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道灵子知且冷道亦知,只不过心照不宣的事情浅谈辄止即可,这也是为何道灵子在说出有些惧怕天道者时,冷道会以外面还有炎天之主坐镇来打消道灵子的顾虑了。
已经摆在了明面的事情,谈来谈去大抵是道灵子知其杂味的多,即将如此、他又为何要给自己找不痛快呢?
…
意志之观、顶阁、
身处在黑暗之中太久,除了渴望道灵子偶尔施舍的那一道柔和光柱外,冷道兴是早已对意志之观内部的环境麻木了去。
这顶阁耀眼的光明倒是让冷道一时间难以适应。
感知力荡漾而开、这是一片到处充斥着无尽光明的世界、眩目的光芒并非阳武源那种极致的灿白,更像是的距离太阳最近的那种耀金之色。在这片世界里,冷道垂目时赫然能清晰看到自己的身影,然而转目四望,这里除了自己外又并无道灵子的冥休之体,甚至在他呼唤前辈之名时也毫无回答。
“深懂人心的人已经不多咯。”
感知道灵子已经离开,冷道眼瞳则是凝睇在不远处一颗悬浮着的白炽能量球上,这颗玄异能量球的体积倒是不大,不过他半个人身大小,可此能量球竟能衍生出直至世界尽头的璀璨光线,好像这颗能量球恰是这处耀金世界的一处裂口,稍有不慎、整个世界都会如同一张破了洞的纸张被狂风撕裂成无数片。
一步步朝着那颗能量球走去,冷道的眉头此刻也越皱越深。他能明白道灵子留出两个月的时间让他感应天地气运,可为何一道检验就要闲留他一个月时间?
“这检验之法究竟有何深意?”
距离能量球不过三步之远,本欲伸出手臂朝能量球触及而去的冷道在踌躇之余缓缓盘膝而坐。这一刻、冷道的脑海中翻涌过道灵子在两个月之前传授给他的感应天地气运的口诀,甚至回想着他在感应天地气运时所发生的所有事情。
相较检验一事、毫无后顾之忧的稳扎稳打才是实事儿。
“的确是个聪明的天道者、”
意志之观二阁,一道如释重负的的欣慰笑声缓缓传出,道灵子的冥休之体彻底归于黑暗深处。
…
太古界、源域东域、人间仙境、
“只剩下一载时间了,冷道显然在为你们的交手暗作准备,你就打算在这里闲散度日吗?”
高耸入云的冰山之上,身着风霓金缕袍的冰之女皇轻轻拨开眼前弥漫着的氤氲,见东皇太一自遥远处那座浮宫信步闲庭的走来,这位乱了太古时代的天之骄女呡唇问道。
“如我们这种境界,想要有明显提升,非天地之大机遇不可,如今情劫已过,为夫只需滴水穿石即可。”
闻声、站在倾世人儿身后的东皇太一伸手楼上冰之女皇纤细腰肢,这般熟稔举动哪里还有一载之前面对妻子的莫名和平静。
“呼吸、行走、吃饭、观景无不是在滴水穿石。”
被丈夫搂在怀中,冰之女皇的绝美脸蛋儿涌上一抹绯红,可不待这尊冰人儿多说什么,东皇太一又是笑着出声,话音落下后冰之女皇当是无语瞥了这个家伙一眼。
“一个月之前的事情你也感应到了,你觉得冷道较之以往有没有变数?”冰之女皇又是轻声问道。
“这个…明面来说变数并不大,不过不排除那是天道者有意而为之的天地异象。”
谈及这个话题,东皇太一剑眉则是徐徐皱起。
他得承认、四个月前道灵子对他的一语审判确乎超出了他心理所能承受的界限,若非如此、他也不会自西山运转气息来对峙
道灵子。
而那件事过后、清醒过来的他又不得不深思一个问题,道灵子打开意志之观、邀请冷道进入其中的目的是什么?
大抵是与他所期盼的事情一致无二、而他夫妻二人也在暗中盘算过、甚至是否定过冷道作为天道者的身份,能够获得天地气运认可的可能性。
只是…发生在冷道身上的否决之事还少么?然而从冷道成长起来至现在拥有无始天品中期的实力,中途除了当年在一剑王朝、青龙大帝将符殇儿从其身边带回、随后又被炎天之主破碎了天道之力而无能为力外,冷道扭转的事情又何其之多?
喏、并不否认这其中有炎天之主的出手相助之力,可冷道真要是扶不上台面,炎天之主岂不早就对自己的这个儿子失望了去?
养虎生獠牙、炎天之主培养起来的这位天道者不仅力量让人感到窒息、更恐怖的是他的隐忍以及完全不比炎天之主差上多少的精明心性。
那是不是冷道的刻意为之、对他来说也算全凭天意咯。
“倘若真算是冷道有意隐藏,夫君的应对之法呢?”冰之女皇反是问道。
相较冷道在复活之后对她、对东皇太一的嚣张霸气而让她生怒不已、在引的正魔两道强者于千雨沙漠围剿冷道夫妻二人失利后,冰之女皇对于冷道的怒意也已经烟消云散了去。
现在、她更在意他夫妻二人对战冷道二人又有多少的胜算?
