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对方的攻击，郑楚从感受到过如此的激烈。
此刻的方顾源像是一匹饿极了的猛兽，像是要撕裂一般揉进他的骨子里。
这样的凶狠，让他莫名感到一种害怕。
“源源。”郑楚几乎用着极大的力气，才推开了方顾源的身体。
“放开……”此刻方顾源抱着他时，像是用尽了全部力气，让他有种呼吸不过来的感觉。
“放开?”方顾源有些不敢相信，他用额头抵着郑楚的额头。
郑楚还没答，就听到了方顾源用着低沉又失落的语气说道，“楚楚，真的这样狠心吗？”
听着方顾源的话，郑楚愣了好一会儿。
他挣扎着从方顾源的怀里退出，用着极其平静的声音说道。
“是你心里很清楚，我们之间的关系不会有公布的那一天。”
说完这话，郑楚继续说道，“而在未来的某一天中，你会因为我的工作能力，或者社会地位而嫌弃我，而怨恨我……当然，我也不想放弃提升自我的机会，所以你要是真的觉得我狠心的话，请你谅解我。”
说完这话，郑楚也不等方顾源出声直接走出了休息室。
方顾源听着顿了顿，猛地朝着门口喊道，“郑楚，你不就喜欢钱吗？我给你五百万，一千万够不够，还是说你想要一个亿?”
但喊出这些话后，方顾源却没有得到郑楚的回答。
相反，回应他的只有满室的沉默。
方顾源慢慢滑落坐到地板上。
难道他和郑楚在一起的时候，他对他还不够好吗？
为什么会让郑楚有这种不安全感？亦或者郑楚想要的，其实他一直都没搞清楚。
他既没有要求郑楚辞掉工作，一心在家，也没有强迫郑楚为了他放弃别的东西。
可为何……
想到这，方顾源不敢再想下去。
他和郑楚的关系走到今天这一步，很大原因还是因为他。
郑楚从逸云集团出来后，没坐车，只一个人静静地走着。
眼前满是魔都这个城市的繁华，耳旁吹着凉嗖嗖的秋风。
转眼，竟已然到了秋天。
他比谁都清楚。
他们之间不可能有未来。
就算他一直留在魔都，一直陪在方顾源身边。也没有明朗的未来可言。
他不可能跟家里坦白和方顾源的关系，就算方顾源有勇气。
他也没有那个勇气去承认。
在面对社会的质疑和家人的不理解，郑楚觉得他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懦弱。
而让他选择懦弱的原因，无非就是他没有一定的资本。
也许在某些问题上，他们之间还需要更多的时间去理解，去信任。
想了想，郑楚竟觉得心里有些轻松。
也许，他们本就应该分开。
分手这个词，终于要说出口了吗？
郑楚看了看远处的东方明珠，轻轻地笑了一声。
分，让方顾源自由，也让他自由。
想着，郑楚就接到了家里的电话。
刚接通，郑楚还没开口问，就听到了一道女声。
“请问？是何翠玲的家属吗？”
何翠玲是他母亲的名字，郑楚一听，赶忙回道，“我是。”
“这边是恒县人民医院，何翠玲女士突然在大街上晕倒，现在被好心人送来了医院，你要是有空的话，请赶到医院一趟。”
郑楚一听“晕倒”，“医院”两个词语时，整个人直接怔住了。
“我妈怎么了?”
“急性颅内出血，现在正在急救室治疗，请家属赶紧赶到医院。”
……
郑楚坐上飞机的那一刻，脑袋几乎都是空白的。
他怎么也没想到，好不容易身体变得不错的母亲，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发生意外。
赶到老家时，已经是晚上八点，一打开手机，全是方顾源给他打的电话。
郑楚没回，只回了一句，“有事。”
回完，郑楚便急匆匆的冲进了医院。
方顾源看到郑楚的信息时，一阵气结。
这人是不是平日里太受宠了，所以现在才会这样肆无忌惮。
刚进医院，郑楚就被自家舅舅扑了过来。
“楚楚，你可算是回来了。”何伟这会儿难受得很，自己唯一的姐姐这会儿躺在急救室抢救，性命生死未卜。
不过，郑楚还未来得及安慰，一群不太认识的人却突然出现在了郑楚面前。
“你就是何翠玲那个臭婆娘的儿子?”
郑楚听到这些人这样说自家母亲，自然发怒，“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放干净?当年你爸借的赌债可都利滚利成变成一百万了，你再不还钱……”
听到这话，郑楚一脸疑惑。
他爸怎么会欠债?
“别胡说，我爸从不赌钱，也不可能借你们的钱。”记忆中，父亲总是为了这个家早出晚归的工作。
怎么可能还有时间去赌博?这群人一定是来讹钱的。
“果然和你妈那个臭婆娘一样，打算死不赖账是？老子今天就给你好好看看什么叫证据。”
为首的罗海生拿出一张单据来，“看清楚了，这单据上明明白白写着的就是你父亲郑晓东的名字，欠了足足二十万。”
郑楚只用眼神轻轻的瞥了一眼，接着开始轻笑了出声。
“你觉得我会信?”郑楚说着，直接转过头，“你们识相的，赶紧给我滚，要不然我可就报警了。”
他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惹的，虽然方圆百里都知道郑家有个好读书的郑楚，但唯独不知道这郑楚看着温文尔雅，但在学校时，对待校霸什么的，可从不手软。
罗海生听了这话，却半点动作也没有，“直说，给不给钱。”
郑楚斜视了一眼罗海生，淡淡道，“从来就没有存在过的债务，我们郑家不认。”
“好个不存在过。”罗海生走到郑楚身后，想着趁郑楚不留神直接给他一拳。
但不想，还未等他碰到郑楚，郑楚直接一个反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滚。”郑楚几乎用尽了全部的力气说出了这话。
但罗海生却猛地朝着身后的兄弟们说道，“还愣着干嘛?赶紧上啊?”
郑楚就算是手脚功夫再强，也挡不住罗海生他们人多啊。
最终郑楚被罗海生打了个鼻青脸肿，要不是医院的护士及时发现且报了警，估计还不知道会是什么结果。
罗海生等人一听到警车的声音后，像是一群逃窜的过街老鼠，猛地往四周逃窜。
留下了被打得流鼻血的郑楚和眼肿的何伟。
郑楚看了一眼何伟，觉得没什么大碍，这才开了口。
“舅舅，这是怎么回事?”