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吗?
应该够了!
大威天龙...
“喝!!!”
(一声暴喝)...
只待这一阵金光再度乍现,竟当真是破掉了段天鹤的这一次的膝击,只不过所产生的反作用力,同样是震得慧明本身也好不舒服,最起码当这一阵的金光逐渐消弭散尽的时候,他的脸色是相当的难看。
那股略显得有些烫金颜色的脸色,怕是明眼人都能瞧得出来,如此近距离的反击,还是伤到了他的根基之源。
不过如若仔细去想,倒也能想得明白,如此近距离的接触下,还要在瞬间重新提起气来与之御敌,若再不能把握好其尺度和力道的话,想要不伤到自身,当真是有些难的。
这还是因为慧明本身就有个很好的武学底子,若换作是其他人来,想必其结果就不是眼下的这般了,不整个经脉逆转气血返涌不可!
由此也能够变相地看出,慧明这家伙的身体素质,是当真结实啊。
彼时的雨越来越大了,大到近乎可以将远处的景给遮蔽起来,那隐隐约约的样子,更是给视野之外的故土蒙上了一层看不透的纱。
就如同眼前的帘,就好比耳边的低语。
让一切都变得为之神秘起来,可若是仔细地去揣摩,又会发现,在这股神秘的外衣之下,所批着的还有怪诞,还有诡异,还有数不清的人情与世故。
当下一滴雨珠是迈着不畏死的态度,就这般在慧明的青铜手臂上瞬间摔得稀碎...
“啊!!!”
又是一声的暴喝...
又是奋起的反击!!!
彼时的天,已看不到那一抹的绿了,唯有的...
唯有的...
怕是只余下心底的那份念想了。
不同的人,不同的念想,就好比在不一样的思想下,所萌生出来的世界观一般,不一样,也不可能一样。
不过有一说一,段天鹤的实力,当真了得,最起码在此刻,在他手中的神枪再度朝着慧明袭来的时候,慧明此时所承担的心理压力,当真是很大的。
尽管慧明对自己的实力也是极为的自信,甚至到了眼下的这个节骨眼儿上,他都始终认为,最终能够摘得胜利果实的人一定是他,可是想法虽好,如若实施起来,无疑是特别艰难的。
当神枪的影子是再一次的出现在了他的咽喉,那瞬息之间便爆发于他心底的那份对于死亡的恐惧感觉,是更为得真实了。
谁让他彼时的对手是段天鹤呢,是这位在一剑堂成名已久的上座众。
哪怕在他之前的人生轨迹里,他压根儿就没有那个机会去让自己可以接触到上座众的五个人,不过从这一次的交手中,他也能将对手的这个份量给掂量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
段天鹤不是扈倩,更不是一剑堂那些杂七杂八的人,这个人可是一剑堂的上座众,正儿巴经深得萧鸿信任的人。
所以,当段天鹤手中的神枪为之激(射)的同时,慧明便早已做好了要打一场恶仗的准备了。
神枪·射...
而对于段天鹤来讲,他的心其实早已不再慧明的身上了,此刻的他之所以会让自己显得如此具有压迫感,完全是因为方才天边所爆发的那一抹的绿光,他知道,那道光,是属于墨竹的,是属于师傅萧鸿的。
可现在呢?
他却被慧明给绊住了脚步,导致的他压根儿就没办法抽身前往事发的地点,让他根本就不可能去窥察清楚,墨竹为何会不断地产生低鸣?
这思来想去了很久,他这才算是真正地看明白了,想要从这里离去,想要让自己赶到萧鸿的身边,想要看清楚究竟是谁在逼迫着墨竹,想要达成这样的一种目的,就只有一个前提,那便是干掉眼前的慧明。
所以,当大威天龙是逼迫着自己是为之连退了数步之后...
这是慧明所给他的机会,他不想为之丢掉,因为对于此刻的他来讲,还有更多重要的事需要他去做,需要他去抉择,他没有这个时间去浪费掉,所以...
神枪·射!
这一次,轻鸣的声音再度浮现,与之一同出现的,还有那好似一颗不断飞驰的炮弹一般的慧明,而这位来自大音寺的师傅之所以会在此刻呈现出这般的姿态,完全是因为,在他的右手的手掌心处,段天鹤的剑便抵在了那里,至于右手的手背处所护着的,乃是他的心房。
轰...
瞬间,一声低鸣是猛然炸响,而后便能看到,即便是在这大雨天里,还都能为之溅射起来不少的尘埃,只不过跟之前的那些久久不能落下的扬尘相比,在这些飞溅起来的尘埃是被天上的雨水所滋润之后,就都变成了稀泥了。
剑走偏锋...
行云流水...
剑快无痕...
如韵如梭...
这,便是段天鹤,这,便是一剑堂的神枪!
不同于尉迟无情那剑威难挡的凶猛,也不同于萧鸿那如卷如梦的写意,更不同慕容轩那散尽逍遥的风韵,他的剑,他段天鹤的剑,就只有一个字!
极!
只因这份极致得快,只因这份极致的狠,只因这份极致的稳!
只因他手中的这柄剑,名为:神枪!
斩尽世间不公...
刺尽凡尘迷惘...
让红尘都因自己手中的剑而变得干净!
