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方顾源和郑楚走出那“凯旋门”时，已经接近傍晚。
按理来说，郑楚的下班时间已经快要结束了。
跟着方顾源走到车旁，原想着接下来的行程应该是换别人跟着了，可方顾源这会儿却突然开了口。
“愣着做什么，上车。”方顾源坐上车后，迟迟未见郑楚有举动，语气不由得有些愠怒。
刚坐上车，郑楚还没调整好位置，就听到了方顾源的一记冷声，“陪我出趟差，去剧组探班。”
语气淡漠却霸道十足，郑楚觉着自己要是在这时敢拒绝，那么他可以直接回办公室搬东西走人了。
于是某位贫穷且不敢大声说话的小助理，这会儿张了张嘴，低声回应道，“好的。”
郑楚这一个多小时里，已经看了不止十次手机，但只总结出了一个接过。
那就是：时间真的过得好慢，好慢。
本来和方顾源这个人待在一块，就是要有极大的心里承受能力。
现在他不仅要和这个人待在一块，还要待好几个小时，想到这，郑楚觉着自己的人生又多了几缕灰暗。
车开了差不多半个多小时，旁边的无情制冷机器突然开了口，“前面的逸云商厦停一下。”
可还没等车停下，郑楚的手机就接收到了一条消息提醒，【接收隐藏奖励，人生第一件品牌衬衫。】
不过，此刻郑楚倒没多加注意这信息，毕竟车一停，他立马就得拿着方顾源的公文包下车。
可他下了车等了好一会儿，却迟迟不见车里的方顾源有所动作，于是忍不住探头问道，“方总是要买些什么吗？”
这话一出，方顾源的手就伸了出来，“去买件新的衬衫。”
看着眼前的黑卡，郑楚心里一顿疑惑，“为什么？”
他明明穿得不错了，这衬衫才穿不到半年，怎么就要换了？
紧接着郑楚就听到了方顾源嫌弃的声音，“领口破损得太难看了。”
郑楚听着，“……”那里明明是不小心沾了点洗不掉的汗渍而已。
就在郑楚犹豫之时，他隐约感受到了方顾源幽深的双眼在盯着他。
果然他朝着方顾源定睛一瞧，方顾源正黑着张脸不悦的看着他，吓得他赶紧接过了黑卡，“多谢方总。”
“这算是你的着装费，记得拿好发票，拿回去找财务部报销。”方顾源难得说了那么多个字，不过明显他还能说得更多，“你只有十分钟的时间。”
这话音刚落，眼前哪里还有郑楚的影子?
郑楚直奔距离最近的的一家男装店。
“给我一件价格最实惠的衬衫。”说完，郑楚才缓缓喘了口气，压根不理会那个导购员嫌弃又无措的眼神。
他这老板莫非真的是恶魔转世?
刚这一想，他的耳边就响起了一道冷冰冰却一直想要变得萌萌哒的系统提示声，【恭喜宿主领取隐藏奖励，品牌衬衫一件。】
听到这话，郑楚的手上已经接过导购员递过来的衬衫了。
而在此时坐在车上的方顾源则看到了手机的消费提示短信。
消费900?
方顾源从一出生就没为钱发过愁，每一笔花费至少都是五位数，现在突然看到个三位数的消费，一时间竟觉着有些好玩。
正想着，某个气喘吁吁的小助理已经拿着衣服跑回来了。
“方总，谢谢您的黑卡，今天我花了900块，这是发票。”说着郑楚满脸担忧的看着方顾源。
方顾源该不会怪他买贵了?
他已经挑了里面最便宜的买了，要不是方顾源给的时间太少，他一定还能更省钱的。
方顾源听着这话，只点了点头，没回他。
郑楚见着，当下就急了，立马辩解道，“方总，要是时间能够更充足些的话，我其实可以为公司再省一点的。”
他这人从小过惯了穷日子，直到现在，花个一百块钱还是会心疼的人，这会儿买了件衬衫就花了九百块，他心里比谁都心疼。
原本方顾源都想着闭目养神了的，可突然听到郑楚那急忙忙的解释，冷漠的眼中却不由得泛出一丝笑意来。
“反正是从公司给你的着装费里扣，不要紧的。”原以为这样说，郑楚就能安心了。
可没想到这，这人那张急慌慌的脸却突然露出一丝委屈来。
接着，方顾源就听到了郑楚嘀咕道，“那着装费本来可以买好几套衣服的，现在一件衬衫就搞定了。”
逸云集团给普通员工的着装费只有一千块。
方顾源听着，一时间真忍不住笑了，“噗。”
听到方顾源的笑声，郑楚一脸疑惑的看着他，嘴巴张了张，到底没敢问原因。
他老板到底在笑什么?
郑楚没问，方顾源也不打算多说，这会儿车后座的两个人，一个憋着笑意，难得心情有几分愉悦，而另一个则愁眉苦脸，心疼他的小钱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