无关过往、无关此事是不是在炎天之主的授意下,她的夫君成了冷道在太古界历练的武学之劫,单是他夫妻二人所代表的身份、他们的骄傲都绝不容许输在冷道夫妻二人手上。
“这件事情、想来炎天之主更在意。”
东皇太一不置可否的摇头一笑。
“我问的是夫君,并非炎天之主。”
东皇太一话落、冰之女皇柳眉竖起,神色有些无奈与不悦。
“说白了、冰儿就是不想输给他们夫妻二人。”冰之女皇而后呡着嫩唇倔强道。
“那…问题不大、即便冷道已经到了我们所能猜测的最坏的结果。”
闻声、东皇太一则是将妻子环的更紧实一些。
“为什么?因为夫君掌控霸道气运的时间远比冷道更久?”冰之女皇反问出声。
“这只是原因之一、其二、为夫倒是要问冰儿、就算冷道真的掌控了天地气运、冰儿觉得那个家伙会因为与为夫一战就将那种能耐动用出来么?他真正想要面对的可是他的父亲。”
“而且在千雨沙漠、冷道可是对炎天之主下过威胁的啊!”
‘我冷道断你太古界数百万载阴阳气运’
想起炎天之主以送离倾影至幽府而刺激冷道时,那位倔强不屈的天道者的铮铮出语、东皇太一似是在轻笑,可不知不觉中这句话又让他变得无比沉重。
他并不担心冷道在意志之观中成事、也不担心冷道真的引动气运之力与他相战,他所在意的恰是那个疯子会为了报复炎天之主而不顾一切。
面对这个摊子、夹在中间的他才感到无力嘞。
“冰儿懂了、”
东皇太一说至于此、再一联想在冷道借助天轮盘海晋级武境时离倾影对她说过的那番话,冰之女皇这才怅然的点了点头。
“嗯、”
“嗯?”
冰巅之上、东皇太一轻顺过人儿的三千冰发、可尚不待东皇太一再多说什么,西山天穹处、一道极其玄异的波动顿时引起他的注意。
“怎么了?”
觉察到东皇太一的剧烈反应,冰之女皇忙是相
问。
“天道者要出来了。”
东皇太一喃喃出声道。
…
午后的阳光折射着道灵山脉的棱镜世界散发出亿万道耀眼的光芒,清风徐来、吹拂着意志之观底阁之外的水纹栏杆旁的劲装人儿的长发,香风萦绕、人儿似是觉察到身后意志之观有着某种轻微的变化。
人儿掠身而起、而后折身望向意志之观、可这一望、离倾影当是紧缩起双瞳。
现观这座约是百米之高的意志之观,那体积最小的顶阁连同道观之顶上那颗十米直径的能量珠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虚化而去。
不到三十息、好像自内部塌陷下去的意志之观所虚化的脚步已经通向二阁。
“终于要出来了么。”
意志之观衍生变化之际,离倾影的眼眸立时通红起来,紧接着人儿便看到这十数万里的道灵山脉的冷静世界开始雾化、由天地武源所凝化的粼粼水线再度回归到最初的虚无状态。
三十息有过、意志之观的百米楼阶、水纹栏杆以及二阁彻底消失不见。
“意志长存、”
伴随意志之观逐渐消散、正当人儿期盼冷道何时出现时,晴朗天穹之上,一团纯净白霞缓缓出现、紧接着炎天之主的轻和之声遥传天地。
这一刹那、以不断虚幻的意志之观的底阁为中心、莫说离倾影,天地之中凡是感应道灵山脉的武学大能齐是可以清晰觉察到这片天地有一种玄异的生机之力浮散。
他们想要抓取以及吸收这种力量而不可得、只能眼睁睁感知着这种力量彻底将这个世界包裹进去。
“散、”
炎天之主一字又起、散字传开后、离倾影能觉察到体内的帝魔气似乎对这片天地的能量有着本能性的排斥,好在阴阳之力悄无声息的运转将这种让她极为不适的感觉屏蔽掉。
“正道意志已经散于天地了么?”
一场肉眼难以觉察的梦幻凭空升起、凭空而落,感应着这股颠倒变化、离倾影的目光莫名凝睇起遥远处那位该被她称呼为婆家公的无上大能。
源域正魔两道自古就有着炎天之主掌控正道意志、幽府之主掌控魔道意志的说法。事实上也的确如此、作为幽府之主离天的女儿,她很清楚父亲的肩膀上承担着什么。
然而在炎天之主的声音中,她没有感受到丝毫负重感,这种风轻云淡的感觉就好像炎天之主并非是源域正道的极致传说,而是一个云游天地的闲散之人,源域正道的气运究竟该由何人掌控,似乎与他毫无关系。
她的这位婆家公、究竟是位怎样的存在?
“道灵子恭拜吾主、”
犹如异象的虚化之景终于随着意志之观的底阁完全消失而宣布结束。
道灵台、天之巅、
身着能量白袍的天道者负手而立,冷道的思绪好似有些混沌,原本幽暗深邃的眸子此时带着忽明忽暗的斑驳,直至看到印在骨子里的讨厌之人后,拍了拍脑门儿的冷道这才绕有所意的瞥了炎天之主。
只是一眼、冷道一步踏出,而后出现在离倾影身边。
冷道现身之后、晴朗无垠的天穹突然有一枚耀眼的光点浮现、紧接着光点幻化成一位躬身跪伏的暗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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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影赫然是在意志之观内训练冷道四个月的道灵子。
“百万之年、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望着跪伏而下的道灵子、炎天之主幽声唏嘘道。
“如若本主再给你一个机会让你复活、你可愿意?”
九天之上、炎天之主随后这般出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