,还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什么自己就该陪着长公主一同在里面,这样烧伤的就是她了,而不是长公主。”
说完这些,妙生又是满脸嗤之以鼻的样子“我呸,她说什么就是什么,我才不信呢,我看她分明就是故意的。
我是没证据,我要是有证据,第一个把她送到牢里去!”
拂衣闻言却是没在说什么,而是有些若有所思的想着什么。
这安达公主她也不是见过一两次了,可每次见都会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她说不清是怎么回事,可她知道这个安达公主的背景一定是不简单的。
拂衣刚想到这,就见屋中的门被打了开来,是阿宁。
只见阿宁小声说道“先别弄了,公主身子还虚着,让她自己休息会。”
二人闻言,便也应了声默默的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