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在这花月外宗,爆粗口不比杀人技差的恐怕就属前日一巴掌将孙恒扇飞的冷道了。
“温道师弟,这老泼皮恐怕不好对付,你可要小心一点儿。”
“是啊,那家伙在外宗除了李轩师兄以外,连执事都拿他没办法,拉点儿脸不丢人。”
“好汉不吃眼前亏啊!”
伴随冷道这一喝,安静下来的外宗弟子齐齐为青年让出一条道。夹道之中,一些极投冷道脾气的家伙好心提醒道。
“问题不大、”
对这些家伙做一个放心的手势,冷道踏进内场后望着那幽心一眼,目光和煦不少。
“你这丫头怎么下来了?”
冷道直接将幽娴忽视过去,这个大胸女人有点儿无脑,借故搭话保不齐他还得被一顿收拾。
“山上好无聊啊,身边除了姐姐都没有能说上话的,我想下来住了。”
望着冷道,幽心的大眼眯起,一脸小狐狸的精明模样。谁知幽心话起,不远处的李天灵却是低不可闻的一哼,好在李天灵隐藏极深,连身旁的张端都没有觉察到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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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这个女人能让你下来?”
古怪扫了幽娴一眼,冷道打趣道。
“小东西,你就是温道?”
冷道话音刚落,怒不可遏的张鼎和大喝出声。
“小东西?”
示意幽心先带着姐姐幽娴闪开,冷道眼眶眯起,眸子掠过一丝嗜血的光芒。
“如果一年前你敢说这样的话,现在那天涯城就没有张家了。”
冷道所言霸气睥睨,张鼎和听及连脸色都青寒了去,反观一旁执事与周遭弟子无不是对冷道眨着眼,有的弟子甚至对冷道出言制止道。
在他们眼中,冷道还是有些的不知天高地厚了。
“小东西莫非身后有一尊连我张家都得罪不起的势力?”
张鼎和毕竟人老成精,冷道这身白袍虽说不值钱,可有些家族弟子就是喜欢贵人不露相,此刻他反倒得掂量一番。
“不用猜测了,我就是孤家一人。”
见着家伙畏手畏脚,冷道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先前在王执事与众位师兄师姐这边你也知道张云为何会断一腿,说白了那是他咎由自取。当然,于张云而言,你能够拉下一张脸出头,也算是个合格的父亲。”
揉了揉眉心,冷道轻声一叹。
“想让你张家在天涯城立足,今日就顾及一下你这张老脸吧。说吧,我断张云腿骨不假,你这老匹夫今日来此又想看到什么结局。”
知道三言两语想让张鼎和死心的可能性并不大,冷道率先戳开张鼎和面皮。
“啧啧,没有依靠的势力也敢如此张狂?那如果说本家主今日也要你断一次腿骨呢?”
面容阴翳的的张鼎和突然变得肆无忌惮,望着不足三米的冷道,张鼎和踏前两步开口。
“张鼎和,这里可是花月外宗,我宗弟子岂容你随意惩罚?”
瞧这张鼎和是铁了心不想要这张老脸了,王执事言辞颇为激烈,指着张鼎和怒骂道。
“不碍事、”
谁知王显话罢,冷道反倒不咸不淡的摇头,深深一望张鼎和,冷道嘴角的笑意越发诡异。
“诸位师兄师姐、执事,今日之事是由我温道而起,还望各位后退将这切磋场腾出来。”
昨夜肯定了残害李家母女的凶手便是花月宗长老后,冷道心头怒火几欲喷发,此刻张鼎和妄想得寸进尺,那也就怪不得他了。
“温道,张鼎和可是八卦黄品的实力,不容小觑啊!”
没想到冷道的茬子已经到了敢和张鼎和硬碰硬的地步,王执事吓得一激灵。
“王执事,不碍事!”
