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力量传输
猩红研究院，最高会议。
望着面露期待的一众猩红高层人员，封棋在这时说出了旁白的解释。
“我听明白了，你现在需要一个虔诚信徒。”猩红院长在这时点头道。
随后会议气氛陷入了沉默。
信徒显然不是想有就能有的，心怀虔诚才是关键，也只有这样才能创造出纯粹的信仰之力。
为此，众人很快展开了讨论。
讨论中倒是有几人愿意尝试成为信徒，但该如何让自己达到虔诚的程度，这显然有些难度。
对于此事，封棋也是感到十分头疼。
换位思考如果突然让他去虔诚信仰别人，他肯定也是难以做到。
想要成为信徒，虔诚是关键。
如果只是装模作样的叩拜，根本无法产生信仰之力，更无法与他建立精神连接。
“就从我开始吧，如果我失败了再换下一个尝试。”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之际，蔚薇忽然开口道。
封棋在这时将目光投向了蔚薇。
“总得有人要站出来，那个人为什么不是我，神像我就先带走了，在大庭广众下叩拜实在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形容。”
说着蔚薇对他眨了眨眼，随后迈步来到了神像旁，然后伸手抱起了玉石神像。
半米高的玉石神像由天崩领域场产出的特殊玉石材料打造，品质比黑绝领域场的玉石各方面属性更为优秀。
这一点还体现在重量上。
抱起玉石神像的蔚薇显得有些吃力。
“我先带回去研究了，下次会议见。”说着蔚薇就要朝会议室门口走去。
“蔚姐，我帮你。”
封棋在这时上前一步，从蔚薇手里接过了玉石神像，然后跟着蔚薇走出了会议室。
……
接下来数天时间，蔚薇除了吃饭时间都在房间内研究如何成为虔诚信徒。
至于过程如何，封棋也不清楚。
第三天凌晨，封棋正在房间内翻看最近的星城新闻，这时佩戴在右手腕上的奇迹手环忽然闪烁光芒，紧接着他感觉到有一股神秘的力量透过奇迹手环注入了自己体内。
能量很微弱，近乎不可察觉。
要不是奇迹手环有变化，他特意感知，根本不会留意到。
就在他感到诧异之际，冥冥中他听到了有一个细微的低语声在脑海中响起。
集中精神仔细听，这个声音在脑海中逐渐放大。
他忽然意识到，蔚薇成功了。
她非但成功给自己提供了信仰之力，同时还与他建立了精神联系。
这个精神联系十分微弱，似乎只要受到任何外力干扰就会被破坏，却又无比坚韧，横跨空间与他建立连接。
信仰之力的神奇，他在此时有了深刻体会。
这种精神力量十分纯粹，进入体内后滋润着他的肉体与精神意识。
他也终于明白暗神教为何要以收集信仰之力的方式来布局未来了，这种纯粹的力量对于实力的提升有着显著效果，且没有任何副作用。
但对于信仰之力，他内心本质上是排斥的。
想要以收集信仰的方式成长，无疑要愚弄世人，将自己摆在凌驾于众生之上的位置。
这何尝不是另一种层面的剥削。
与他心中理想的未来背道而驰。
【歪门邪道罢了，打造玉石神像也只是为了让牺牲线与你建立精神联系，然后尝试向牺牲线灌输、借用你的力量……所谓的信仰成神即使别人信你，你也不会相信自己是真正的无所不能，这会让你的内心处处是破绽，谈何成为至强。】
“所以你觉得什么样的心境才能成为至强者？”
听了旁白的解释，他不由得好奇询问道。
【被肌肉填满的内心，方能势不可挡，无坚不摧！】
封棋：……
他觉得旁白形容的不是至强者，而是：肌肉憨批！
无视了旁白的继续吐槽，他在这时沉下心来，尝试与蔚薇进行交流。
“蔚姐，能听到吗？”
面对他的询问，蔚薇并未回应，继续轻声低语着。
意识到蔚薇并未听到自己的询问，于是他将精神意识浸入精神识海中。
短暂失神后，呈现在眼前的是一片金色海洋。
海洋中的每一滴金色液体都是他的精神力量，当海洋中的金色液体耗尽，也就代表着他的精神力量枯竭。
封棋在这时扫视起精神识海空间。
既然能与蔚薇建立精神层面的联系，就证明一定有一个连接媒介存在。
目光扫视中，他并没有发现精神识海有任何异常之处。
遇事不决问旁白，他在这时出声询问道：
“阿白，帮忙找找，你的探查能力是时候派上用场了。”
面对他的询问，旁白并未回复。
就在他准备再度出声询问之际，旁白的声音终于响起：
【资本家，注意你的“本源珠”附近，再仔细找找！】
听了旁白的提醒，他的精神意识果断朝着本源珠子方向接近。
