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少平闻言连尊卑都没去管,直接将乌漠兰手中的状纸拿了过来,摊开在手中,直到看到上面的字才是真的相信。
他的脸色由惊讶变成怀疑,在变成惊讶,这之中不知道变换了多少回,到最后只剩了一句。
“是,朱家的那个才子?”
朱文志多年前的确是才子,可是现在早就已经被白初温给超过去许多了,此状纸若是呈上去,怕是连多年前的名号都不剩了。
“就是那个朱文志,你没有看错。”
乌漠兰神色严肃,看的徐少平有些别扭,总有种说不出的压迫感。
他又看向乌漠兰身后的那个男子,一身的伤,头发将脸遮了大半去看不清是什么表情。
可是,徐少平能明显感觉到,那男子已经没有了起初受审时的攻击性了,有的只是满身的伤痕。
他原本吃惊的,是乌漠兰到底如何撬开了此人的嘴,又是如何叫他乖乖写下状纸的。
可是在看到状纸之后,他却是更惊讶,那被告之人,居然是有名的文人朱文志。
不过这一切看似是不大可能,可是细细想来,却又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朱文志打从乌漠兰进宫的前几日开始,就一直写诗写文章,来针对乌漠兰。
为的就是要让永定帝注意到,然后将这个不合格的和亲公主遣返回去。
可是这些不过是一个文人的发泄方式,哪个朝代又没有一两个一根筋的诗人呢。
在众人眼中看来,朱文志不过就是
听信了谣言,然后自以为,为晋国着想,不愿意乌漠兰这样的人嫁进来罢了。
但是,眼下这信中说的就不只是如此了,聚众闹事,恶意中伤,散播谣言简直就是一个不落。
他又看了眼手中的状纸“你原来叫,叶木言?可你为何化名马三?”
叶木言嗤笑一声“大人偷偷去花楼的时候,会用真名吗?”
此话一出,徐少平的脸就像是被浇了开水,一下子就红了起来。
“你胡说什么呢,我徐少平一生坦荡,什么时候逛过花楼!
行了,既然状纸已经写下,就快快随我去牢房吧,日后不用再受刑了!”
徐少平下着令,却不曾想身后的人依旧没有动静。
他回过头,看到的却依旧是乌漠兰带着面具的那张脸。
“他不用再关了,放他走吧。”
徐少平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当即转过头来问道“公主说什么?”
“本公主说放他走。”
“公主,万万不可啊,您这样岂不是助长了那些人的威风?
从今往后这来府门前闹事的,还不翻着翻儿的往上走?”
阿宁原本听着乌漠兰的话,还以为是自家公主将这个男子说通了,一切进展顺利。
可看到现在她却是忽然明白了过来。
这不就是把放他走作为交换,所以才得到的状纸吗?
乌漠兰听着阿宁的话并没有说别的,只是朝着徐少平继续道。
“此人已经交了状纸,按照晋国的国法,聚众闹事者,关上七日便可以放
了,现在本公主也点了头,徐大人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徐少平有些为难,虽然话是这样的,可是永定帝那边却是不好交代。
毕竟,牵扯到的是朱家的那个儿子,这叶木言还得留下来做辅证才行。
“可是,这状纸是交了,这里面的内容还需商议取证之后,才能证明他所说全部属实。
不然的话,若是状纸递到陛下那去,臣不好交差。”
徐少平本以为此话说完,乌漠兰怎么也会给上自己几日的时间,却没想到乌漠兰着急到几日都等不了。
“状纸在手,本公主相信,以徐少卿的能力,一定可以迅速找到朱文志做这些事情的所有证据。
至于陛下那里,若是有任何的后果,本公主可以一人承担,绝对不会连累徐大人。”
此话一出,乌漠兰身后的男人似乎已经忘记了呼吸,只知道身前的这个女子为了让徐少平放了自己,竟然连这样的话都说出来的。
徐少卿闻言又想张嘴说些什么,却又被乌漠兰堵了回去。
“本公主是瞧他身世可怜,又被伤成了这样,一直都被朱文志吓唬着,所以才没敢说出实情。
所以,今日本公主就是要将他放了,徐大人看着办吧。”
徐少平方才其实已经被说服了,之所以没有直接同意,便是想问问乌漠兰为何要将此人放了。
可是如今这一解释,便也没有什么说不通的了。
徐少平叹了口气“那便依了长公主的,今日
便放他回去。”
乌漠兰听到此处那脸严肃的模样才终于是消下去了几分,点了点头道、
“多谢徐大人。”
徐少平也是一脸的无奈,这一谢他可是受不起。
原本大理寺就没受理过这样特殊的案子,在加上说关起来的是长公主,说严刑拷打的也是长公主,这眼下说放了的,又是长公主。
他就没伺候过这样难伺候的人!
徐少平任劳任怨的送走了乌漠兰,而且还是看着那叶木言蒙着面跟乌漠兰一起走的。
乌漠兰美其名曰,怕被朱文志的人瞧见,灭口与他,所以用将军府的马车护送他离开大理寺。
徐少平也信了,不信有什么办法?
就瞧着这长公主方才的样子,怕是如果他不同意,又要说一堆有的没的来逼着他同意了。
如此一来,倒还不如先同意再说,更何况,人家长公主都不怕那人会伤了她,他还替人家操什么心?
徐少平看着马车渐渐远去,拖着疲惫的身子回了自己的书房。
后来,大理寺的人知道了楼兰的和亲公主只用了不到半天的时间,就解决了徐少平十天都没有解决的问题,一个个都是一脸的惊讶。
可是惊讶至于也不忘记调侃徐少平一番,最后再夸赞一波乌漠兰。
说要不是乌漠兰是楼兰的和亲公主,如此神速的破案,都可以直接弄个女大理寺卿当当了,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马车上,乌漠兰坐在正坐,而阿宁却与叶木言面对
面坐着,一不小心碰到的视线将阿宁的火气一下子点了起来。
“看什么看,我告诉你昂,看见外面那个骑马的了吗,他武功可厉害了,瞬间就能把你的骨头捏个粉碎。
所以,给本姑娘消停点,少动什么歪脑筋!”
阿宁的一番话听在叶木言的耳中却像是挠痒痒一样,根本不想理会。
阿宁见叶木言撇过头去,根本就没有搭理自己,便更加觉得生气了。
“你!”
“好了,阿宁别闹了!”
乌漠兰出声制止,却叫阿宁觉得委屈。
“公主,您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啊,您不是一向瞧不起这种为了点钱财就去随便陷害别人的人吗?
这马三,不对,该叫叶木言才是,他就是那样的人,此时正跟咱们同乘一辆马车,难道您就,
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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