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这话音刚落,裴文安的额头上豆大的汗滴就落了下来。裴文安可是读书人,读书人不怕死,李牧若是在这个时候杀了裴文安,那是他裴文安的脸面。
但是,他裴文安若是在大营当中被李牧扒了官服,这可就是大大的丢了颜面。以后这要是与同僚见面,那别人远远的就得说,快看,那就是被扒了官服的裴文安。
李牧可不管这个,你裴文安丢不丢脸与我何干,在者说了,我要的便是你丢人现眼。
“李牧,你要杀便杀,要剐便剐,休要折辱我等读书人?”裴文安大声呼喊道。
“读书人,读书人岂能不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的道理。老夫看,你这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靠山王杨林大怒道。
“来人,给我将他的官服扒了。”李牧手一挥大喝道。
“上将军,这事俺老程来,俺老程最喜欢扒人衣服了。”程咬金说着,赶紧的就凑了上去,不坏好意的看着裴文安。
“哎,程大哥,俺来给你搭把手。”齐国远也兴奋的凑了上来。
程咬金凑到裴文安面前问道:“那个裴什么?是你的官大还是县令的官大?”
程咬金一张嘴问了个这个,这让裴文安犹如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哼,县令不过是七品小官而已,本官乃是五品的兵曹,自然是本官的官职大。”裴文安冷哼一声说道。
“你的官职大啊,那感情好。我还就告诉你了,俺老程这些年最想干的事情就是将俺们那旮沓县令的官服给扒了。”
“他娘的,俺老程贩私盐的时候他抓俺老程下了大狱,俺老程卖耙子他还抓俺老程下大狱。俺老程这年岁不算大,三十来岁,就这大狱下了七八回。”
“现在俺老程不在山东兖州府东阿县了,这狗县令的官服俺是扒不了啦,今个就扒你的官服,出一出这口恶气。”程咬金愤愤不平的说道。
一听着话,裴文安险些气晕了过去。他心说,这是你和那个什么东阿县县令的恩怨,关我裴文安什么事情。在说了,你他娘的贩私盐,这是违法的事情,活该被抓。别的不说,就你这个长相,长的就挺违法乱纪的,给你抓起来也不亏。
程咬金这边刚说完,齐国远也开腔了:“程大哥,你这不算冤枉。俺老齐才是真冤枉,俺祖上三代那都是糊裱匠,那全是本本分分的生意人,老老实实的做自个的小本买卖。”
“那一年俺们县里县太爷他娘死了,找俺糊了些纸人纸马。俺给他糊了之后,这丧事刚过,他那个小媳妇就病了。不知道是那个王八蛋告了俺的刁状,说俺糊的那个纸人和他小媳妇一模一样。”
“他那个小媳妇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说俺这是用压胜之术在害她。这狗官判了俺一个秋后斩首,还派了人来抓俺。幸亏俺命大,跑了的快,这才逃了一命。俺老齐也想扒了俺们那个狗官的官服。”
程咬金一听齐国远这话,程咬金乐了。程咬金为啥乐,当你惨的时候,要是有个比你还惨的人,那你就不觉得自己惨了。
程咬金心想,我被抓那是我真干了违法乱纪的事了,齐国远这小子,这纯粹是倒霉催的。
“啊,那我要扒他的官服出气,你也想扒他的官服出气,那他就一个人,咱俩谁扒啊?”程咬金朝着齐国远问道。
齐国远一合计说道:“程大哥,要不这样,我扒他裤子,你扒他上衣如何?”
“得,就这么办,咱哥俩一人一半,都出出气。”
“县令这是七品的官,他这是五品的官,也能顶的上俩县令了。咱哥俩一人一半扒了他的官服,就当扒了那俩狗县令了。”程咬金说道。
还真别说,这俩苦主商议的还挺圆满,一人一半,权当俩人都出气了。他俩是出气了不假,可给裴文安给憋屈坏了。
这哥俩商量好了之后,一人扯住裴文安的脖领子,一人扯住裴文安的裤腰。
“幺,二,三。”
“刺啦。”
只听得一声响,这哥俩齐齐的一使劲,就给裴文安把官服给扯了下来。好在这官服里面还有内衬,要不然裴文安现在就得光着屁股站那里。
“程大哥,咱还扯不扯?”齐国远问道。
得,齐国远觉得刚刚扯那一下挺舒坦,想着给裴文安这小子的内衬也扯下来。
程咬金看了看裴文安,说道:“别扯了,在扯他就得光屁股了。这要让他光着屁股,也害咱们的眼不是。”
程咬金这话一出,大营内顿时就是哄堂大笑。裴文安这会是又羞又怒,就恨不得找一个地缝钻进去。李牧这
一招下马威,比打裴文安两百杀威棍都好使。
这个时候,裴文安可没了刚才进营的那种神气了。李牧看火候差不多了,这才开口问道:“裴文安,你来本将军的营帐所谓何事?”
裴文安这会心中那个后悔啊,他心说,我就多余自告奋勇来送信。李牧,你居然如此折辱人,真是不讲武德。
心中虽然悔恨不已,但是自个来都来了,也不能耽误正事。想到这里,裴文安打怀里取出一封信,对李牧说道:“这是汉王杨谅与镇边北平王联名与上将军下的战书。”
“战书?”
“汉王和北平王这是借到熊心豹子胆了,既然敢与本将军下战书?”李牧笑着调侃道。
李牧这话一出,裴文安还真就无力反驳。李牧这是说的实话,自打李牧率军来了之后,太原城上是整日高挂免战牌。昨日好不容易有人出战了,连带这罗成出战了五个人,死了俩,残了一个,跑了一个,被俘一个。
这一仗,李牧可以说是骑在汉王杨谅和北平王罗艺的脸上输出。
裴文安这个时候不愿与李牧多说什么了,他觉得自己不管说什么,吃亏的肯定是自己。既然这样,索性少说话。
“在下只管送信,其余的事情并不知晓。不知这战书上将军是接还是不接,在下回去也好有个交代。”裴文安问道。
“接,如何不接?两个手下败将的战书而已,本将军能胜他一次,便能胜他无数次。”李牧说罢,手一挥示意手下人将战书接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