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不愿意提及,是因为安达公主向来不喜欢旁人说起这个印记,觉得那不是什么好兆头罢了。”
拂衣只觉得阿玉的回答也是模凌两可,不能全信。
可即便是她有所怀疑,也绝不会在继续问下去打草惊蛇,只是笑着说道。
“哦,这样啊,我就是觉得挺好看的,想问问来历,若是胎记的话,那可是好兆头。
姐姐千万宽慰安达公主的心,这种胎记可是旁人想有都有不了的!”
阿玉也不晓得这会儿拂衣怎么就这么会说话了,不过这样的态度对她还是很受用的。
只见她挑着眉轻笑道。
“算你会说话!”
说罢就继续替塞桑整理这衣服,可拂衣身上的冷汗就没停过。
她方才不过是故作镇定罢了,实则心中几乎就要慌不择路了。
手里扶着的人对她而言,是这个世上的另一个她,又或者说,她在从那个地方逃出来之前,都是在为她而活。
她恨,恨塞桑的特别给她带来的灭顶之灾。
她怕,怕塞桑身上的这个蝴蝶印记,那是这个世上最可怕的东西。
屋内的三个人不管是醒着的,还是没醒的,都是心思各异的惦记着自己的心事。
而屋外面,浑身湿透了的萧容瑾找了个借口,说要回去换衣服,便一声不吭的离开了。
好不容易跟过来瞧热闹的六皇子,也被一并带了回去,走的时候脸色非常难看。
倒是二王爷,从出现到离开,脸上的表情就没变过,好像没有什么事情能够让他的内心起到一丝的波澜。
乌漠兰一出去就没有看到那三个人,倒也没觉得有多奇怪。
六皇子得了消息,来看她的热闹。
萧容瑾被她带到了阴沟里,险些没能翻身,着急走还来不及,怎么会继续逗留。
倒是那个二王爷,乌漠兰真的觉得他挺累的,或许没有萧容瑾的话,萧容墨还能活的自在些。
她刚刚进入厅中就质问起了齐玉婉,要齐玉婉给个说法。
只见齐玉婉站在厅中央,同乌漠兰对视着,丝毫没有歉意。
“长公主这话什么意思,安达公主一时失足落了水,与我何干。
难不成本郡主办这游园会,哪家的小姐摔个跟头,我也要登门道歉?”
“就是啊,这不就成了无理取闹了吗?”
“说的是,原先只是听闻楼兰人向来霸道,可没想到竟是真的,今日真是叫我们见识到了。”
说话的自然就是那些与齐玉婉“同伙”的世家小姐们。
乌漠兰见着她们这一个个的张嘴就来,也是略有感触。
突然怀念起了上一世她们张牙舞爪的样子来。
可这一世,她乌漠兰不再是从前的那个乌漠兰了,别再想着用从前的法子,逼她吃下这个哑巴亏!
只见她微微转身,看着厅门的方向,瞧着刻木上的雕花说道。
“这香叶园连一个不常来人的十里香舍都休憩的如此好,可怎么就没将其他的地方也都建的结实些呢?”
“这是什么意思,这香叶园是皇家的,建的好不好与你有何干系?”
齐玉婉这话分明就是在开脱关系。
“原来自然是没有关系的,可那桥上的木栏不结实,才导致了安达公主坠下桥去的。
怎么,即便是这样,本公主也不能过问一下吗?”
齐玉婉没想到,乌漠兰竟然自己将事情引到了皇家身上,她自然是心情舒畅的,又皇家替自己顶着,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只见她当即就说道。
“长公主自己也说了,这香叶园是皇家在管着,木桥没修缮好,才导致了安达公主的不幸,说明这与本郡主可是没什么关系的,那长公主为何还要同我讨说法呢?”
此话一出,那些小姐们的脸上均是露出了欣喜之色,还以为这事儿马上就要被遮过去了。
可乌漠兰怎么可能会就此罢休呢,只见她又向前走了两步,站的位置刚好与齐玉染平行。
齐玉染见状则是心悸的咽了口唾沫,以为乌漠兰怀疑自己了。
可就在她紧张的时候,乌漠兰只说了句。
“小郡主自然是脱不了干系的,这游园会是你请着我们姐妹二人来的,桥也是你叫着我们上去的。
既然小郡主早就有此安排,是不是应当检查一下,这桥上的木栏够不够安全呢?”
齐玉婉没想到,乌漠兰转来转去还是将事情转到了自己身上,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齐玉染见状觉得事情还有转机,赶紧开口道。
“长公主,方才也说了,这香叶园是皇家的,我们自然就觉得这皇家的地方怎么也不可能有这样危险的事情发生,所以才疏忽了,没有提前检查。
可是长公主若是强加到我们身上,那就确实是有些过分了。”
“齐三小姐这是不想认?”
“没什么认不认的,本就和我们没关系,长公主不要太自以为是了。
若是真的要辩理,那我们就去皇上那里,你敢吗?”
这话当然是齐玉婉说的,齐玉染不到万不得已,是绝对不可能这样张狂的。
“小郡主,话可不好说的太满,否则,若是被人卖了,你都有可能是那个帮人数钱的!”
只见乌漠兰转过身来,走向齐玉染,一字一句道。
“安达公主落水的时候,齐三小姐在干什么?”
只见齐玉染咽了口唾沫便立即说道。
“自然是在看三王爷来的方向,当时大家都在看,难道我就不能看吗?”
瞧瞧,这人一紧张就什么都变了,以前还一口一个臣女,恭敬的紧。
这一叫人逮住了小辫子就什么都忘了。
“哦,是吗?那齐三小姐又是站在哪的呢?”
“我,我自然是站在姐姐身边的,一开始就是的。”
“可本公主明明记得齐三小姐当时就站在我的身后。
而当时本公主感觉有人推了我的后背一下,紧接着姐姐就掉到了湖水中,那我是不是就可以认为,是齐三小姐推了我们呢?”
乌漠兰这话几乎是笑着说出来的,却又让在场的不少人起了鸡皮疙瘩。
齐玉染那个小庶女敢明目张胆的谋害长公主和安达公主,这是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