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发生了这种事,客人也都借口先离开了,很快几个女孩就跟着家人走了,只剩留下来陪韩行矜的苏青黛。
“怕不是韩乔薇真的欺负你?那种情况你还听她瞎扯,不应该上去一个大耳刮子?”苏青黛气不过。
韩行矜知道苏青黛是为自己打抱不平,也大概知道了为什么苏青黛会和原主成为好朋友了。
“我也要面子的嘛。”韩行矜冲苏青黛抛了媚眼,半真半假地说,“我只是想退婚,至于他们之间你情我愿还是半推半就我都不关心。”
苏青黛还是气呼呼地,“打一巴掌也能退婚啊。”
“今时不同往日了,黛黛,而且,她到处说她和我关系好,作为好姐妹,不应该相信她吗?打一巴掌我还手疼。”
苏青黛勉强接受了韩行矜的解释,“哼,迟早我要帮你打她一巴掌。”
“哎呀,那真是谢谢你了,当心手啊。”
韩李两家长辈怎么交涉的韩行矜不知道,大概半个小时以后,韩父和韩皓纬率先走出会客室,韩父面色铁青,不是很妙的样子,韩皓纬反而冲韩行矜挤了下眼睛。
韩行矜心安了,两家家长可能聊得不是很愉快,但自己的婚是退了,这就够了。
韩父甚至没和李家热打招呼直接就走了,回到家,韩行矜乖觉地准备上楼,被韩父叫住了,“过来坐。”
继年三十,年初六晚上,韩家五个人又整整齐齐地坐到了一起。
“小矜,本来李家就一直对你们的婚约有其他想法,现在又发生了这种事,爸爸知道你喜欢李彦思,但事到如今,爸爸只能不能你商量就和李家退婚了。”
韩行矜满脸问号,这位先生,你哪里看出我喜欢李彦思了,不对,就是原主,韩行矜的印象里也丝毫没有喜欢李彦思这回事啊。
“这事就这么定了,你去找奶奶我也是这个意见,品行不端,不是良配。”韩父一锤定音。
也就是说,原主经常去找韩老太太闹腾?韩行矜极力回想那些硬塞到脑子里的记忆,总算抓到了蛛丝马迹。
原来李老爷子找老太太提两个人婚事的时候,老太太是不太同意的。
一来老太太觉得自己家并不需要联姻来巩固地位,二来觉得当时才刚十六岁的韩行矜还小,没什么定性,这种大事不应该替她做主。
可这事传到原主耳里,不得了,原主找个看了李彦思一下,别的不说,李彦思的脸还是不错的,至少戳中了原主那个颜狗。
原主就去找韩老太太闹了一通,还说什么,就冲李彦思那张脸,她都不亏。
这事再传到韩家其他人耳朵里,就变成了韩行矜喜欢李彦思,闹着老太太答应下来的。
韩行矜扶额,这个误会,闹大了啊,呵呵一笑,“那时候小,不懂事。”
韩父脸上多少带了点笑,“现在也没大多少,懂事了?”
韩行矜头如捣蒜,“嗯嗯嗯,懂事了。”
韩乔薇看着那边父慈女孝的,非常不痛快。
一边焦心自己和李彦思的事,一边又嫉妒韩行矜和韩父的轻松和谐,她也不知道为什么,面对韩父和韩皓纬的时候,总是很紧张。
“爸”韩乔薇还是没忍住出声提醒韩父。
韩父本来还带了点笑模样的脸瞬间挎了下来,“今天这个事到底是不是李家小子强迫你的,大家都心知肚明,我也听说了,你之前就和混小子谈恋爱。”
“爸,我不知道”
韩父打断韩乔薇,“他瞒着你他有未婚妻是他的不对,你知道了之后还和他来往又是为什么呢?他未婚妻还是你妹妹。”
韩父说完,韩乔薇唇咬得更紧了,凭什么,自己才是被亏欠的那个,凭什么不让韩行矜让出来就算了,自己争取还要被指责。
“李家提出来换亲,我拒绝了。”韩父直接扔下一句话,这对韩乔薇来说无异于重磅炸弹。
“爸!”
韩父抬手打断,“既然小矜和你哥帮你做了一个被强迫的局,那就要拿出姿态来,换亲是怎么回事,韩家的女孩儿不是让他们挑挑拣拣的,真的想娶你,那就和小矜退婚之后,重新来提亲。”
别说韩乔薇了,就是韩行矜都觉得很意外,韩父居然拒绝了换亲,不过韩父说的也没错。
作为一个父亲,当然希望自己的女儿被夫家重视,换来换去,菜市场买菜呢,真的想娶,那就大大方方正经上门来提亲。
“你凭什么替我拒绝!”
韩乔薇一声暴喝让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了她那里。
“薇薇,怎么和爸爸说话的呢?”最先反应过来的事韩母。
韩乔薇一愣神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别说自己和他们感情还不亲厚,就是亲厚,这么说话也可以说一句大逆不道了。
韩乔薇啜嗫,“爸爸,对不起。”
嘴上说着对不起,实际上有多少悔改之意,在座的人都心知肚明。
韩父摆手,“罢了,小矜和皓纬去睡吧。”
这明显是要支开他们,韩行矜和韩皓纬便和其他人道了晚安之后就各自上楼了。
韩行矜虽然好奇最后韩父会怎么处理,但她的目的达到了,就也很满足了。
收拾妥当坐回书桌前,想看会书可注意力怎么也没办法集中,韩行矜摸着胸口的沉香木包雪玉玉璜。
玉璜是她记事起就戴着的,老道士说是捡到她的时候就在的,大概是她父母留给她的。
又说这玉璜看起来不简单,木镶玉,木头还完全没有拼接粘合的痕迹,就像是天生木就包着玉的。
韩行矜摩挲着玉璜,除了做工不简单以外,她还真没看出哪里不简单。
不过没关系呀,从小陪伴自己的东西跟来了,至少身边有个熟悉的东西陪伴。
左手无意识地在桌子上画着,慢慢地,桌子上她画过的那一小片地方居然发出了淡黄色的光芒,韩行矜吓得一下子把手拿开。
手拿开,光芒也并没有消失,甚至还变得更亮了一点,然后才慢慢淡下去,直至消散。
韩行矜看看自己的左手,又看看桌子,完全看不出曾经发生过什么,她看到的光仿佛是她的幻觉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