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乌漠兰随意说道。
“不过,想到盐商,本公主到是有一个朋友来晋国买下了一个村子。
听闻那整个村子都是沿海,产盐量不可预估,不知道徐商人可认识我这位朋友?”
只见徐富林脸色大变,都来不及计较方才的事情了,赶忙问道。
“那村子可是叫祈福村?”
“嗯,好像就是叫这个名字。”
“那朋友可是别名小鱼儿?”
“哦?徐商人果真是认识?听说我那朋友最近有打算卖掉那个村子,说是开了许久都没什么进展,是个赔本的买卖呢。”
徐富林听完乌漠兰的话之后,脸上的表情可谓是精彩万分。
只瞧着他抬着眼睛,额头上的三道皱纹凸显着,露出一个违和的笑容来说道。
“竟是不知道长公主与那小鱼儿兄弟是朋友,方才到是在下多有得罪了!”
“爹!”
徐婕妤觉得明明事情已经胜券在握了,可是没想到不光是在皇上那绊了跟头,就连自己的父亲也倒戈了。
只见徐婕妤一脸不可置信的说道。
“您怎么能这样和她说话,她方才可是指使您的女儿呢!”
徐婕妤原本以为说完这句话,徐富林便会转变态度。
毕竟,自己的要求,父亲可是从来没有违背过的。
可谁知,徐富林却是对着她严厉道。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人家长公主是公主,比你的地位尊贵的多,况且人家是好言相对,你又有什么可气不过的!”
徐婕妤的手中拿着帕子攥的紧紧的,看着台下的徐富林,心中五味杂陈。
不知道自己的父亲为何突然向着一个小丫头片子说话。
又看着乌漠兰一脸看好戏的样子,心中更是愤怒。
可是眼下她已经明白了自家父亲的意思了,不论她再说什么,父亲都是不可能向着她了,那她继续说下去还有什么意思,不过就是叫旁人瞧笑话罢了!
只见徐婕妤皱着眉头,甩着袖子说道。
“想要本娘娘给她道歉,不可能!”
只见徐婕妤说完这番话就带着身边的小宫女走了。
可是,紧挨着徐婕妤身边的敬贵妃到是看着乌漠兰的眼神越发的不简单了。
事情进展到这儿,众人已经完全石化了,许多的问题摆在众人的心中成了谜。
这小鱼儿是谁,为何徐富林一听到这人的名字态度就来了个大转变?
可乌漠兰只能说,这就是商人,在商人的面前利益才是他们最终判断事情的关键。
算算这个时候,徐富林的盐场应该已经出现一些问题了。
在他不紧不慢找到最适合产盐的祈福村时,却发现已经被人抢占先机了,他又怎么能不着急呢?
徐富林见着徐婕妤跑走竟是拦都没拦,只是笑着问道乌漠兰。
“在下已经想认识小鱼儿许久了,就是不知道长公主是不是可以牵桥搭线,叫那小鱼儿同在下见上一面?”
好家伙,花袩都想亲自问问乌漠兰是怎么做到的了。
除非她会未卜先知,要不然怎么就能知道这徐富林碰巧就想认识她的朋友。
又怎么能碰巧用这件事情拿捏住如此自大的徐富林呢!
花袩忽然间觉得之前在乌漠兰手里栽过跟头,好像也没这么丢人了。
只见徐富林正搓手等待着乌漠兰回答,可是乌漠兰却故弄玄虚了起来。
“徐商人的女儿可是才刚刚同我争执了一番,甚至还险些要了本公主的命。
现在你又如此态度,本公主实在是为难。
不如这样,你若是可以替徐婕妤道歉,本公主就能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帮你一把。”
乌漠兰话音落地,在场的人听到这话已经没有方才那么惊讶了,只是一边分析着这件事情的可能性,一边又看向皇上那边。
毕竟,这原本该是皇室的秋猎场,如今却成了这副模样,皇上怎么可能不动怒?
可是皇上还真就一动不动的坐在那,一点要动怒的意思都没有,甚至,好像比他们看的还有津津有味。
永定帝并不是不生气,只是比起秋猎场被搅得一团糟来说,他更想看看徐富林这个老狐狸给一个小丫头道歉是什么场面。
就在所有人都在期待的时候,徐富林没有第一时间就道歉,而是有言在先的说道。
“道歉是应该的,可是既然长公主给出了承诺可就要说道做到,毕竟在场的不光是达官贵人们,还有皇上,长公主可不好耍赖!”
乌漠兰见徐富林开了口,还以为他是要说什么,原来不过就是要她的一个保证罢了。
这有什么,她不过是答应小鱼儿可以见他,又没答应一定会将村子卖给他。
这样的保证给他又有何妨?
“好,本公主说道做到,只要徐商人替徐婕妤道了歉,本公主即可飞鸽传书给我的朋友,让他抽时间见你一面。”
只见徐富林闻言当场就朝着乌漠兰鞠了一躬,满含诚意的说道。
“多谢长公主,徐某在这里替我那不知事的女儿给长公主道歉,还望长公主大人有大量不要同她一般见识。”
只见徐富林道完歉之后久久没有起身,一直等着乌漠兰叫他起他才能起,这也是晋国的规矩。
而乌漠兰呢,则是在他说出第一个字的时候就坐了回去,优哉游哉的把弄着自己手上的镯子。
周围人的眼光都要穿透乌漠兰了,她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别扭,觉得这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
最后,就众人的注视下,一个年过五十的老者,给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鞠着躬,迟迟未曾起身。
而那小姑娘却是嘴角擒着笑意,看着那老者的眼神就像是神抵看着下等凡人一样。
徐富林察觉到不对劲,原本以为是正常的道歉,可是没想到这楼兰公主竟然久久未曾开口说一句话。
就在徐富林有些生气,想要起身的时候,乌漠兰恰巧就在这时说了句。
“徐商人快起,这怎么还一直弯着腰呢?
即便是真的知道错了,也不能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子啊,弄得本公主好像有多恶毒似的。”
徐富林闻言却是皱着眉头问道。
“明明是长公主一直未曾说要叫在下起身的,怎么?”
“本公主?难道这也是晋国的规矩,那你可就错怪本公主了,本公主可是对晋国的规矩一无所知呢。”
“这!”
徐富林险些被乌漠兰这话气死,合着自己方才道歉这么久,就因为乌漠兰现在的一句话就成了他自愿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