看到王执事前来相劝,而周遭弟子无奈退身后,冷道又对王显重复了一句。
可这一次,冷道的语气很平静,平静的好像是杀人之前的古井无波。
“唉,你小子怎么就不听劝呢?也罢,今日张鼎和若真是发起火来,我们几位执事说什么也不能让你出事。”
此刻冷道的气息有些陌生,连周身空气都阴冷的过分。知晓冷道也是九头牛拉不回来的家伙,王显叹了一口气后只能组织周围弟子朝外散去。
“温道,加油哇!”
向外退开的幽心脸色有些凝重,可还是给鼓起勇气为白袍青年加油鼓劲。
“好嘞、”
冷道眯眼笑着。
“小东西果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可此时佯装平静,想来也是因为外边有不少小丫头为你吹鼓呢吧。能理解,毕竟少年好逞强嘛!”
没想到冷道还真让众人腾出了场地,张鼎和一脸的阴笑。
“不用在这里废话了,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张鼎和敢丢下老脸以大欺小,可他却没有理会这家伙的闲心。
“交易?倒要看你能蹦出什么伶牙俐齿话儿。”
这个节骨眼,冷道所谓的交易颇让张鼎和好奇。
“很简单,我出两个条件,你可以选择一个。”
“第一,今日你我无需出手,你身旁这位客卿拥有破兵天品的实力,我容许他对我出三招,而我只做防御。能断我腿骨是他的能耐,可若断不了,你二人现在离去便可。”
“第二么,那你张家所有人的命来赌。”这般说着,冷道眼中杀机毕现,对面张鼎和见之,八卦黄品的实力竟是心头一颤。
“我会叮嘱在场的执事无需出手,任凭你二人来杀我。但是…你张鼎和若死了,我会立刻冲进你儿院落将他宰了。虽然这花月宗我是待不住了,可你张鼎和试一下,我温道会不会去天涯城放你张家一条狗苟生。”
冷道声音并不重,可话落,烈日陡然浮上万年玄冰似的冰寒,渗的在场之众无不骨子生寒。
任由谁都没有想到,面对一位八卦黄品和破兵天品好手,冷道竟是直言不讳威胁起张鼎和。
破天荒的是,他们竟然没有怀疑冷道是在哗众取宠。
……
“喏呵,倒是好玩了。”
距离切磋场最近的一间竹屋,屋顶上坐着一位身着蓝袍的男子。男子约莫二十五六岁,面容说不上俊朗,可细细品之又极为耐看。此人身旁平置一柄三尺长剑,剑未出鞘便寒气逼人。
男子正是花月外宗胜率榜上排名第一的李轩。
“现在的武学小子已经如此猖狂了吗?”
场中,最先反应过来的张鼎和嘴巴一张一合,吞吐着空气压下心头的错愕和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惧。
他不知道自己面对一位未及弱冠的少年弟子究竟在恐惧什么,可越是盯着冷道的眸子,张鼎和的手掌就越是冰凉。
这股冰凉,似从地狱散发的寒气直击心头。
“都说了,你这老匹夫可以选择一个条件。当然,我劝你还是选择第一个比较好,毕竟能积攒一份家业也不容易。”
弹了弹白色袍袖那缕浅淡灰尘,冷道说罢朝后退去十数米。
“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可看我有几分装腔作势?”
偌大切磋场死寂的可怕,一身白袍傲然而立,双手负在身后,平静盯着对面二人。四周弟子以及宗门执事无不压抑着剧烈的呼吸声,静等着张鼎和究竟会作何选择。
一息、十息、百息、
“小东西这激将法倒是用的炉火纯青啊,不过本家主以八卦黄品的实力来对付你,传出去对我张家的名声也不好听。”
最终,张鼎和选择了第一个条件。
狗屁的名声不好听,他张鼎和能将天涯城一个二流家族管理成顶尖家族,颜面名誉早就喂给狗吃了。
可偏偏冷道这不温不火的态度带给他的恐惧让他久久无法挥去。他妻妾成群,玉盘珍羞的富贵日子过惯了,真要和一个富家弟子赌上身家性命,除非能一击必杀,否则谁会做这种亏本买卖?
“周客卿,此次便由你来替本家主教训这小子。”
得、最后这个烂摊子还是甩给怎么都避不开的青袍客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