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粗鄙!”
那小姐哪里见过像白初暖这样的世家小姐,当时就被堵的哑口无言了。
就好像是对方的脏话满级,可自己却是一句都不会,急的她直跺脚。
乌漠兰看着白初暖为自己出头,心里像是被塞进了暖炉一样温热。
只见她悠悠着开了口“表姐,别急,我相信她们是没有恶意的,你就先坐下!”
白初暖这边刚吵赢一架,结果一听乌漠兰这样说,却是又被气到了。
“表妹,你可千万别听了她们的。
舞女在晋国是最低级的存在,就连她们也只是在皇上皇后和各位贵妃面前跳舞,绝不可能在这样的场合跳舞的。
那样不仅仅是自降身价,对于自己的家族来说更是件极为可耻的事情!”
乌漠兰知道白初暖这是害怕自己不明白晋国的规矩,一时心软出了丑。
可谁又知道,她早就已经将晋国的规矩,体统,荣辱界定倒背如流了。
乌漠兰没有说话,只给了白初暖一个安心的眼神。
这个眼神白初暖太过熟悉,以至于她在看到这个眼神的那一瞬间,条件反射般的坐回到了位子上。
只见乌漠兰转过头看向另一边的崔秀玉,笑着说道。
“首先,本公主觉得崔小姐的父亲估计是艳福不浅的,还真是老当益壮啊。”
乌漠兰这句话说完,下面都炸了。
这哪里是未出阁的姑娘家能说的话,简直是羞死人了。
而崔秀玉听到这句话后,却是忽然有了如坐针毡的感觉。
听着毫不相干的人,这样说自己的父亲,她的脸都已经红透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可就是在这样的震惊中,有一个人却是淡定的开了口。
“长公主这话里的意思是?”
乌漠兰朝那人看去,原来是王知意。
众人更是惊了,王知意可是京城第一大才女之一。
至于为什么要说之一呢,自然是因为李语苏也是位在其中的。
大家都觉得二人相差不大,可似乎王知意更胜一筹,但是李语苏的性格又比王知意要好上许多。
这才出现了,盛京城有两位第一大才女的状况。
可不管谁是才女,这王知意一向都是冷冷清清的,平日里也是没什么话。
这次竟然主动开了口,甚至还接了乌漠兰如此不堪的话,这究竟是为什么?
不光是下坐的小姐们和主坐的齐家两姐妹,就连身后的阿宁和拂衣也是四目相对。
眼神交流。
‘这什么情况?’
‘不知道。’
‘长公主说话什么时候这样随便了?’
‘你问我?’
阿宁无语,用这样的问题问拂衣确实是自己的不是,可她实在是不知道长公主什么时候成了这样的。
就在她正懊恼的时候,看到不远处有双眼睛正疑惑的看着自己。
只见白初暖整个人都不好了,虽然在军营中听过不少男子当着自己的面开黄腔,可未出阁的女子这还是第一次。
阿宁知道白初暖这眼神中的意思,可无奈自己也是无解,只好摇了摇头,表示一脸懵。
乌漠兰正想着,自己不过是说了句不太适宜的话,怎么这些小姐就一个个成了这样。
当初想着害她的时候,怎么就能做到脸不红心不跳的呢?
就在她想着若是没有人接她的话茬,她就只能硬说的时候,王知意出现了。
乌漠兰朝着对方点了点头,顺着她的话说道。
“崔家小姐说这舞裙是在她父亲那里看到的,自然是不可能说慌的。
可在楼兰,这样的舞衣只有两种人会穿,一个是王室中人,一个就是寻常的舞女。
楼兰主张穿衣自由,王室之所以会穿,是因为这舞衣做工精致,穿着好看,仅此而已。
而舞女为何会穿,自然是不用我再为大家多说了。
至于为何只有这两种身份的人会穿,自然是因为平常人家不会有这样的闲情雅致穿着这样的舞裙招摇过市。
可王族的人不一样,我们身份尊贵,平日又不需要出门讨生活,怎么就不能穿的漂亮些呢。
所以说,崔小姐的父亲绝不可能拿到楼兰王室的舞衣,那就只能是舞女的了。
那么,催大人又为何会有楼兰一个小小舞女的衣服呢,唯一的解释就只有艳福不浅咯。”
礼部侍郎催大人有舞女的裙衫被乌漠兰这样一解释,似乎变得十分耐人寻味。
崔秀玉只能感觉到自己的脸颊滚烫着,神色羞愤,矢口否认道。
“不是的,我说错了,那衣服是在我母亲那里看到的,我记错了!”
只见乌漠兰轻挑着眉,微风轻轻吹动,面具上挂着的流苏泛起一阵涟漪。
“哦?你的意思是,舞衣是崔夫人的?
那倒是有趣了,这正经楼兰的舞衣可是很难买到的,难不成崔夫人是个舞痴,对这样的东西定是爱不释手的?”
崔秀玉知道自己这是又被摆了一道,刚想说些什么,就听到乌漠兰又开了口。
“阿宁,既然崔夫人如此钟爱楼兰的舞衣,那一会就将我宫宴上穿的那套红色的霓裳舞衣拿出来,给崔夫人送去。
就说崔家小姐好教养,本公主很是受教,她若是要谢,那便谢谢自家女儿好了。”
崔秀玉听完更是慌了,她今日来这儿,母亲本就叮嘱过自己不要同乌漠兰顶撞。
若是乌漠兰真的将那身舞衣送到府上,怕是自己又要挨上一顿毒打了。
崔秀玉自小就是打出来的,怕极了自己的母亲,所以当即就认错道。
“长公主莫要拿臣女开玩笑了,就当是臣女说错了话,这舞裙您还是自己留着,臣女就在这儿代母亲谢过长公主厚爱了!”
说完,崔秀玉还站起身来,朝着乌漠兰行了一礼,神色有些慌张,交叠的手都有些发抖。
“崔小姐都谢了,本公主哪还有不送的道理,更何况,舞衣嘛,本公主不差这一件,成人之美又有何妨?”
乌漠兰的语气坚定,不容人反驳。
崔秀玉闻言却是猛地抬起头来,心中五味杂陈。
谁说这位和亲公主好对付的,还纸老虎,这分明就是披着羊皮的狼!
今日来的,都是对乌漠兰有敌意的,就是因为有着‘同盟’的人,所以她才会如此肆无忌惮的讽刺乌漠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