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至少这样那些农户的生活是有所保障了,这样一来,自己身上的重担也就减轻了不少。
更何况,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若是再想着碰到这样的机会东山再起,就是难上加难了。
想到这儿,就又听着乌漠兰对着林娘说道。
“至于这研香的方法,明日要拿来的册子上都有记载,我只给你五日的时间,将上面所有的方法全都一一记下来。
若是你觉得我的法子或是秘诀不如你的,你也大可以来将军府寻我,我都不会介意。
你只需要记住,我乌漠兰要做,就要做到晋国,乃至这个世上最大,最好的香阁。
所以我不会排斥任何能够让香阁变得更好的机会。”
只见那林娘闻言却是有些惊讶。
她原以为照着长公主的法子来,就是要让她舍弃掉自己这么多年的坚持。
虽说觉得不舍,可又觉得自己研的香再好,也终究是比不过长公主的。
这样一想,心中也就没了不痛快。
可听到长公主竟然允许自己同她提建议,才又觉得不可思议。
她曾经拜过师傅,那师傅都没什么大成就,还觉得自己不可一世呢。
更何况是长公主这样神级的人物,更是不可能让人随意亵渎的。
可她万万没想到,长公主竟是如此好说话,甚至还将自己的研香册子拿出来供她拜读。
只见林娘先是由激动又变成了不可思议。
“长公主真的要将自己的研香册子交与民妇拜读?”
只见乌漠兰却是点了点头,不可置否道。
“这是自然,你是为我做香精,将那册子给你看又有何妨。
本就是一些最基础的研香手法,又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传世家宝,没什么珍贵的。
当然,最珍贵的东西是在本公主的这儿。”
说着,便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又接着说道。
“所以,若是你能将这册子领悟的极好,我将那调香的法子教与你也是未尝不可的。”
林娘闻言是既敬佩又激动。
敬佩是因为乌漠兰竟能将自己的心血说的这样风轻云淡,甚至还有着最大度的心态,毫不保留的告诉她研香的方法。
激动是因为,乌漠兰竟然要将研香最核心的东西教与自己,那可是她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要知道,在研香界,能做好香料的不胜其数,可真正能调制出来好香的,却又是屈指可数的。
更何况是长公主这样的人物亲自来教!
林娘闻言只狂点着头。
“嗯,民妇自是听从长公主差遣的,长公主说什么就是什么。
至于那册子也请长公主放心,民妇定会将它学个通透的!”
乌漠兰见状十分满意,只觉得这人她确实是没有看错。
不光是没看错,甚至是觉得林娘与自己有些相似,至少在研香上是这样的。
“好,那这件事情就这样定下了,对了,”
说着说着,乌漠兰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来,对着二人说道。
“今日,我可能要带些材料走,不用多,可以做出一支香的量就可以了。”
紧接着乌漠兰便将自己所需要的香料说了出来。
林娘闻言虽是皱了皱眉,可还是没敢耽搁,将乌漠兰所需的东西都一一的打包好,让她带走了。
直到人走后,一旁的梁申才问向她。
“为何方才长公主说那些香料的时候,你总是皱着眉头?”
只听林娘却是说道“那香料中有鼠尾草,我本以为长公主是要驱虫用的,可长公主却又拿了生姜,茉莉和琥珀的香料。
这种组合我却是从未见过的,可光是想像,就能知道味道应当是不会好闻的,为何长公主要单独拿那些香料呢?”
可梁申闻言却只是挠着头,有些似懂非懂。
“或许是要做两只香,好了,夫人你就别在多心了,小心伤了神。”
只见梁申一直手将林娘揽了过来,扶着人往主屋走去,可直到进了屋,林娘还依然是皱着眉,百思不得其解。
再说妙晴那边,经过了一上午的监工,香阁的修缮总算是有些进展了。
又想起昨日乌漠兰的嘱托,便又趁着晌午人最多的时侯去了繁花酒楼。
妙晴站在在酒楼大厅的正中间,将乌漠兰昨日说的话一字不落的传达给了花袩。
当然听到的不止有花袩,还有临近几桌的酒客。
只见花袩听到那妙晴一字一句的说的时候,险些没控制住自己的表情。
只想着,这乌漠兰还真是会给自己惊喜,这是就算是要做冤大头,也不能放过酒楼的架势啊!
眼睁睁看着面前的小丫头从自己的面前转过身,出了门,他都没反应过来问上对方一句话。
哼,就算是将人拦下来,他又能问什么呢。
难不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问人家‘长公主为何要坑我?’
算了,这是个人就能听出来,是繁花酒楼狮子大开口在先。
人家乌漠兰甚至还趁此机会为自己洗白了一波呢。
这笔买卖做的实在是有些亏了。
不行,他不能自己一个人生气,要生气的应该另有其人才对!
这样想着,便看都没看周围人的目光,大步的上了二楼。
顺着原先的路子,过了密室,又上了四楼,将那张费用的单子‘啪’的一下拍在了萧云羡的面前。
“大哥!你看看你这馊主意,你知道人家怎么说的吗?
说这多余的钱,就当是给酒楼的辛苦费了。
不管酒楼是要给那些苦力的家人养老,还是怎么着,都与她无关。
而且,重点是,她们还是当着众多宾客的面子说的。
你自己看,这事儿怎么办,这多余的一部分钱就是咱们想吃下,都不能进嘴了!”
只见花袩对面的人闻言还是依然喝着自己手中的茶。
他难得的穿着一身素白衫,上头映着几朵寒梅。
思思纹路,清俊淡雅,倒是多了几分文雅的气息。
他微微抬眉,看着面前焦躁的花袩,从容不迫的将这一口新鲜茶水咽下肚,才将桌上的那张单子拿了起来。
当他仔仔细细的看过后,才又挑着眉说道。
“你这单子做的未免太假了,那多余的银子若是咱们拿不到手,就从你的工钱里扣。”
只这一句话那文雅的气息瞬间就飘散的无影无踪。
转而代替的,是不容反驳的强者语气。
只见他说完,便没再理会一旁的花袩,独自站起身来走出了书房。
可花袩见状却是急坏了,紧走两步跟了上去。
“你这不在理啊,说多要银子的也是你,说扣工钱的也是你,你是不是早就想好了这事儿成不了,故意刁难我呢?”
只听萧云羡却是随口说道“我刁难你做什么?”
花袩却有底气的说道“自然是因为乌漠兰与我走的近,你嫉妒我!”
只见这话说完,萧云羡便一个眼神瞪了过来,吓得花袩当时就禁了声。
“本王再说最后一次,本王与乌漠兰只是因为她是异国公主,而我是晋国的王爷。
对她不得不妨,也必须有所接近!
所以,若是再叫本王听到一次这样的话从你的口中说出来。
本王就把你送回南方,交给花家的人!”
送回南方?那还不如让他去死的好!
虽然心中这样想着,可嘴上却还是呢喃道。
“你上次那些话我可是思量了好久,就是觉得不对劲。
而且,但凡是和那个乌漠兰扯上关系的事情,你的面色就总是不大好看。
那种面色不好不是什么对敌人有所怀疑,更像是一种关心,或者是在乎!”
萧云羡见身后这人是厚脸皮上来了,给了一棍子竟然都打不死,只好皱着眉头将人拎了起来。
“既然这样闲,还有时间想别的事情,那明日你就自行打包离开,繁花酒楼不养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