他的本命珠是一颗金红色的珠子，表面金色，内部红色。
金色代表人体形态，特点是精神力较强，但体质薄弱。
红色代表战体形态，特点是精神力薄弱，但体质较强。
两种形态他可以进行随意切换，每次完成切换后，珠子的表面与内部颜色也会随之切换。
金红色珠子悬停于精神力量汇聚而成的海洋上方，环绕周边的是数十颗天赋能力珠，它们像是众星拱月般环绕金红色珠子不断旋转，同时自转。
每一种颜色的珠子，都代表着一种不同的天赋能力。
封棋在这时接近本源珠，目光扫视中他并没有发现本源珠附近有任何异常。
他在这时释放了精神感知，开始探查本源珠附近的情况。
仔细扫描中，他很快发现了异常。
他在本源珠的旁边扫描到了一颗金色的微弱光点，这粒光点即使在精神感知下也近乎不可见。
如果不是旁白的提醒，他不可能刻意发现。
【金色微光就是蔚薇与你的精神连接了，只是现在连接很弱，所以近乎不可察觉，你可以尝试用意识与其进行对话，至于是否可行我就不清楚了。】
听了旁白的解释，他在这时点头，随后意识朝着金色微光蔓延。
越是接近，脑海中蔚薇的低语声就愈发清晰。
精神意识在这时包裹金色微光。
“蔚姐，能听到我说话吗？”
他的突然出声，让蔚薇的声音忽然消失。
金色微光闪烁间，近乎快要熄灭。
就在封棋以为连接失败的时候，蔚薇的声音忽然传来：
“阿棋？你是怎么和我展开隔空对话的？”
面对蔚薇的询问，他知道精神连接真的成功了。
随后他将旁白的解释复述了一遍。
此时封棋内心也是充满了好奇。
他不理解蔚薇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信任、友情、爱情，等等都可以通过接触去培养，但“信仰”却完全不同。
你不可能将友情变成信仰，也不可能将其他感情变为信仰。
信仰的内在更像是一种“敬畏”，往往与未知、神秘挂钩。
信仰在他眼里本质就是“虚无”，神明的强大往往来源于信仰者本身的幻想。
但仔细一想，他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
上一条牺牲线迷雾之主就曾提出过一个概念，那就是“英雄信仰论”。
这种信仰本质上并非虚无，而是从实际角度出发去打造一种英雄人设，然后不断将英雄人设升华，产生媲美神明的形象。
本质上这种信仰与神明信仰是背道而驰的，甚至可以说是对立面。
只是当时这个计划才刚进入正轨，就因为暗神族的出现被破坏。
一系列连锁变化下，最终也将迷雾之主拖入绝境。
至于“英雄信仰”的方式具体是否可行，他心中已经有了初步论证。
上条牺牲线在星城中央公园的雕像揭幕仪式上，他就曾在前来递花的小朋友们身上感受到了微弱信仰之力。
所以他觉得，蔚薇大概率也是用这种方式完成了与他的信仰连接。
想到这里，他当即开口询问道：
“蔚姐，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面对他的询问，蔚薇在这时开口道：
“过程其实并不复杂，我花费了数天时间翻看了你留下的之前时间线记录资料，尤其是每一条时间线上我给你的留言，慢慢的心境就发生了变化。”
“这种感觉很奇妙，其他时间线我给你的留言，我感受到了其他牺牲线上的我对你的信仰，正如其他牺牲线上的我对你说过的话……你是我毕生努力的目标，承载着我所有的希望愿景。”
“这种信仰与对神明的信仰不同，没有恐惧、彷徨，以及各种复杂情绪，只有坚定与执着，我也没想到这种情绪竟然让我与你建立了精神联系。”
“现在看来，其实信仰的本质并非只有敬畏与恐惧，最重要的还是坚定的信任与肯定，这同样是一种信仰情绪。”
听了蔚薇的分析，封棋心中恍然。
【不得不承认老女人的优秀，无论做任何事，她都能剖析问题的根源找到答案，有这样的助力，何愁未来无法实现救世梦。】
就连旁白也在这时候给出了由衷地夸赞。
现在信仰联系已经建立，一番交流后封棋离开了房间，然后来到了蔚薇的房门前。
敲门等待数秒后，房间门被打开。
只见蔚薇穿着宽松睡衣出现在门口，凹凸有致的身材充满了诱惑力。
“进来吧，接下来我们测试一下该如何灌输力量。”
封棋听闻，当即点头，随后跟着蔚薇走入房间，来到沙发处坐下。
如何向已经建立信仰联系的信徒传输自己的力量，或是说借用自己的力量给信徒，这一点只是迷雾之主研究信仰之力期间给出的猜测。
究竟能否实现，现在完全是个未知数。
