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本公子天道者的身份和无极天品的实力来为你洗精伐髓,想来也该配得上你这人类始祖的身份。”
冷道心中哑然失笑。
外界的事情倒是看得清晰,可说到底又只是看得清晰,他冷道一人也没有能耐做到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的地步。今儿个若是能在这位人类始祖的身上下一番细致心思,也算是对得起他为人类后世在冥冥之中表存的一点儿善心咯。
屋内、冷道缓缓闭眸,这位天道者和人类始祖当是进入缓慢而痛苦的过程。
…
时间不紧不慢的走着,二人于午时开始洗精伐髓,以冷道的实力足是在酉时将尽才将女娲指骨内最后一丝杂质洗伐掉。
然而那长吁浊气后睁眼的冷道望向浑浊浴桶的中的人儿时,那浮空的盘坐身影竟然一个趔趄后仰在地面。
此刻的女娲,耀眼的令他恍惚、
“这个丫头、”
站在浴桶一旁望着大变了样的女娲,冷道低骇出声。
这位人类始祖进入浴桶之前虽说也是肤白貌美,但毕竟在他能理解的范围内,可现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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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之所及,因为强忍着蚀骨痛苦,已在无声中昏厥过去的人类始祖长发早已变成了五彩之色,赤黄绿蓝紫五色并非现实源域那些女子以药水将发丝儿染成的不同色泽。
女娲的及腰长发正散发着柔和诡异的光芒,而目光再向下移去时这丫头的心脏位置亦是闪烁着浅弱的的五彩色泽。
“这等变异便是她身为人类始祖的特征?”
没想到洗精伐髓过后的女娲与之前判若两人,冷道在将昏过去的丫头抱在床上后先是以柔和阴阳武源悄无声息将其身上的其余污垢冲作罢,为女孩儿盖上被子后冷道忍不住轻嘘道。
女娲上床后呼吸声均匀传出,站在床侧的冷道凝睇着女娲的五彩长发许久,又是挥动手臂将浴桶的浊水自山巅倒下,做完这些后冷道踱步离开将屋门合上。
夕阳的最后一点儿余韵悄摸顺着尽头的地平线消失,舒展着四肢的冷道随即惬意坐回院中摇椅。
今日下午为这丫头洗精伐髓太过认真,他的意识力与阴阳武源始终谨慎弥漫在女娲的血脉骨骼上,反倒对其自身的变化没有过多关注。
现在这一想,以这丫头诡异迅捷的变化,恐怕他教不了多长时间,凭其自身的气运都足以引来一番机缘。
当然、知晓了女娲在源域以后的名望,这也只是他对这个极度好奇的丫头提前的一点儿猜测。
“那个女人恐怕已经回到源域了吧。”
抬头仰望着灰暗下来的天穹,冷道喃喃一声。
目前他已经完成对女娲洗精伐髓一事,至于其他的事情他只需顺水推舟便可。甚至以这片天地在冥冥之中将女娲笼罩的福祉来看,以后他提点一两句已经足矣。
身外之事完毕,自昨日苏醒,除了不曾中断肉体锻炼外,对于天地武源的吞噬他已经耽搁了两日。可想到将要冲击无始境界的实力,当初在太古轮回世界被自己一番羞辱的魔道千金又顺势涌上脑海。
毫无疑问,那个与自己本该是宿命中成为对手的女人却戏剧般的与他有了最亲密的肉体接触。按事实来说他们的确没有做到阴阳交融的最后一步,可有的时候事实反倒不比虚妄更有说服力。
发生在他们身上的无妄之灾不正是如此吗?
呵、
躺椅上、乘着傍晚轻柔的凉风,双臂作枕的冷道突然摇头轻笑。
与那个随意之中差点儿将自己活活震死的狠辣魔道千金相比,不知多少个年头没见过的小宠物依旧让他在修炼闲暇之余最是怀念。
准确的说,与离倾影发生那件事儿之前,除了潜心修炼外,符殇儿便是唯一。
可他笑的是那些在天月王朝守护冷家皇室的战狼早在十数年前就看透了他。
…
“冷将军、趁着这晌午饭过,老徐我们几个可得斗胆笑话笑话你。”
天策将军府外的校场上,一处草堆旁边吃过饭的冷道正和几个老兵油子亮堂着肚皮晒着太阳。
孰料那个自称老徐的四十来岁兵油子话落后冷道当是一脚踹其小腿肚子上。
“上了战场你们得听我指挥,可平日要是再说什么斗胆不斗胆的话,信不信小爷的灭苍锋将你这第三条腿儿给磨掉?”