而这,才是神枪的真正含义!
神枪·射!
可以说,段天鹤的这一剑,其剑意之快,其剑威之极,已然是突破了时间的限制,突破了空间的禁锢,突破了人世间对于感知的梳理,等到这样的剑就这般出现在敌人的咽喉处的时候,剑的本身,便只余下一种意思了,那便是,极!
而眼前的这份小小的优势,对于段天鹤来讲,恐怕还不够!
还远远不够!
因为他很清楚,在最初俩人交手的时候,对方就已然能硬抗下自己的这一剑,所以到了现在,他也完全相信,自己彼时的这一剑,对方依旧能够吃得下来,哪怕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他是占据了上风,可是他很清楚,这样的上风,都是假象,都是自己心底的那份臆想。
雨越下越大了,天边的绿色也逐渐地变为了昏暗地阴沉,对此他知道,时间已经不愿意再多等他了,哪怕就只是一秒。
那好似手中不断流逝的砂,越是想要抓紧,就越是失去更多,直至等到自己真的醒悟,却猛然发现,在自己的手心里,早已变得空荡,至于那些砂,至于那些流逝的时光,早已不复存在了。
所以...
“呀!!!”
脚下再度发力,便看到段天鹤是并不打算给慧明反击的机会,整个人就这么握紧手中的剑,一人一剑,就这般朝着慧明所在的方向再度袭来,待又一阵的银光乍现...
轰!!!
方才还未散去的低鸣,便再一次地震响宇内了。
而可怜的慧明,就又朝着另一个方向,是换了个姿势的再次飞了出去。
一剑...
两剑...
直至...
“啊!!!”
随着段天鹤这第三剑刺出的时候,慧明也不打算再藏招了,只因他发现,再这么藏下去,自己铁定落不到什么好处,说不定还会让为此付出更大的代价。
所以,既然答应了白先生,既然替大音寺接下了这么个麻烦的事儿,那么对于他来讲,对于他这么一位被大音寺所收留的孤儿来讲,已没有什么事情,是要比大音寺的前途更为重要的了。
待想明白了这一点后...
《因陀婆罗摩》金经...
第三式,无量无天!
以彼之道,还之彼身,这便是无量无天的真正精髓之所在,而现在,当段天鹤的神枪再度袭来的时候...
“啊!!!”
轰!!!
待二人刚一接触,那瞬间产生的罡风,竟能将这一地的泥水给瞬间吹散个干净,将彼时还不断落下的雨滴是瞬间给吹散至一旁,最终映入人们眼帘的景,便只余下他二人,以及顷刻间便干了一大半儿的空间。
(无比沉重的喘息声)...
一把牢牢地握住神枪的剑尖,不让其剑尖是再朝前刺去半寸,可如若将镜头拉远,这才发现,原来距离剑尖再有一寸多的距离,便已然是慧明的额头了。
而宛若黄牛一般的粗喘声,正是由慧明和段天鹤二人给传来的。
“神枪...”
死死地顺着手中的剑是盯向眼前的人,慧明至此才算是和段天鹤正式地打了招呼。
“《因陀婆罗摩》金经...”
而对于段天鹤来讲,他显然是已经猜出来慧明的身份了,虽说还不能完全地将其对上号,不过他大音寺的这层外衣,是铁定跑不了的了。
所以,即便段天鹤并没有具体去指明对方的具体身份,可是当他就这么不加任何隐藏地指出了慧明方才所使出的功法之后,有些话便大可不必再去深究了。
“段天鹤,你的神枪,可真他娘的够劲儿啊...”
神枪在剧烈地发出颤抖的声响,而慧明的右手,则握的是更加紧了,至于他脚下的青石板,更是于顷刻间是接连地出现数道裂痕,由此看来,想必这会儿的段天鹤依旧没有死心。
可是,慧明不清楚的是,他彼时的这个反应,落在段天鹤的眼里,会是个什么样的。
惊讶?
震撼?
以及...
后怕!
这人到底是谁?
他到底是大音寺的哪位?
一个拥有着如此实力的人,一个无限接近先天之境的人,却选择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出现在永春城里,出现在一剑堂内,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还是说,大音寺在密谋着什么?
除了他以外,大音寺还来了谁?
可以说,这一瞬间,这些问题就接二连三地出现在了段天鹤的脑袋瓜里,是影响着他的判断,影响着他的心绪。
不过不管怎么去想,不管眼下的一剑堂究竟如何,对于他段天鹤来讲,当慧明就这般的杀了扈倩后,那么慧明的性命,便已然不能再留了,哪怕他打心眼儿里是看不起扈倩这个可怜女人。
可是不管怎么说,彼时的扈倩都还是一剑堂的人,对外他都还得尊称对方一句扈夫人,而慧明当着他的面杀了扈倩,这就等同于是直接在扇他的脸,所以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留着慧明,哪怕他已然猜出慧明来自大音寺,也绝不姑息。
“它还可以更带劲儿一些...”
轻轻地说着,而后慧明便猛地察觉到,一丝细微的杀气,竟开始在自己的耳后为之浮现,等到他完全回过神来,这才发现,不知从何时开始,刚才还站在他面前与之对峙的段天鹤,竟已然成为的一道残影。
神枪·斩!
而这,便是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