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宁在一旁瞧着,却是心疼的紧。
她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自家公主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的走了上去。
明明已经身中剧毒,却还是要硬挺着同那白将军去理论。
也不知这白将军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竟是比钢还要硬!
阿宁小跑着跟了上去,就紧贴着乌木兰的身后,不敢离开半分,生怕前面的人一个支撑不住倒下去。
二人进入了前厅之后,果真看见白明坤和乌拉善就在那里坐等着。
“兰儿!”
乌拉善一见到是乌漠兰回来了,当即便站起身来打算上前去迎。
可是想了想,如今这局势对兰儿不利,若是再加上自己格外的偏袒,怕是更加火上浇油了,所以还是作罢了。
毕竟,白明坤向来有些大男子主义,兰儿如今在将军府绑了人,连个通知都没有,确实是碰了白明坤的底线。
虽说兰儿的身份也用不着怕白明坤,可她还是希望一家子可以和和气气的,不要多生事端。
可直到乌漠兰走到了前厅的正中央,都没见到白明坤起身,只是听到他不痛不痒的一句。
“长公主回来了,进宫之事可还一切顺利?”
乌漠兰闻言倒是懒得和白明坤打哑谜,又因为身子的原因,先是就近坐了下来,喝了口茶水之后,才缓缓道。
“白将军有事情就直说,说完了本公主还有要事要说。”
白明坤见着对面的人的样子,也是气的不轻。
他能问什么?凡事讲究一个公平公正,像是乌漠兰这般不由分说,便在将军府上绑人的行为,他实在是理解不了。
若是那秋妗有错,别说是将其绑起来了,就算是要她的命,他都可以给。
可是这里是将军府,乌漠兰这般先斩后奏可有考虑过他这个一家之主的地位?
“既然长公主直说了,那本将军也就不拐弯抹角了。
不知秋姨娘究竟是哪里得罪了长公主,竟然叫长公主如此大动肝火。
不由分说的直接将人绑了起来。
若不是有下人偷偷来禀报,是不是长公主就打算动用私刑了?”
“明坤!兰儿不是那样的人,她这么做,一定是有自己的苦衷的!”
乌拉善最终还是没能忍住,直接开口替乌漠兰说话。
白明坤闻言却没有搭话,只是依旧看着乌漠兰,希望她能给一个答复。
乌漠兰倒是也没有晾着白明坤,只是有些精神不佳的朝着门外说了句“进来。”
白明坤闻言却是被乌漠兰的举动给弄蒙了,紧接着便瞧见秋姨娘被秦时压了进来。
那身后跟着的,还有一个手上拿着东西的拂衣。
此时的乌漠兰只想速战速决,只因为她体内的蛊毒已经开始扩散到四肢了。
臂膀的麻木也只是个开端罢了,时辰拖得越久,她体内的蛊毒便会扩散的越快。
“把她嘴里的东西拿出来。”
“是。”
秦时闻言领了命,当即便一只手伸过去,将秋姨娘口中的布团拿了出来。
“将军!将军救命啊!”
只是这布团刚被去除,那被压在地上的人就开始哭天喊地的求着白明坤救她,一声接一声的,没有一丝间断。
“闭嘴。”
乌漠兰这一声用的力气并不是很大,声音也并不洪亮。
可还是听的秋姨娘有些心颤,当即便停下声音,怯生生的看着乌漠兰。
只听她又继续说道。
“若是本公主记得没错,昨日,我应当是警告过你。
可你为何就是不听呢?”
“什么警告,我不知道!
长公主今日不由分说便将我绑了起来,我实在是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开罪了您。
若是说因为原先我对夫人不敬,公主记恨与我,那我可以接受将军对我的惩罚。
却并不代表如今要被长公主如此对待和羞辱!”
“秋姨娘觉得这便是羞辱了?”
乌漠兰皱着眉头发问,都不知道秋姨娘究竟是哪里来的底气,到了现在还敢舔着脸让人救她。
“本公主能毫发无伤的让你从小院儿里出来,就已经是大人有大量了。
若不是将军先约了本公主在此,你觉得你的命还保得住吗?”
秋姨娘闻言吓出了冷战,她被关起来的时候不是没想过乌漠兰为何要抓她,可除了是为了她那个姑姑却是什么都想不到了。
总不能是因为她送给乌拉善的那只镯子。
那镯子她才送出去,乌拉善都还没带在手上,如今就好端端的在这儿坐着,什么事儿都没有。
所以,除非是乌漠兰成了仙,要不怎么可能会是因为那镯子才将她绑起来,甚至还放出如此狠话。
想到这里秋姨娘更是认定乌漠兰仅仅只是因为她先前排挤乌拉善,所以才想要替她那姑姑报仇。
若是这样她也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排挤再加上对当家主母不尊罢了,又不是什么伤天害理大事儿,届时被将军罚些银钱跪跪祠堂也就是了。
于是,那秋姨娘便又开始变本加厉的大声嚎叫“将军您听听啊,这还有王法吗?
妾身实在是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竟然要遭到长公主如此恐吓!
倘若就算是妾身做错了什么,也开始由将军您来严惩才是,而不是由她一个小丫头在这里指手画脚!
您可得为妾身做主啊!她这分明就是不讲您放在眼里啊!”
秋妗说着便又朝着白明坤跪拜了下去。
乌漠兰眼不见为净,只是侧过头去说道“拂衣呈上来!
好叫秋姨娘心里明白,本公主今日将她绑起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想好了,再接着求饶。”
“是!”
拂衣带的那盒子走了上去,走的越近,乌拉善就看的越清楚。
这不是秋妗送自己的那只镯子吗?
晌午的时候,兰儿派人前来取她也没有多想。
如今这个场面将它拿了出来,又是为的那般?
何止是乌拉善不明白,就连白明坤也有些看不懂。
只见拂衣缓缓走上前来,将那盒子打开。
看着里面的那只祖母绿镯子,继续说道。
“这只镯子,是今日晌午长公主接完圣旨之后,秋姨娘送给夫人的。
不过,镯子虽然好看,也价值连城,可却是碰不得的。
这一点,秋姨娘应该最清楚不过了。”
“你胡说,我清楚什么?
昨夜因着老夫人的事情,我也是想明白了许多。
原先对夫人不敬是我的不是,如今这般也只是为了赔礼道歉罢了。
长公主的丫鬟这样说,难不成是觉得我在这镯子上做了手脚?”
乌漠兰闻言却是有气无力的笑了“怀疑?
若秋姨娘当真没有做手脚,那不如自己将那镯子拿起来,戴在手上,也算是自证清白。”
乌漠兰的话说到这儿,却是叫秋姨娘心里发了慌。
她有些心虚的看向主位上的白明坤,眼珠子打着转,想着法子为自己开脱。
忽然间,她抬起头来,用手指着乌漠兰说道。
“你叫我戴我便戴,谁知道你是不是为了陷害我,早早的就在那镯子上涂了东西。
依我看,你早就打算好了不叫我好过,这才闹出如今的一出来,早知今日,那妾身当初合不该同你那般亲近,白白碍了您的眼,叫您起了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