十三四岁的冷道脑袋枕在手臂上大咧咧说道。
这个年纪的冷道眼眉中尚且带点儿残余的稚气,可在周围躺着的家伙谁人不清楚,待得这位九岁成名的幼将直勾勾望人时,那个家伙距离死期也就不远咯。
“嘿嘿、那老徐我可就直说嘞。”
离冷道最近的那个糙汉子老徐也知道冷道的脾气,与身旁几位同伴对视一眼后先是哄笑出声。
“天策城里的那些小公子哥儿谁不是在将军你这个年纪都到笑春楼里醉生梦死好几回了,虽说冷大将军与莫老前辈对冷将军的家教极严,可咱说到底都是带把儿的人,家不家教和见见世面不冲突,你说咱老徐说的是不是这个理儿?”
老徐望着咧着嘴的冷道,当是大笑道。
从军二十多年,除了坐镇天策城的冷大将军冷河山外,他老徐从没想过自己这大半辈子顶佩服的人会是一个只有十三四岁的幼年将军。
冷道的力量只是一方面、相较而言他更喜欢冷道拿他们这些战狼当兄弟来对待的平易近人,这种喜欢远不是对冷华冷飞以及冷桓的敬畏可比。
而除了冷道的豪爽性子外,这位幼将的韧性才是让他们这些归附于其麾下的将士们更为敬佩。他们始终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只有十三岁年纪的孩子会在校场上训练的比他们还要刻苦,在战场更是一骑绝尘。
有件事情老徐甚至从未对别人说及过。
一年前在和碧血王朝交战时,刀光剑影中有个敌兵的刀刃已经快要贴上他的脖颈,然而他预料自己将入鬼门关时恰是这位最年幼的小狼王一把推开他,最后以自己的肩膀接下了那一刀。
那一战凯旋而归后他跪在冷道面前不断叩头,感谢冷道的救命之恩,孰料这位幼将只是轻拍着他的肩膀。
“只要是冷家的人,无论是谁我都会救。”十二岁的冷道如是说。
此后一心跟随冷道的老徐发誓必将为冷道鞍前马后,扛刀挡剑。奈何冷道的成长远比他想象的更快,眼见以死效忠的事儿指望不上,他又是将心思放在了别的事儿上。
且这个事儿还不是他一个人的意思,凡是亲近冷道的士兵,谁不想看到那件事儿发生…让冷道破了童子身。
说起来他们之所以有这种想法,与冷道也不无关系。
搁在以前他们见到冷家的小狼王,谁不是两股战战。可冷道每次凯旋时总会最快把军饷和军功赏银发给他们,示意他们该喝酒的喝酒,该赌钱的赌钱,想逛窑子的也该松松裤腰带。
兵油子嘛,休养生息时除了日常训练外可不就是这点儿爱好,而这其中则属逛窑子最是勤快。
毕竟有时出兵在外一连几个月也见不上个大屁股娘们儿,好不容易活着回来自然得潇洒快活一番。而冷道也始终顺着他们的心意,喝酒赌钱输了他一概不补贴,可要是张嘴多逃两个狂窑子的钱,冷道可是要多大方有多大方。
军中美事一件莫过于冷道会为得敌兵人头数最多的三位士兵提供去天策城顶级温柔楼的花费。
十二三岁的冷道可不管什么军风不正,世风日下的门外说法。
只要能鼓足劲儿去战场冲杀,那他冷道率领的军风便是大正。
再说那狗屁的世风日下,他娘的城里开的就是皮肉生意楼,那些女子命是苦了点儿,可吃的终究是躺下的这饭碗,他冷道给了苦命人生计,又鼓舞了军心也有错?
这不、将军有将军经,士兵又有士兵法。
冷道在他们眼中已经算是极致完美的同龄,可目前只能说的上‘算是’。真要说最后一步差哪儿了,冷道分明就没有起到表率的作用嘛!
城里顶豪华的笑春楼新来的头牌听闻极会取悦男人,而他们这几位小狼王偏将也早已在暗中警告过老鸨,如果冷道没有动这头牌,若是有其他人敢捷足先登,一律闭门谢客,拒不从者可报出冷家狼王的名讳。
得、肉还没吃,冷道先惹得一身骚。
“这男人离了女人是不是就活不成?”
朗日之下、草堆旁边、冷道好奇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