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漠兰的记忆像是红线一样被扯了出来。
犹记得那一年的那个时候,乌漠兰刚刚治好了赫敏的父亲,也就是她的教书先生。
老师被巫族人的蛊毒重伤,就是多亏了她的乌兰香才得救,可是没有几日,便出现了比赫先生身上的蛊毒还要可怕的东西。
此人口中所说的晋国商队她知道,而且也见过。
那时是楼兰与晋国最友好的时候,丝绸与瓷器的交易过分火热。
商队被接进了王宫,住进了最好的宫殿,等待父王的宴请。
她甚至还依稀记得自己见过面前的这个男子,当时的往乌漠兰是个活泼的,整个人天真烂漫,和谁都说的上话。
商队的人见了她行礼,她只笑着说自己是个小姑娘受不得这样多的人给自己行礼。
众人笑,面前的男孩也跟着笑。
她将自己珍藏的最好的琉璃给了出去,男孩又笑,依旧没有说话。
后来她被大妃叫走,紧接着就是在宴席上匆匆见过一面,然后便是一场灾难的到来,一切都变了。
整个王宫的人都在找小男孩,可他就是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怎么也寻不到。
乌漠兰将自己从回忆中抽离,可还是免不了伤怀,看着面前人的眼神都变了,从怀疑到了不可思议。
她知道王宫里的人找不到,那他一定就是跑了。
却总是觉得,他一个十一岁的男孩子,怎么也是不可能自己一个人活到现在的。
可眼下,他不仅活着,甚至
还以这样的身份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真的有些讽刺。
乌漠兰垂眸做着决定,她要将他放了。
不管之前他做过什么,她都既往不咎,毕竟,她的父母确实是死在了楼兰的王宫中,尽管真相并非他想的那样,他父母的死也与楼兰脱不了关系。
乌漠兰从怀中拿出了乌兰香的解药,不多时,那墙上的人醒了过来,睁开眼的第一句便是。
“你对我做了什么!”
因为长时间的受刑,男人的话说的一直都是有些有气无力的。
乌漠兰目光有神的看着他,比方才要柔和许多,男人正觉得奇怪,就听乌漠兰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怔了一下,有些回避着乌漠兰的视线,用着冷静的声音回道“长公主记性不好,我叫马三,我说过的。”
“你不叫马三。”
乌漠兰依旧用着肯定的语气否定着男人的话,只在脑中依稀记得男子该是姓叶的。
那男子闻言依旧没有说话,乌漠兰见状直接道出了他的姓氏。
“你姓叶,可是我忘记了你的名字,我送你的琉璃可还带在身上?
叶哥哥。”
听到最后这声叶哥哥,那男子瞳孔微缩,猛地转过头来。
“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乌漠兰摇了摇头“是你自己在睡梦中和我说的,我什么都没做。”
是,她没有说实话,她可以放过面前的男子,但并不代表她会将自己在此人面前展露无疑。
男子继续道“不可能,我怎么会
在睡梦中和你说这些,一定是你用了什么阴险的法子。
你们楼兰人都一样,只会背地里害人,若不是太过相信你那父王的话,我父母也不会死!”
那男子过于激动,竟然将自己的过去说了出来。
乌漠兰紧接着道“你果然就是他,当年你逃到哪里去了,为何整个王宫都寻遍了,依然没有找到你?”
此时乌漠兰只想知道他到底是如何逃过众人视线,出了王宫,又是如何独自一人回到遥远的晋国的。
男子见乌漠兰已然是什么都知道了,便也没有继续隐瞒下去,而是一吐为快道。
“哼!找我?找我只是为了灭口吧!
若不是我聪明,躲到了你们王宫的雨缸里,恰巧遇到那雨缸老旧需要更换,宫人连盖子都没掀开就送出了宫。
不然的话,怕是如今也成了你那父王的剑下魂!”
男子将心中的怒气全部发出,挣扎的双手似乎是恨不得将面前的乌漠兰撕碎。
而乌漠兰却是淡定的不能在淡定的看着面前的人,回问到。
“你看到了什么,又听到了什么?你就那么认定自己所见到的一定属实?”
男子闻言却是更加癫狂,披散的头发越发不受控制。
“我所说的自然就是亲眼所见,我当时就站在宫殿门前。
门缝里,血流成河,我的母亲跪在地上求饶,可你父王还是将她杀了,并且下令,将人埋到黄沙中!
你这个小公主,怕是根本不知道你父王做的这
些恶事吧,怎么样,听完了是不是觉得自己的父王好像一个杀人魔,完全都不认识了!哈哈哈哈!”
那人仰着脖子笑了起来,笑声穿过牢房直达阿宁与徐少平的耳中,却又在下一刻戛然而止。
因为乌漠兰的一句话,找到了那人话中的薄弱点。
“你听到你的母亲求饶了?还是只是但凭着她跪在地上就当她是求饶了?”
男子闻言却是笑容逐渐收敛,沉默不语。
他确实是没有听到,可是。
男子想到些什么,又继续道“一个人跪在地上,一个人举着剑,那不是求饶,又能是什么?
公主难不成是想强词夺理说我母亲没有求饶,而是甘愿被杀!”
男子的话说的干脆又利落,可心头却在狂跳,不知道为何,他总觉得今日自己会从乌漠兰的口中听到些不一样的东西。
果然,乌漠兰开口了,这第一句便是。
“她没有求饶,也不是甘愿被杀,有谁会无缘无故甘愿去死呢。
可她确实是求着我父王杀死的她,然后再将她们埋葬在楼兰的沙漠中。”
“你放屁!”
男人爆着粗话,一句接一句的反驳“我母亲怎么可能会求着旁人杀了她,公主莫不是将我当成是傻子!”
“我没有当你是傻子,一个傻子是没有办法拖着一个才十一岁的身体,独自一人回到遥远的晋国的。
但是,你确实是对此事有着很深的误会,对楼兰有的所有敌意都是错的。”
“误会?”
男子呐喊着“我一家人死在楼兰,你跟我说是误会!
九年了,我一直都在找机会杀了楼兰王,为当年商队死去的三十一个人报仇,可你却跟我说是误会!这绝不可能!”
男子目露凶光,根本说不通,乌漠兰只好心平气和的回道。
“你先别急着下断论,本公主来跟你说,当年的事情究竟是如何。
那一年是晋国与楼兰最交好的鼎盛时期,每年两国都会组织商队相互来往,那一年也不例外。
你随着你的父母前往楼兰,路上因为你玩儿性大发,时常不将父母的话听在耳中,总是独自一个人在周围活动,所以错过了许多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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