更重要的一点是，即使在现实世界中成功了，牺牲线中也不一定能成功。
毕竟现实线的力量传输没有时间与空间的阻隔。
可如果是牺牲线，中间隔着1500年的岁月。
等同于是1500年后的他，传输力量给1500年前的他，跨度巨大。
但万里之行始于足下，路得一步步走，对此封棋报以期待。
接下来，他开始与蔚薇讨论力量的传输方式。
期间旁白给出了一个或许可行的方案。
试着将天赋能力珠与精神识海中蔚薇的精神联系微光进行接触，尝试建立联系。
为了证实这一点是否可行，他再次回到了精神识海中。
来到本源珠轨道前，他摘下了代表“恶念”的珠子，然后递送到了蔚薇在他精神识海中的信仰媒介，也就是金色微光处。
随后他将恶念天赋珠缓缓推向蔚薇的精神媒介。
当恶念天赋珠与蔚薇的精神微光接触，想象中的融合并未发生，一旁的蔚薇更没有感觉到身体有发生变化。
初次尝试失败，封棋再度陷入了沉思。
关键时刻，旁白再次出声提醒道：
【要不试着反向操作一次？】
“什么意思？反向操作？”
【你刚才的尝试中，将恶念天赋珠从运行轨道摘下，这个行为就像是摘下了遥控器的电池，然后将遥控器递给老女人操作，本质上恶念天赋珠处于未被激活的状态。】
【或许你可以试试，将恶念天赋珠放回运行轨道，然后将蔚薇的精神媒介送至恶念天赋珠内……至于她是否能因此操控恶念天赋珠，我就不清楚了。】
听了旁白的提议，封棋果断照做。
来到本源珠轨道边，他将恶念天赋珠推回了运转轨道。
与运转轨道接触后的恶念天赋珠开始环绕金红色本源珠运转，同时自转。
按照旁白的提示，他用意识包裹蔚薇的精神媒介微光，然后将其缓缓推到了恶念天赋珠前。
接下来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蔚薇的精神媒介微光竟然缓缓融入恶念天赋珠内。
他在这时睁开了眼，望向了同样表情诧异的蔚薇。
“蔚姐，现在什么感觉？”
“有一种力量正在不断涌入我的脑海中，感觉很奇妙，我似乎掌握了一种特殊能力，甚至觉得这种能力我与生俱来，没有任何陌生感。”
“我将你的精神媒介送入了恶念天赋珠内，现在赋予你的是念动力能力，这个能力的详情之前已经和你详细说明了，你现在可以试试能否掌控这股力量。”
封棋表情期待地开口道。
蔚薇听闻，轻轻额首，随后伸出右手朝着远处的玻璃杯轻轻一点。
想象中玻璃杯悬空的画面没有出现，封棋也未能感知到有念动力波动从蔚薇身上传来。
接下来蔚薇选择了继续尝试，对着摆放在床头柜上的玻璃杯一顿虚空“戳戳戳”。
但无论如何集中精神，玻璃杯都没能晃动分毫。
再次尝试了一番后，蔚薇选择了放弃，随后转头望向封棋开口道：
“我大概能想到问题出在哪了。”
“我们之间的精神联系现在还是太弱了，就像是大坝的泄洪口只有手指大小，即使大坝内的蓄水量再多，也无法通过一个小口灌输至我体内，我们需要加强信仰连接。”
“但问题不大，既然信仰连接已经建立，加深信仰连接就不再是问题。”
对于蔚薇的分析，封棋心中认同。
刚才蔚薇尝试期间，他心中想到的也是相同的原因。
正如蔚薇所说，接下来只需要不断加深信仰联系，将灌输力量的小口挖成沟渠，力量的借用将变得容易。
为了证实这一步可行，接下来几天蔚薇开始尝试加深信仰连接。
具体作法无非是心怀虔诚的去想象他的存在，并坚定相信他。
这个过程中，蔚薇的低语声时常在封棋脑海中响起。
对此封棋有些苦不堪言。
蔚薇性格特点就是认准了一件事，就会非常认真的去完成这件事。
尤其是展开科研任务的时候，往往数天熬夜不睡觉也是常态。
所以封棋时常在睡梦中被蔚薇的低语声唤醒。
但封棋觉得，一定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否则那些拥有数百万、数千万信徒的神明，不得被信徒的祈祷声吵得精神失常。
那种画面，他无法想象。
数百万、数千万的声音日夜不停歇的在脑海中低语，简直就是一种精神折磨。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开口询问道：
“阿白，你觉得那些收集信仰的神明都是如何解决这个问题的？”
【这个简单，神明会在脑海中大喊：各位开自由麦的信徒，麻烦自由麦关一下，还有那个声音特别大的，关一下自由麦，不然整死你丫的！】
封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